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放下杯子,拉了陈非池的手,“没吓到,就是没拿稳。听你声音就知道是你,等了多久了?”
陈非池说:“没多久,你忙你的。”须臾还是反悔了:“月份大了,坐久了会引起水肿的,得起来活动活动。要不然工作的事儿明天上班了再说,也到下班点了。”
宋岩看了下电脑里的时间,已过了下班时间半个小时。宋岩点击鼠标,关掉电脑,笑笑:“不差这一时半会,不做了,下班。”
外面下着零星小雨,陈非池一手撑伞,一手紧紧拉着宋岩,叮嘱她小心摔跤。此时已是学生下课时间,路上人来人往。不少女同学向陈非池行注目礼,甚至带着偷笑窃窃私语。
宋岩挺了挺肚子,往陈非池那边再贴近了些。一个月前,办完婚礼后的她返回了工作岗位。因考虑到她因着怀孕,在医院躺了三个月,馆长调了个行政岗的闲职给她。
陈非池早晚接送宋岩,每天中午还送饭,风雨无阻。
适逢暑假来临,S大招生在即,新的学校宣传视频也进入筹划中。宋岩实在不愿意太闲,主动找领导要事做,恰巧领导在看宣传视频,便随手将半成品视频扔给她,让她提提意见,权当应付。宋岩却认真了,以至于都忘了下班的点。
回家后的晚饭是在家吃的,陈非池掌勺;餐后散步是在室内花园进行的,陈非池陪同;这天睡前的胎教是绘本,当然也是陈非池在读。
宋岩靠在床上,瞧着绘声绘色阅读绘本的陈非池,瞧着瞧着,笑出了声。
陈非池看宋岩:“笑什么?”
宋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在演儿童剧。”
陈非池表情很是得意:“挺像模像样的对吧。”
宋岩竖大拇指:“演技一流,尤其是小猪说话的时候,呼噜噜……呼噜噜……”
说到这儿,已是笑得身体乱颤。
陈非池挑眉:“宋岩岩,你刚才的猪叫倒是比我像。”
“我才不像。”宋岩拿枕头扔陈非池,陈非池稳稳接住。宋岩不服气,去抓枕头又要扔陈非池。很可惜,宋岩没能得逞,陈非池先她一步,抓住了她手腕。宋岩挣扎,陈非池朝她倾身,将她的双手摁在头顶,要笑不笑地瞧着她,有些戏弄之意。
两人挨的很近,宋岩能看到陈非池下巴上刚冒出的胡茬,微凸的喉结,有力的小臂,以及半遮掩的坚实胸膛。往日总总缱/绻攀上脑海,宋岩又开始晃神。
陈非池以为宋岩疲倦,放开她:“睡觉吧。”
宋岩:“……噢。”
灯关上,两人睡了一阵儿。
陈非池突然开口:“还不想睡呢?”
宋岩小声说:“医生说……8个月之前可以适当的过性/生活,现在才6个月……”
陈非池道:“没事儿,我熬的住。肚子里有宝宝呢,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儿。”
宋岩灰溜溜收回不安分的手:“……哦。”
这天夜里,宋岩第2次叫了邱安许名字时惊醒。她下意识摸了摸身侧的男人,乱跳的心脏才渐渐平复。其实做的什么梦醒来她就记不清了,紧张的情绪一直蔓延到苏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怀的艰难,担心太过。
宋岩往陈非池那边靠了靠,却贴到了他的背。一时愣怔,以往他都是面对着她睡得,什么时候,他竟拿背对着她了。肚子里的小家伙踹了她一脚,将她从低落的情绪中拉回来,也让她有了去上洗手间的生理需要。宋岩慢慢撑着床坐起来,就听身旁陈非池问:“要上厕所?”
明明没开灯,却还是将他吵醒了,他也很担心她和宝宝吧,睡眠才变得这么浅。宋岩心中暗叹着,嗯一声。陈非池起床,扶宋岩去洗手间。
宋岩垂头坐在马桶上,很是沮丧,上厕所他都陪着,他可能都觉得她没那么美好了。陈非池见宋岩坐着不动,问:“大的?”
这话竟也能自然地问出口,宋岩气鼓鼓道:“才没有,就是想坐一坐。”
陈非池不说话,默默地伸手,顺了顺宋岩已及肩的长发,眼底一片柔软。也许是怀孕的激素影响,她急躁了许多,话也更直白,但这正是她的可爱之处。以后,他希望她能一直这么可爱下去。
总摸她头发干什么,他不知道他的触摸有多…
宋岩抬头,视线正好对上……
鼓囊囊的……
唉,能看不能用……
宋岩甩甩头,将不/洁的念头摒弃掉:“真烦人。”
陈非池问:“烦什么?”
宋岩意识到自己说出口了,找了个她早想和陈非池商量的事应付:“爸实在是太迂腐了,其实你不去百天宴,也没什么,到时候找个理由说自己到不了场。”
宋岩的堂姐宋苑于两月前产下一对龙凤,因着坐月子,没能参加宋岩的婚礼。邱安衍没到场,封了个大红包托宁钰带到,陈母对此颇有微词。
宋苑和邱安衍的龙凤胎的百天宴定于后天举行,数日前,邱安衍亲自登门,给宋父宋母递了请柬,宋父十分高兴,竟给陈非池打了电话,让他务必和宋岩整整齐齐的到场,陈非池满口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