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池连脖子都红了,大声嚷:“明明是二十分钟!”
宋岩故作轻蔑地瞟一眼陈非池腰下,撇嘴道,“嗯,加上脱衣服的时间,二十分钟。”
话刚落音,她就被拉入他怀里,唇又一次被堵住。
……
清晨,宋岩家小区外。
陈非池停下车,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朝宋岩倾身过来,宋岩警觉地双手抱胸,僵硬道:“又要干嘛?”
陈非池为她解开安全带,“把外套脱了。”
宋岩蹭地脸就热了,紧张道:“不要。”
她是真的不能要了。
昨晚她真真切切地为自己对他的嘲讽买了单。
陈非池手指掠过宋岩微湿的刘海,缓声问,“你脸上都是汗,不热吗?”
陈非池寻常的音调偏高,语速有些少年似的快腔快调,此刻声音低而缓,宋岩一听便莫名想起两人的翻云|覆雨,她脸上灼烫,伸手便去拍他的手,却被他顺势拽住手腕。
蓦地有种相触的肌肤已然被胶水黏在一起的幻觉,宋岩失神地瞧向他拽着她手腕的修长手指。陈非池低眸,手指摩挲过她的手心,指尖滑过她指缝,然后钻进去,手指交错,一如一个小时之前。
宋岩浑身一颤,想抽手而出不得,咬牙道,“我昨天是为了我男朋友才和我妈吵的架。”
十指骤然吃痛,宋岩微微皱了下眉。
陈非池略略卸下夹着她手指的力道,指尖搭上她有着淡淡经络颜色的白皙手背,举在车内灯下方,目光一瞬也不眨地停留在她手背上面,恍如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声音懒散,“哦,现在倒挺叛逆的啊?那是我没赶上好时候。”
宋岩缓缓眨了眨眼,望向他还有少年青涩痕迹的,唇角紧抿的脸庞,温声说,“小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不好?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何必和我纠缠?”陈非池张嘴,“我……”宋岩打断: “反正从前我什么都教你,这次就当我教你上了一堂生理知识课吧。”
手指被被夹握,疼痛钻心。逼兀的车内空间,陈非池脸上的表情阴沉。
耳边隐约传来骨骼作响声,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宋岩不再开腔,更不让自己在这场目光对峙中败下阵来。
最后是陈非池打破了这僵局。
他松开她,嘲讽道,“我经验足的很,谁用你教了?你别自以为是。”
说完双手抱胸,偏过头。
宋岩转身,伸手去拉车门。
陈非池突然俯身过来,摁住她的手。
宋岩吓了一跳,慌忙抽开手:“都是成年人了,你别死缠烂打行吗?“
陈非池摁下车门开关,不耐烦道:“车门不是这么开的!”
宋岩下车,转头瞪着陈非池,声音比他更大,“开豪车了不起啊,嘚瑟什么!”
说完就走。
“我……”陈非池瞧着宋岩别扭的走路姿势,扯着嗓子吼:“本来就难受,你就不能走慢点!”
宋岩闻言走的更快。直至宋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陈非池才完全收回目光。
他扭头,对不远处拍照的路人臭着一张脸骂道:“就是个代步工具,拍什么拍!四个轮子的满大街都是!”
……
陈非池到家时,是住家阿姨王姐帮他开的门。见他一脸疲惫,王姐忙拿过鞋柜里的家居鞋,弯腰递到他面前,关切地问:“小陈先生,要用早餐吗?”
“不用了。”陈非池直接从她身边走过,穿过客厅,往楼上去。
皮鞋踩过木地板,声音在静谧中有些刺耳。
王姐跟在他后面走,小声说,“您的弟弟睡眠浅……”
啪地一声,客厅的灯被打开。十米高的天花板上吊着的巨大水晶灯照耀下,陈非池的脸毫无血色,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睛里像有浓重的墨。
王姐莫名就想起了吸血鬼,她不由自住摸了摸脖子,往后退了两步,便听见陈非池冷冷说,“连你也要来提醒我,我得处处为陈非洋着想吗?”
王姐悻悻然笑两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非池转过身,疾步往楼上走去。
王姐暗暗叹息,这家的小儿子是在大儿子出国的时候生的,两者相差整整二十二岁,这大儿子都是能当小儿子爹的年纪了。老来子便像掌中宝,多少就偏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