留在他身边很难受吧?
嫉妒像条冰冷的毒蛇在心中啃噬,明明已经决定要对她温声细语,但还是做不到。
“别想了。”凌弗御冷冰冰地说。
“要怪就怪你当初死皮赖脸非要做我侍女,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好的事。”
绛月予:“当初你说让我走到那座山就收我做侍女,现在你再开个条件吧,怎样才能脱离侍女身份,离开这里。”
“杀了我,杀了我就行。”
绛月予沉默。
凌弗御讥诮冷笑,“呵,我这条命是你心爱的师兄换来的,你怎么舍得?”
“既然不舍得,就乖乖待在这里。”
“外面没有你想见的人,待在何处又有什么不同,留在仙宫,什么天材地宝炼丹材料都能搜罗过来,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寒雾卷起缥缈云袖。
绛月予的眼眸也变得淡渺冷寂,终于不再提要走,说出这么多天来第一样想要的东西:“那就给我一颗霜月梨花的种子吧……”声音淡得要融进灵雾中。
凌弗御心中涌起狂喜:“好!”
他用神识下令,很快下属送来一颗霜月梨花种子。
绛月予接过种子,蹲下身,亲手将它种在浮空峰中。她没再看他一眼,盘膝坐在崖边开始修炼。
凌弗御也没有不高兴。
只要她待在他身边,只要能这么看着她,心中就涌起无限欢喜。
.
绛月予把浮空峰当作闭关之处,一修炼就是两百年。两百年过去,绛月予修炼至尊者境,缓缓睁开眼眸。
身畔的那颗霜月梨花种子已经长成了大树,在仙宫充沛的灵气滋养下花如堆云,如同玉做的树。
“你闭关得也太久了……”
身后云汽一晃,凌弗御出现在她身后,嗓音带着点撒娇,带着点抱怨。
绛月予转身:“两百年了,你还不愿放我离开吗?”
凌弗御深吸一口气,低睫掩住眸中涌上来的烦躁。
为什么每次相见都是这样,永远不会说他爱听的话。
“我说过,你想要走,就先杀了……”话音戛然而止,凌弗御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一把青铜匕首深深刺进他的身躯,正是灵海的位置。
凌弗御僵硬的面容好一会才会动,声音喑哑,眼神悲哀:“…你不在乎我的命,难道也不管你师兄的命了?”
绛月予声音冰冷无情:“当初我在心中立誓保你两百年,如今两百年已到。”
“哈哈哈……”
“好。”
“绛月予你真是好,护着我时什么都愿意做,为我挑鱼刺剥虾壳,时间到了就把我当脚边的石头。”
“你真行………”
凌弗御捂着伤口低笑,笑得眼睛都红了。他踉跄地拔出匕首:“但你以为凭你这点实力就能想杀了我吗?”
鲜血从腹部涌出染红玄色仙衣,很快腹部的伤口就蠕动着愈合了。
两百年过去,他已不是圣人境了,他现在强大到即使绛月予将他一块块割成碎块也无法杀死他。
一把匕首,简直在做梦!
绛月予抿唇。
她知道这样杀不了他。
她也知道凌弗御为什么对她这么执着,不外乎是当初在古蝉仙宫围杀时她不顾性命救了他一次,现在她要杀他,这份情也该尽了。
凌弗御望着她无情的眼眸,伤心地喃喃道:“你的心是冰做的吗……”
他闭上眼,面容渐渐冰冷下来,唇角微勾:“既然你这么想离开,那我就换个你能做到的条件,只要你做到,我就允你离开。”
绛月予神色一凛,仰头等待他说。
那双形状优美的嘴唇却没有再开合。凌弗御突然拦腰一把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