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干脆背过身,不理会陈非池。
当然,也就代表默认。
车开出小区后不久,宋岩让陈非池靠边停下,自己下了车。门口有个二十四小时药店,宋岩径直走进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药盒和一瓶水。
她将药盒放在膝上,拧开瓶盖。
陈非池拿过药盒一看,原来是紧急避/孕药。
瞬时慌张起来。
“给我。”宋岩伸手去抢。
陈非池将药盒举到后方,急道:“吃这个干什么,万一有了就生,我会负责的。”
“给我。“还是那句,不过宋岩已冷下脸,语气也重了几分。
陈非池躲避。
“我还不想要孩子,别逼我做不想做的事。“宋岩一字一句,盯着陈非池,眼里淬着恨。
陈非池身体僵住。宋岩顺势夺过药盒,扯开包装,拿出里面的药放在嘴里,就着水喝了一口。她喝的很急,被水呛住,咳个不停。
陈非池拿过她手中的水瓶搁在一边,为她抚背:“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比我更爱你?”他说“爱”,声音里还含了几分鼻音。
宋岩再也坚持不住冷/硬的假/面,一把推开他的手:“我真的只是不想这么快要孩子而已,我年纪比你大,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说完开门下车,大步往前走,便走边拦出租车。
很快地,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她上了车。
陈非池启动引擎,跟在宋岩的车后面走。一直跟到了她回家。
小区大门几米远处,宋岩终于挨不住,转头对陈非池说:“你回去吧,别跟着我了。”
陈非池走到她跟前,拉了拉她的衣角:“明天你再来。”
说这话时,他高大的身体微微躬着,额发凌乱,一双湿漉漉地眼睛看着她,瞧起来乖的很,也可怜的很。
宋岩没有来的烦躁。她现在拿这个男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床上狠的像只饿/狼,任她如何撒泼他都能压制,床下就温顺的如同奶狗,她只要训他一句,就仿佛给了他天大的委屈,让她难以狠心。
她对他吼:“知道了!”
他从眼睛里笑出来,转身离开。
看到他笑,她烦躁的心情竟也得以平复。宋岩抓了把自己的头发,有种深深地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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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的晚十一点,亮了数个小时的明珠塔终于暗下。陈非池收回视线,拉上了卧室的窗帘,将自己关进黑寂的室内,躺上铺好的床褥。
许久,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铃声溢出。
陈非池接过看了眼来电显示:许星河。他公司的合伙人,也是他的校友。
陈非池喂了声:“什么事儿?“
那边许星河问:“刚才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怎么感觉你状态不太好?“
陈非池声音沙哑:“抱歉。“
“白天不过是去你父母的公司开了个会,就累成这个样子。现在正是我们公司的成长期,你确定你能忙的开?”
“我确定。”陈非池说,“只要表现得蠢一点儿懒一点儿,我父亲不会给我太多事的,他本来对我工作价值的期待就不高,不然也不会试图用我的婚姻价值来换利益。”
许星河懒洋洋地说:“不是因为工作,那便是因为女人了? ”
陈非池不吭声。
许星河又道:“按照我国的国情,女方比男方的年纪大,又家境悬殊,主要会顾虑双方的父母。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一切迎刃而解,其他的都是小事。”
陈非池开了口,“不是这个问题。”
“哦,那是什么问题?”
窗帘再次被拉开,月光透进来,照在蹲着的陈非池身上。
他垂头埋在膝间,声音似在梦游:“我也不清楚。”
许星河默了一下,问:“You sure she is into you?”
陈非池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