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很难看,眼神阴沉冰凉,嘴唇紧抿,跟白天的张杏仿佛不是一个人。
苏时圆一惊,心颤了颤,动作顿了下来。
然而下一秒,张杏眼中的异色又褪了下去,恢复了正常。
“时圆?”张杏迷茫地说了句,然后低头,发现自己坐了起来,全身莫名酸痛无力。
苏时圆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退,靠到了自己的床。
“你没事吧?你刚才一直在抖,还在叫,我怕你出什么事,就叫了护士。”
话音刚落,门被敲响,护士已经赶到,推开了门,推了推眼镜,快步走了进来,边走边道:“怎么了?”
苏时圆指了指张杏,“她刚才一直在抖……”
“二号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护士看了看她的床号,直接询问道。
结果张杏这时却摇头,“谢谢,我没什么事……”
她虽这么说,可苏时圆总觉得她好像有话没说完似的。
不过张杏一直坚称自己没什么事,护士也就没放在心上,很快就走了。
现下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两人。
“你真的没事?”苏时圆不确定地问道。刚才她看张杏反应剧烈,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
张杏这回沉默了一下,才犹犹豫豫地道:“应该没事吧……哎,其实我也不知道,几个月前我就突然有了这毛病,半夜总是像被鬼压床似的,心口闷,有时候睡着睡着就惊坐起来。”
“我看了几家医院都没查出什么,可能就是梦游吧。我也治了一段时间,不过好像没什么用,我家里人不管我,我自己也没什么精力和钱去治,就索性懒得管了,反正也没什么生命危险,我都习惯了。也许后面她自己就好了呢。”
说完,张杏就打了个哈欠,一幅困得不行的样子,“时圆,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时圆总觉得刚才那一幕格外的诡异,尤其是她此前经历过灵异事件,这时就有些敏感。
听到张杏这么说,她心里就有些忐忑,摇了摇头,“我就没睡着。”
张杏有点惊讶,眼睛睁大了些,“你这么晚还不睡啊?我可困了,我先睡了,要是你还发现我乱抖之类的,吵到你了,你把我叫醒就好了。”
说完,张杏就一头倒了下去,立马就进入了梦乡。
只剩下苏时圆站在原地,有些不安,眼睛直把张杏盯着。可接下来,张杏倒没出现过什么异样了。
一夜过去,苏时圆始终没睡,睁眼到了天亮。
这回,她的黑眼圈跟张杏有得一拼了。
护士来查房的时候,看着两人的脸色,不由得打趣道:“我这是进了熊猫馆吧,你们俩这黑眼圈跟熊猫差不多了。”
苏时圆蔫蔫地坐在床上,闻言有气无力地配合着笑了笑,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了下午,醒来以后看到张杏坐在床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着电视,脸上仍然很憔悴,但神态很活泼的样子。
看见苏时圆醒来,张杏还递给了苏时圆一个。
此后几天,苏时圆就见证了张杏颇为奇怪的一面。
白天,张杏就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一副活泼的模样,但晚上却无缘无故发抖,嘴里乱叫,经常把苏时圆给吵醒,诡异极了。
苏时圆勉强忍了几天。
结果这天半夜刚刚睡着,她就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正盯着她似的。
其实上,这时候原本躺在自己床上的张杏,无声无息地下了床,来到了苏时圆的床前,凑近了鼻子闻了闻苏时圆,发出了谓叹。
“她”感觉到出来,这个人身上的阴气比常人醇厚得多,也美味得多。
原来自之前傅念初缠上苏时圆,吸取苏时圆阴气的同时,他身上的阴气也与苏时圆互相交结。久而久之,对苏时圆的体质产生了微妙的影响,使得她身上的阴气竟然比常人更加醇厚。
苏时圆在梦中就感觉到了不舒服,于是睁开了眼睛。
谁知一睁眼就看到张杏就站在她面前,眼睛里有着不知名的情绪,透着一股冷气,当时她的冷汗就下来了。
见苏时圆醒了,张杏勾起了嘴角,左手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个苹果,道:“时圆,你吃吗?”
苏时圆猛地后退,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傅念初的那双冰冷的眼睛。
“不用了。你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
张杏眨了下眼,慢吞吞地后退到自己的床边,嘟囔着:“我睡不着,你不要那我自己吃了。”
她张大嘴,三两口解决了,跟没事人一样地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