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把事情往好的一面看。
任碧帆觉得胡广言真是个人才,这情商应该是相当的高。
她每次回复,
“没空。你们玩好。”
她以前在八月,回复只是「没空」。现在已经跟胡广言他们,算是比较熟的朋友了,她就更加礼貌。而且,她也是真心祝愿他们能够玩好。
朋友对朋友的祝福。
第24章 、寻求支持,而不是证明自己
任碧帆认为,读书求学,让自己成功,和导师相处,最好的办法,是寻求导师的支持,而不是说,证明自己;
高沛珊一直没有放弃想让江天毅和她组队。她时不时的发微信问他。
在整个九月,江天毅铁了心,不和高沛珊组队。
江天毅连那个协会,都懒得去。反正现在有学生科研室可以去了,做各种实验,数控编程,各种设计和模拟,他可以利用他导师教研组的一些资源来实现,更加快捷。
江天毅和胡广言,干脆,两人在9月,都没去电子设计竞赛的协会。
胡广言有些舍不得个高沛珊组队的机会,还有去竞赛协会的机会,他可以和高沛珊近距离接触。
可是,为了兄弟江天毅的幸福,胡广言暂时先把自己对高沛珊的好感,放了一放。
对于高沛珊的微信,江天毅拖很久,才会礼貌的重复:对不起,我很忙,现在没空考虑竞赛的事情。
毕竟,全国竞赛确实还早着呢,那是第二年,只要六月初做好能上传的项目就可以。
江天毅和胡广言在自己的科研室里,完全可以迅速提高水平。
高沛珊真是拿江天毅半点儿办法也没有,确实,她自己一人,是没有办法强迫江天毅做任何事情的。
她想来想去,觉得只能依靠外力来帮忙了。她的外力,就是系里的老师们。
她再一次对自己说,
“江天毅,走着瞧,我会让你跟我组队的。”
任碧帆9月想的比较多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己怎样才能在硕士期间,多发论文,甚至是高质量的论文。
她看了所有她导师耿爽自己的论文,还有耿爽推荐她看的论文,依然是没有头绪。
她想,或许,她可以在学习这学期她选的课程的时候,和讲座教授们沟通,看相关的论文,也许可以有些灵感,写论文,发论文。
她只能尽量,不管有多艰难。
办法总比困难多。
人是活的。
总会有办法的。
她的口头禅:
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No worries.
There will be some way.
越是艰难,越是痛苦,越是挑战,成长的越快。
任碧帆和她导师耿爽每周有一次两人的例会。每次例会,都是在耿爽的办公室,大门敞开,毕竟是男教师和女学生,这起码的避嫌,还是应该的。
第一周是互相认识,介绍情况。
第二周,任碧帆决定,一开始就跟导师说好,自己想要出国的宏伟目标,这样她希望自己能够获得支持。
说出自己的梦想,让导师知道。这样,导师才有可能尽量给予她有针对性的支持,往这个实现梦想的方向上努力。
跟导师学习,并不是你要证明给导师看,你有多优秀。
而是,让导师尽量支持你。
学习或工作,关键并不是说,你要证明什么,证明给谁看。
获得支持,帮助自己成长,发挥自己的长处和价值,才是关键。
寻求支持,快速成长,而获取成功。
所以,在第二周的例会上,她开诚布公的,对耿爽说,她的目标是去美国的牛校读博士。
由于这个目标,她需要论文,而且论文质量也最好能好一点,所以她也会希望和系里的别的老师合作,争取多发文章。
耿爽表示理解,当然也问了为什么她一定要出国,她也把自己的理由说了。
第三周,耿爽跟她说,
“这周六下午两点,我太太和我,想把我们两个的学生都喊到家里来,大家互相认识认识。
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太太,是我们学校计算机系的,她跟我一样,也是今年刚刚博士毕业任教。
她有两个硕士生。”
任碧帆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导师,这么的和蔼可亲,关照学生,邀请自己去家里参加聚会。
而且,导师的太太,居然也是本校的教师,还是计算机专业的博士。
这听上去,特别像是一对革命夫妻。她对导师的太太,充满了好奇。
周六下午一点,任碧帆来到了学校教工家属区。
她来的比较早,因为,她想总不能空手去导师家吧,她想要买个小礼物,最好是导师和师母两人兼顾的那种。
气候渐渐越来越像秋天了。
路边的梧桐树,叶子开始慢慢的变成黄绿色。
一阵风刮过,有零零星星的几片叶子,晃晃悠悠,像小船儿一样,慢慢的飘落在地面,有些还稍微像跳华尔兹一样,划了个弧度,转了个圈。
任碧帆今天穿了非常普通的宝蓝色短袖T恤,和深蓝色牛仔长裤,中等厚度的棉质半高筒女袜,和白色运动鞋。
T恤和长裤都是比较宽松的那种,比较没型的那种,这样她的身材没有特别的显出来。
她把头发披下来,遮住了自己光滑颀长的脖子。她的头发是中等长度的披肩发。
她没有戴任何的首饰或装饰品,脸上也是完全素颜。天生丽质的她,不化妆都胜过其他人化妆。
任碧帆今天的装束,就是想让她自己尽量非常的规矩。
她是女生,而导师是个年轻男教师,所以她尽量的穿着普通规矩保守。
她不想给师母造成什么不好的印象。
教工家属区的楼房,大部分是高层建筑,好几幢高楼,拔地而起。
看着这些高楼的一排排一扇扇一格格的窗户,在阳光下面闪耀发光,想到这A大可能绝大部分的教授,还有些院士,高级人才们,就在某些个这些窗户之后,她的心,忍不住的庄重、尊敬和虔诚。
她崇敬这些才高八斗、对社会做出贡献的教授们。
途径一个教工区的超市,她进去买礼物。
她先选中了一件工艺品,是一个用湖蓝色晶石,和铜丝,作成的盆栽。
晶石是非常赏心悦目的湖蓝色,天然又晶莹,透着灵气。晶石上穿了孔,细细的铜丝,把这些晶石组串起来,形成了类似于黄山迎客松形态的盆栽。
铜丝韧性好,又比较软,重塑性好,可以把这个盆栽,重新变换形态,摆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任碧帆想过是不是买鲜花,可她自身总觉得鲜花开过就败了,生命力太短,她想要一个能存在得稍微长期一点的礼物。
她也想过是不是买真的绿色盆栽,但她觉得怕过一阵没有养活,兆头不好。
思来想去,她还是选择了这个比较能够长期保存的工艺品。
她又觉得这个好像只能观赏,并不能真正实用,就顺手又买了一个工艺相框。
她想,这相框,每家每户几乎都是用得到的,谁都可能有想要记住的人,想要记住的瞬间。
买好了这两样礼物,她从超市出来。
她觉得一身的轻松,礼物终于买好了。
超市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周末,老师们、学生们,都是可能有时间来购物。
她避开了一下人群,靠着门口通路的右边,出了超市,来到了超市外面。
突然,她看到了江天毅和胡广言。
他俩,正在往超市的正门口走来,想进超市。
任碧帆心里想,这两人,昨天不是微信上说,去一个僧人们的历史悠久的寺院参观,问她要不要一起。怎么,在这里碰到这两人?
或许他们已经参观结束了。
第25章 、就像是「小别胜新婚」……
任碧帆和江天毅碰巧在超市门前相遇,江天毅联想起了八月的瑰丽,任碧帆意识到自己掐死爱的萌芽费那么大劲,而萌芽复苏只需江天毅一个眼神;
这边,江天毅一眼就认出了任碧帆,这是他心心念念,每天都在思念的人儿啊,他不知道每天要想她多少遍。只是,自己再多想,也是非常的无奈。
他看到任碧帆披着头发的样子,不禁联想起来,他宝贵而瑰丽的八月,他的肌肤,曾经感受了她那柔软而光滑如绸缎的青丝,在自己的胳膊上滑过。
她的青丝,和自己的肌肤,零距离的接触,这个回想,让他似乎恍恍惚惚的,仿佛感觉现在的任碧帆,就在和自己肌肤相亲,两个人现在不是隔着这两米的距离,而是完全的零距离。
就像是,现在的他,已经紧紧的贴着任碧帆,他甚至在联想,自己的手,在轻轻的,抚弄着任碧帆的披肩发,肯定是又顺又滑的手感。
想到这里,他的心,在荡漾,在悸动,那麻痒疼冰的复杂感受,在抓挠着他的心。
胡广言看到任碧帆,先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任碧帆披着头发的样子,不太适应。
然后他看到了江天毅直勾勾的看着任碧帆的方向,他的江大爷,此时脚步挪不动了,像是鞋底粘了胶水。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江大爷,发呆愣神,只因意中人出现在眼前。
胡广言没指望这位为情所困的江大爷,能走出魔怔,去主动跟任碧帆打招呼。
于是,他喇叭似的,高声打招呼,
“任碧帆,你怎么在这里,你去哪儿?”
任碧帆觉得,跟这俩兄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反而,她甚至觉得自己有很不错的一种自豪感。因为,她的导师和师母,在关照着他们的学生,她被她的导师和师母关照,她觉得幸福而自豪,甚至有一些优越感。
她保持着一贯的冰冷的、面无表情的那种表情,不紧不慢的回答,
“我买了点东西,我要去我导师家。我的导师和师母,在家请学生聚会。你们呢?去那个寺院参观的好吗?”
说着话的时候,她看了看胡广言,又看了看江天毅。
就像一个老师讲课,为了兼顾教室里的学生们,老师的目光,移动着,巡视着在场听课的学生们。
她看向江天毅的时候,江天毅也在看她。
江天毅本来就已经陷入了魔怔状态。此时,看到任碧帆的眼睛注视他,他禁不住浑身上下震了一下,任碧帆的眼神,如同雷电,猛烈的雷电,击中了他。
他又开始了血液沸腾,不由自主,不由他自己控制。
他觉得自己脸应该是又红了,不知道有没有红到了耳根后面。
这江天毅的感觉,就像是小别胜新婚。
这是他自从上次午饭共餐,任碧帆说了她要出国以后,江天毅第一次离任碧帆这么的近,只有大概两米的距离。
这整个九月至今,江天毅和任碧帆,都是只有上课的时候,平行线的远离着,让他远远的看着她。
不是他不想和她接近,而是他不敢接近,因为每每想到她要出国,而他痛恨考GRE,他和她,会是无果的平行线,他就不敢再接近她。
无果的感情,如果自己接近她,如果自己深陷,势必会自己受伤,自己自讨没趣。
唱着独角戏,越唱越受伤。
所以,现在,这两米的距离,让他又像是回到了瑰丽的八月。
任碧帆虽然表面上冰冷,但也是有血有肉、风华正茂的二十岁的姑娘,看着眼前江天毅这么个大帅小伙子,轮廓分明的脸,坚毅的嘴角,大大的眼睛,她也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们八月的近距离相处。
她已经决定,不能想着江天毅,她也基本做到了,不那么频繁的想江天毅,她专注于英语、功课和论文。
她都已经觉得,自己很成功的,掐死了爱的萌芽。
可是,真的当江天毅这个大活人,在这么两米的距离,直勾勾的看着她的时候,她知道,她是多么的失败。
她的爱的萌芽,在复苏。
是的,她很失败。
她对自己是那么的狠心。
硬是逼着自己,掐断爱的萌芽。
掐死那个萌芽,她花了许多的力气。
可复苏,就这么简单,就只要两米的距离,一个大活人,一个眼神。
看着江天毅的脸和眼睛,她也一样,脸霎那间,就红晕涌了上来。
而再看到江天毅脸红耳赤起来,她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她和他,就像个正反馈电路,相互交替着,脸争相变红。
如果这时候有他俩的心跳监控,那曲线,肯定就是十足的正反馈,争相上升,你快,我也快,我快了,你也跟着快。
胡广言在一旁看着他俩,突然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灯泡。而且,是个不需要自己的能量,就能发光的灯泡。
眼前的两人,眼睛里都是含情脉脉,脸颊也是带着红晕。
这状态,那两人铁定了是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看到的,巴不得此时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他俩的情愫和脸红,无人能看到。
而他,胡广言,偏偏在场,目睹了这个状态,他什么都没做,却是做了个大灯泡。
灯泡也有灯泡的难处啊,胡广言很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江天毅晃了晃身子,然后就听到有人说,
“啊,对不起,碰着你了,可是,你们也别站在门口,挡着道啊。”
江天毅和胡广言站的位置,是在超市门口比较中间的位置,这人来人往,刚好一个路过的,不小心碰着了江天毅。
江天毅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他爱分析的脑子,也从游离状态,被拉了回来。
他依旧遇到了挑战,分析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恍恍惚惚的了。
他只知道,但凡出现这个状态,都是与任碧帆近距离的相处有关系。
但是,他的分析,也迅速让他,应对着目前的环境和状况。
他对那个路过的人,说,
“对不起,我们刚好遇到熟人,我们往边上一点。”
他和胡广言往边上挪了挪,任碧帆也往他们那边挪了挪。
任碧帆已经稍事恢复原状。
胡广言插话,接着去回答刚才任碧帆的提问,他觉得可能江天毅连刚才任碧帆说的什么话,都一个字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