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可聊着聊着,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去面对Angeler,更不想告诉她关于陈非池的任何事情。接到Angeler的电话后,她扯了个谎,逃也似的离开了酒吧。
没想到安可竟撞到了Angeler,和她大打出手,两人还闹到了警察局。陈非池为Angeler找来了律师,要告安可,Angeler想以“故意伤害罪”追究安可的刑事责任。
整件事也算因她而起,接到安可的电话后,她只好硬着头皮来找Angeler求情。
“谢倒不用,我来找你,是另外一件事,你知道的。“Angeler对宋岩微微一笑,“岩岩姐,你也别再录音了,现在就告诉我你和非池哥哥过去是怎么一回事吧。”
昨天宋岩给她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把想说的话录在了录音笔里,但是赴约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忘了拿。回去之后录音笔没找到,她对她感到很抱歉,说再整理整理,下次一定给她。鬼才信她这番话。
宋岩垂眼,搅拌棒在咖啡杯里搅了搅,干巴巴说:“我和他的事,要说的清的话,要很长时间,可能你会不耐烦听。”
Angeler叠起膝盖,“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我们还是先来协商如何解决我朋友的事吧。”
“解决完,你和非池的过去你就能告诉我了吗?”
宋岩揶揄:“其实我和他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了,我们最后又没在一起,对你没什么参考价值。”
Angeler笑:“当然有了,知道你们是怎么分手的,我才能吸取教训,避开他避讳的点,更有把握的追求他。”
不得不承认,越听Angeler这么说,她越是不想给。宋岩双手在膝上握成拳:“其实我们也不算是恋爱啦,就是我为了让他认真读书,才哄哄他而已……”
Angeler打断宋岩:“你不是哄她,你是引/诱他吧。”
宋岩身体一僵。
Angeler嗤笑一声:“我曾经看过一本心理学的书,说青春期的性|幻想对象大多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最亲近的异性。可能因为这个原因,他对你产生了异性的冲动。而由于一直没有得到过你的身体,才对你念念不忘……”
她的话很露|骨,很直白,精巧的瓜子脸上却始终保持着礼貌的笑容,一双秋水剪眸里没有丝毫轻浮意味。且坐姿十分优雅,左膝叠在右膝盖上,背脊挺得很直,小巧的下巴微微仰着,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像只高雅的白天鹅。
见宋岩白着脸不说话,Angeler面色转冷:“怎么,被我猜中了?“
宋岩手指在双膝上揪成一团,声音干涩:“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话还没说完,Angeler突然拉开椅子蹲下来。后面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宋岩回头一看,陈非池大步朝她们的方向走来。心里很慌张,下意识的往桌下躲,触不及防间,宋岩额头撞上桌。
陈非池快速到她面前停住,低头查看:“你没事吧。”
手刚碰到宋岩的后脑勺,就被她避开。
宋岩拉开椅子起身,推开陈非池,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脚步踉跄。没几步,帽子就冷不丁被扯了下,使得她不得不停下来。陈非池晃到她面前,凶道:“跑什么?让我看看。”
说话间他离她又近了半步,单手撩起她的额前的碎发,低脸就要检查,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种亲密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被他手指碰到的地方如火灼,宋岩后退两步,硬声道:“如果你想要赔钱,我会赔,如果你想要道歉,我会道歉,但如果你想让我朋友坐牢那不可能。且不说你只是略微擦伤,构成不了这么重的责罚,更何况,你能请律师,我也可以请律师,你如果不依不饶,我会奉陪到底。”
说完她看着他,抿着唇不说话。
宋岩个子高挑,模样比较随她父亲,有男子似的英气的眉,唇形薄削。她发色为纯黑,发质并不柔软,短发更显得她整个人有些凌锐。
此刻,她即便语气平静,可那脸沉下来,气势还是很迫人。
一旁蹴足远观的行人瞧了,都暗自腹诽:这女人好凶。
可被横眉冷对的陈非池却知道,她这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因为她那一双因为底气不足,而急的要哭氤氲着水汽的眼睛而且,他一点儿都不因为这事儿生她的气,相反的,他很高兴。
陈非池眼睛眨了两下眼,斜眼睨宋岩:“自己看不惯Angeler,便在你朋友面前说Angeler勾引我,再把Angeler引过去,让你朋友教训。宋岩岩,你可真行……”
说到这儿,他摇着头叹气:“没想到我们都分手这么多年,你的嫉妒心还是那么强,你要我以后怎么敢找别的女人……”
“你尽管找好了!我才没有嫉妒她!”半是心虚半是慌张,宋岩拔高声音说:“我朋友是看花了眼,把Angeler当做我男朋友的小三,这才打了她!不信你去问Angeler好了!”
“你男朋友出轨了?”陈非池却补捉到了这个信息。
“那、那只是一个误会,我们好得很!”宋岩硬着头皮讲完这句让她顿时被列入“可悲的被抛弃的执迷不悔的女人”名单的话,再也没办法和陈非池对峙,抬腿就往边上走去。
这一次,陈非池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大声道:“出轨的男人还留恋个什么劲,和他分手,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