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缓和气氛:难怪呢,齐洛那么粗放的一人。你瞧瞧,牛排是冷的,蜡烛都快烧没了,玫瑰叶子上还有泥巴……
陈非池马上为自己辩解:我学习忙得很,哪来的功夫做这些。
辩解完了挠挠头,冲我嚷嚷:你管他是谁布置得,反正是我带你来的,有那个意思就好。
他说——有那个意思就好?
我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陈非池见我不说话,重新关了灯,脱下校服搁在沙发上,露出里面的白衬衫。然后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拿桌上摆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又将毛巾甩到一边,有点烦躁的说:不要说个不停,赶紧过来吃饭。
看看,是谁说个不停了?
Angeler,你说陈非池这人是不是很爱恶人先告状(笑)。
我默默地坐下,同他吃烛光晚餐。
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后,他突然说:这边虽然能看到江滩的跨年烟花秀,但稍稍远了点,视野不太好,是我准备不充足,下次我带你去更好的地方看。
我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陈非池见我不回应,对我摆起了臭脸,高声道:怎么,你觉得不满意,还是想去外面吃?你要不想吃,多的是女孩儿愿意陪我一起。
我静了静,认真问:如果我能说服你妈准你恋/爱,你能保证你的学习不退步吗?
他不说话,置气般刀叉在餐盘上乱划,满脸不高兴。
我想,他该是觉得我利用他对我的那份亲人般的亲密,拆散了他的感情,如今还当做无所谓般拿这事儿玩弄他。
气氛有点冷,我试图缓和,干笑两声说:我说笑的,你别当真。
他浑身一僵,然后就低下头来,捏着刀叉不动。
靠着餐桌的窗没有关紧,烛光微微摇曳,烛影不时掠过他脸颊,使他本就消瘦了些的脸更显颓靡。
突然就感受到,他这些日子,的的确确受了我不少折磨。
抱歉又心疼,我起身,走过去拿了他沙发上的校服,盖在他身上,然后去关窗。
他突然拉住我,猝不及防间,我跌在了他臂/弯。
渐渐地,又变得放肆。
只要我稍显抗拒,他就红着眼眶逼视我,直到我妥协。
是我的生理期阻止了这场冲动。
他颓败地放开我,将避/孕套收回校服口袋,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卧室门口,翘着二郎腿,边抽烟,边肆无忌惮的打量我,像在盯着他的囊中之物……
(沉默)
无言中我们僵持许久,最终是客厅里响起的我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僵局。
他替我接过,喊了声干妈,用乖巧的语气撒谎,说我去洗手间了,他拉着我去他家里补习,今天太晚了,能不能不回来。
我妈该是给了他否定的答案,因为我看见他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所幸的是,在我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前,他笑着称自己考虑不周,答应和我说一声,让我回来。
打完电话,他若无其事地看着缩在床上的我,平静道:我送你回去。
回家的路上,他对我说:既然不准我恋/爱,那就要弥补我的损失。
我说:总得有个期限。
他回答:高/考完,我就恋爱。
说完,瞧着我:你怎么不问我,我想和谁恋爱,想你怎么弥补?
我问:你想我怎么弥补?
他凑近我,我立时后退一步。
他向我的脸伸手,我侧过头。
他又伸手到我胸/前,我立时挡住。
他说:扣子开了,我帮你。
我低头整理,说不用。
他拿开我的手,低声说:宋岩岩,你想一直和我纠结来纠结去吗?我还要上学,没这个精力应付你。
我不再推拒。
他为我扣上扣子,我再一次问:你想我怎么弥补?
他笑了,解开那颗被他扣上的扣子,答非所问:岩岩姐姐,别害怕,我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