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叹气:“她可是个到现在还有门禁的乖乖女,刚才那是想找借口溜掉。”
正说着,安可的手机屏幕就亮起来。
来电显示:宋岩
安可耸肩,“这不就来了?”
电话里宋岩道,“安可,我爸妈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让我过去吃饭。抱歉,我得先走了。”
安可撇嘴,“明明今天是我特地来陪你,你却先溜了,你可真不够意思。”
宋岩默了几秒,解释道:“过生日的是我从小特别亲的一个伯伯,我不能不去,对不起了。”
“行行行,你忙你的,下次你可得请客。”
安可微微叹气,挂断电话。
宋岩一走,安可继续消遣的心情也没有了。她从酒吧出来,到路边拦车。她身旁五米开外,有位同样在拦出租车的年轻女人,不时有男人向她搭讪。
安可禁不住瞟向她。
不得不承认,的确是非常漂亮。黑发及腰,施洛华水晶的配饰,白色皮草短外套,黑色毛衣,酒红纱裙,jimmy choo的鞋……
好像有点熟悉……
安可又看了两眼,忽而想起宋岩对她说过的话。
女人见她瞧她,对她翻了个白眼,往边上移了一步。
安可冷笑两声,咬牙切齿的走过去,“难怪岩岩要走呢,你个死狐狸精……”
*
被来电中断了两次手游后,宋岩重重地叹了口气,咬牙接过电话,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不耐烦:“陈非池,你干嘛?”
那边陈非池的声音更不耐烦:“你他妈在哪?”
阔别六年,他嗓音略低了些,但和以往一样,说话时带着孩子气似的尾音,语速很快,一如既往地急躁。宋岩恍惚了两秒,从酒店内靠窗的沙包椅上坐起来,看着窗外的明珠塔: “我在家。”
“你放P,你他妈到底在哪儿?是和人出去鬼混了吧?”
“我在哪里关你什么事?八百年没联系了,我和你又不熟。”
“……你、你妈没告诉你吗?老子回国了。”
“哦,恭喜你学业有成。”
“你……你,老头子今天过生日。”
“礼物很早已经给了,如果我没猜错,陈伯伯生日聚会已经结束了吧。”
“我妈喊你妈去麻将馆打牌了,你爸带着我爸去文山了,打算一早登高,他们今晚都不回家,而你家钥匙在我手上。”
“我有……”
“我知道你今天和你妈吵架,没有带钥匙,因为我手里的钥匙就是你的。”
没等宋岩回答,那边又呵呵两声,接着道,“难不成你想夜不归宿?”
宋岩闭了闭眼:“陈非池,我都二十八了,夜不归宿又怎样?年纪上来了,有性.生活都很正常好吧?你管得着吗你?”
那边结结巴巴,“性.性.性.性.生活……”
宋岩将手机关机,扭头望着窗外的明珠塔。
半晌,低头抹了把脸。
……
半梦半醒间,宋岩似乎瞧见了一个男孩立在她面前。
男孩的身体颀长,俊眉星目,鼻梁很挺,唇是淡绯色,唇形微微上挑,皮肤偏白。
他双手撑在背后的阳台上,长腿懒散地撩着,白球鞋磨蹭地板,漫不经心。
他身后是红色的晚霞,细碎的刘海随着微风拂动,掠过他精致的眉眼。
见她瞧他,他双手抄兜,向她走来,含着星辰的眸子一瞬也不离的盯着她的眼睛,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然后,他离她越来越近,渐渐开始变化。
他穿起了黑色风衣,留起了利落的短发。
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变得更像一个成熟的男人。
瞧她的眼神,也更像一个男人看心上的女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