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恢复了从前的淡漠模样,仿如一座冰雕,说话清冷无波,任谁都无法透过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看出她的情绪。
绛月予收起联络法器。
她没有告诉太上神宫自己被魔血沾到。
她是太上神宫的圣女,她沾到魔血的事一旦传了出去,怕是整个八荒六地都会掀起波澜,不得平静。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她的师尊为她忧心。
她只想把要做的事情处理完,找一僻静之地自布囚阵,在囚阵中试着逼出魔血。假如逼不出魔血就用蚀仙雪火自焚。或者就守在囚阵内,等待那未知的恐怖降临。
绛月予看向两人,静静地说:
“就在此地分别吧。”
颜羲刚才一直在凝神思考如何祛除魔血,也没有和青鼎神殿联络,听到此话蓦然抬眼。
那双总是澄澈从容的双眸泛着细细的波澜,看着绛月予的神色万分复杂。
他眉心微微拧着,好像有很多话想问,但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若是回太上神宫,我们可以同路,不必分别。”
绛月予:“我不回太上神宫。”
颜羲默了片刻:“那…可方便告知去处?”
绛月予摇了摇头,对绛霄道:“我们走。”
“且慢!”
颜羲忽然拦住绛月予,低头深深地看着她:“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是不是我忘了什么?”
绛月予别开视线,声音轻如落雪:“没有。”
凌弗御在旁边抱臂嗤笑说:“魔血都帮着挡,沾到了也无怨无悔,几天的交情能深成这样?我是不信的。”
绛月予眼眸微微睁大,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这家伙刚才答应她不将她沾到魔血的事告诉绛霄的!
旁边的绛霄听到凌弗御的话如同被雷劈了一样,转头,磕磕巴巴地问绛月予:“主……主子,我刚刚可能耳朵出问题了,焚山神女刚才说……说您沾到魔血了?是真的吗?”
绛月予拧眉正要回答,凌弗御挥袖,长长的红纱袖口在绛霄脑袋上拍了一下,绛霄身躯一震,眼睛变直。
片刻后,她摸了摸脑袋,疑惑地四处探看。
“咦,我不是在钟里吗……怎么出来了?”
她的记忆回到了在雀皇钟内的时候。
凌弗御没去管绛霄,朝绛月予挑了挑漂亮的眉,挑衅道:“听说魔血入体的人皆会嗜杀,怎么样,你现在有没有想杀我的感觉?”
绛月予无言地转头看绛霄。
又说了。
绛霄果然又露出被雷劈的表情,僵硬地转头看向她:“主子…”
凌弗御再次轻轻一拂袖。
再次失忆的绛霄摸了摸脑袋,傻头傻脑地四处转头看:“咦,我不是在钟里吗……怎么出来了?”
凌弗御没分绛霄半个眼神,低头直视绛月予,语气咄咄逼人:“回答我的问题。”
绛月予无奈:“…没有,我不想杀你。”
“你不回太上神宫去哪里?”
“处理一些私事。”
“什么私事?”
“焚山神女未免太过好奇。”语声微冷。
“你身上有魔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入魔,万一跑到我古蝉仙宫属国境内散播魔疫怎么办?我问一句有错吗?”
她阴阳怪气语气带冲,仿佛中了魔血情绪不稳的是她。
绛月予深吸一口气看向绛霄。
再次听到魔血二字的绛霄也瞪大眼睛看她,这次脸上雷劈般的表情还未显露,就被红纱袖口打中脑袋:“咦,我不是在钟里吗……怎么出来了?”
“回答我,你沾着魔血往哪里跑?”
“咦,我不是在钟里吗……怎么出来了?”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