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修真界的名声实在不佳,若是照实说,只怕反而被前辈笑话,想来想去,她只好硬着头皮道:“未婚夫悔婚,门派的师弟师妹也无一人护我,我一时激愤,散了功,想着重新投胎算了……”
“什么?”楼焱几乎不敢相信宁清漓所说的话。
宁清漓一脸无辜地看向楼焱,拼命让自己脸上的神色显得坦然一些。
楼焱与宁清漓相处有些时日,知道以她的性子不会编瞎话骗他,既然如此说,只怕也差不多是真的了。
想到此,楼焱只觉一根筋疼得更厉害,就算她是浮山剑宗的又如何?这般性子,横竖也至多不过是十几年的道行。
他沉默许久,才道:“你那未婚夫定是个蠢材。”
宁清漓微微一笑:“我也这么觉得。”
二人勉强算是互相交了个底,心中各自有了些计较。
宁清漓想的是前辈这样的脾气,若再与青云派对上,只怕是要吃亏的,待那青年人来后,还是和他早些做了断才是。
楼焱心道这傻姑娘若叫青云派带走,只怕要被剥一层皮,到底也算自己人,还是得护一护的。
二人正各自盘算,姚正锋已是去而复返。
刘氏被曲飞荷和宣明朗带走,也不过是用捆仙绳绑了,藏在一处隐秘处,姚正锋素来知道师弟师妹们行事的习惯,是以很快便寻到了。
刘氏身上没受什么伤,但人吓得不轻,满脸惊恐,瞧着姚正锋腰间悬着的剑打哆嗦。
回来的路上,姚正锋已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刘氏,想宁清漓为了三丫,不惜将自己陷入险境,而她却为了三丫,出卖了宁清漓。
刘氏越想越觉得羞愧不已,再见楼焱和宁清漓并排站在门前,不禁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宁丫头……宁丫头……”刘氏颤抖着声音道,“婶子对不起你!”
说着她捶着地,歇斯底里得哭起来。
宁清漓瞧着难过,忙上前将刘氏扶起来道:“婶子不可乱说,小丫担待不起。”
刘氏一辈子雷厉风行,如今失了义气,十分难过,而宁清漓却只觉这不过是人之常情,并不在意。
几个人一番寒暄过后,楼焱扶着刘氏进屋,宁清漓则站在门前,看向姚正锋。
姚正锋瞧着十七八岁的模样,他生的俊美,天生一副笑模样,自带着一股子风流,青衫长剑,十分扎眼。
“天舞灵簪乃是本门秘宝,你们借用了许久,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宁清漓取出灵簪,摊在手掌上。
只见金色的簪子带着强大的灵息蔓延开来,宁清漓不无感叹,这宝贝于修炼确实大有益处。
“灵簪是我父亲遗物,不是我偷的。”宁清漓淡淡道。
“自不会是你偷得,这东西遗失多年,灵簪丢了的时候,只怕还没有你呢。”姚正锋笑着接过。
就在姚正锋的手触碰到灵簪的刹那,那簪子骤然爆发出鸣叫,似因姚正锋的触碰而感到一丝雀跃。
宁清漓有些稀奇得看向姚正锋。
自古神器会因遇到与之契合的人发出声响,灵簪有灵,显然对姚正锋这个归宿很是满意。
这让宁清漓不禁觉得奇怪。
难不成这东西当真是青云派秘宝,可若是如此,它又是如何流落到宁修文手里的呢?这般的宝贝,门派里不妥善保管,又为何会丢失多年,而无法寻回。
偏偏就在宁清漓接手簪子之后,这东西又骤然变好了呢?
宁清漓心中胡思乱想,却没注意到刹那间姚正锋眼中似有无数情绪激荡而来,又在瞬息之间,恢复如常。
收过灵簪,姚正锋又道:“我观你小小年纪,修为却不错,不知师从何人?又或者有一番机缘巧合的奇遇?”
宁清漓早料到姚正锋会问她此事,从容答道:“幼时父亲在世时,曾教过我一些皮毛,余下的都是我自己慢慢思索,再加上有灵簪的时候,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劲。”
这几句自然都是瞎话。
姚正锋颇为意外得看了宁清漓一眼,对灵息那般灵巧的操控,只怕不是自己修炼就可以掌握的。
但他爱才之心已起,并不准备强人所难,只笑道:“不知你可想正经修炼,日后便是飞升成仙,也未可知。”
“你的意思是……”宁清漓微微一怔,下意识问道。
“自然是想你投入我青云派来。”姚正锋温和道,“我瞧你天赋根骨,假以时日,只怕修为定会在我之上。”
“若我们不答应呢?”姚正锋话音未落,楼焱已走了出来,他声音沉沉,带着一丝玩味和嘲讽,看向姚正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