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碧帆和江天毅,由于论文合作,两人互动频繁,关系也是越走越近。
他们两人的的互动,包括了微信文字消息、语音消息、电话、面对面一起讨论、近距离的一起实验、采集数据、一起在电脑屏幕上看程序运行结果、一起修改程序,有时还一起吃饭,等等。
怎么来形容呢?
像是一对鸳鸯战友。
江天毅特别想念任碧帆的时候,会发个信息给她,征求任碧帆的意见,
“我们能不能抱一下?”
他不再问,能不能让他抱一下。
因为,现在的每次拥抱,都是双方的,半斤八两的,互相拥抱。
任碧帆总是回复一个字,
“好。”
他们没有在名份上正式谈恋爱,正式成为男女朋友,但是,隔三岔五的拥抱。
后来逐渐变成了基本上一到两天左右抱一次。
每当江天毅提到这个抱一下的提议的时候,任碧帆那天,晚上,会默认的,去江天毅所在的学生科研室,找他,然后,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散步到花园的深处,紧紧的互相抱着,沉默的拥抱。
还是那种姿势,非常安全的,相扑一样的姿势,但是角度越来越小了,因为他们脚下的距离慢慢的,越来越近。不过总还是没有腹部以下,贴到过一起。
江天毅发现了自己的一个新的爱好,就是,在拥抱的时候,他喜欢用脸,去蹭任碧帆柔然顺滑的头发。
他第一次忍不住,用脸去蹭任碧帆的头发的时候,他发现,任碧帆身体颤抖了一下,但是她没有吭气,没有拒绝,没有抗拒,没有任何其他动作,除了身体的颤抖。
他就继续又蹭了一下。任碧帆身体依然颤抖了一下,但是她仍然没有吭气,没有抗拒,没有任何其他动作,除了身体的颤抖。
江天毅觉得很有意思,很有挑战。因为,他分析不清楚,任碧帆的颤抖和不吭气、不抗拒,这是什么意思。
他决定继续,多采集样本点。这样,他可能能够分析清楚。
于是,他开始有规律的,一蹭一蹭,非常缓慢的,慢慢的,但是是周而复始的蹭着。
任碧帆身体一开始还在颤抖,后来慢慢的,不再颤抖,已经逐渐稳定,但是任碧帆依旧毫不抗拒。
江天毅明白了,任碧帆是接受了,自己这样的蹭她的头发。
这,江天毅突然想到了一个词,
“耳鬓厮磨。”
任碧帆其实非常的享受,被江天毅这么蹭着。
她颤抖,她的身体有应激反应,她像是被闪电击中,电流迅速在体内窜行,她的身体忍不住的,不由自主的发颤、战栗。
后来,自己的身体适应了,神经系统和肌肉系统不再应激,颤抖和战栗也渐渐消退。
她没有抗拒江天毅蹭她的头发,相反,她很喜欢。
当然,她害羞,面红耳赤的害羞。
幸好花园里非常的暗,江天毅也没有面对着她,她的害羞,江天毅并没有看到。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其实很春心荡漾。
随着她和江天毅越来越频繁的拥抱,她的内心,非常诚实的在告诉自己,她甚至在期待,更多花样的和江天毅的身体接触。
她有欲望。她也想满足自己的欲望。
所以,当江天毅尝试着用脸蹭她的头发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抗拒。
自从江天毅发现了自己的新的爱好以后,每次他们拥抱的时候,他就时不时的,用脸来回的蹭着任碧帆的头发。
有时候他用脸颊,有时候他用额头,有时候他用鼻子,有时候他用嘴唇,有时候他尝试用耳朵。
他用脸上各个不同的部位,尝试着碰触着任碧帆的柔软光滑的头发,缎子一般的直直的披肩发。
但凡他用一个新的部位和方式,来蹭任碧帆,他发现,任碧帆总是会颤抖,有时颤抖的幅度大一些,有时幅度小一些。
他喜欢感觉到她的颤抖。
因为,那是任碧帆对他的反应和互动。
任碧帆并没有主动去蹭他,但是有时候她被江天毅蹭的实在是发痒,她也会耸耸肩,扭扭头,或者头稍微转个方向,这些,江天毅都非常的喜欢。
他甚至变换着各种组合,各种调皮捣蛋的方式,去蹭任碧帆。
他想看到任碧帆也稍微动一动。
只要看到任碧帆在被他蹭了以后而动,他就开心,莫名其妙的欢欣鼓舞。
仿佛自己腾云驾雾,飘飘欲仙,像是享用了甘露佳酿,完全的醉了。
他一遍遍的蹭。
仿佛他要把他的爱意,全部通过这个蹭,统统揉进任碧帆的心里,毫无保留。
他顺便在蹭的时候,闻着、吻着任碧帆的头发。
江天毅是多么的想,好好地、深情的,吻任碧帆啊。
但是,他一直没有敢提出来,他怕进展太快,任碧帆又缩回她的壳子里去。
他连吻一吻任碧帆的脸颊都没有敢提出来过,更别说嘴唇了。
江天毅的身体,在对任碧帆的身体渐渐的适应,他的定力,也慢慢的提升。
他已经可以,抱着任碧帆,而未必一定会产生那种男生们清晨常常会有的生理反应,他不用每次都那么的尴尬。
身体上的刺激和应激,慢慢的,一旦适应了,他的定力就增强了。
可是,一旦有新的一些身体上的刺激,陌生的刺激,比如他第一次蹭任碧帆的头发,或者自己有时身体状况本身比较的亢奋 (或许是一些荷尔蒙在体内的含量比较高的时候),他依然定不住自己,身体依然会悄悄地突破阈值,那种男生们清晨常常会有的生理反应,依然会,身不由己,不由他控制的出现。
他亢奋,他浑身血液沸腾,气血热涌,浑身上下的燃烧。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非常安静的抱着任碧帆,自己憋着,等着那股劲儿,慢慢的自己消退。
总是这么憋着,他怕会憋出毛病,所以有时候,他接下来会找个卫生间,默默的独自解决了。
这些,都是自然的身体反应,人体就是这么长的,就是会对刺激有反应,有时就是需要这么的释放,如此的循环。
盈满的时候,释放,亏缺的时候,休憩补充,人体的新陈代谢,往复循环,是人体最基本的道理,最基本的健康规则。
他决定,自己在寒假,这个大家放松的时候,一定要进阶,哪怕是只到亲吻的那一步。
他一定要说服任碧帆,陪他进阶。
任碧帆内心知道,她和江天毅像是事实上在谈恋爱,不仅仅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搂抱和碰触。
可是她还是不愿意有正式的名份。
她不想有束缚,不想有承诺,不想有压力。
她知道,自己这样,挺自欺欺人的。
说难听一点,挺自私的,挺不负责任的,挺矫情的。
她不完美,也没法做到那么完美,她有她的局限,她的弱点,她目前无法跨越的心理门槛。
她知道自己就是这么欠欠的。就这样了。
欠欠的,就这么欠欠的吧。
江天毅虽然想有名份,想对所有人宣布,他有女朋友了。可是,毕竟还是没有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所以,他继续等待。
他的耐心,得到了破天荒的锻炼。
第51章 、江大嫂的照片
任碧帆在太白山的摄影作品,在校摄影赛中获奖。胡广言继续神助攻,帮助推销江大嫂。
进入十二月了。天气渐渐变冷。
梧桐大道上的梧桐树,已经彻底的,只剩下树干和枝丫了。
偶尔还能看到孤零零的叶子,让人联想起,窗外的最后一片树叶,在给人希望。
胡广言自从江天毅开始锻炼独立生活的能力后,他很欣喜,也很欣慰,自己十几年的农奴生活,终于解放啦。
他倍感自由,自己有大片的个人时间,自由支配,不用再跟江天毅一定要同步。
这个自由,让他觉得,自己就像,得到了重生。
江大爷,再不是大爷了,他也成了一个独立的自耕农了。
胡广言内心里面,真的是对任碧帆感激不尽。要不是任碧帆的魔力,让江大爷自己驱使自己锻炼独立生活,他胡广言能有这么多的自由么?
他可以随意的支配自己的时间,来配合高沛珊的时间,不断的一有机会,就凑近高沛珊,就像个高沛珊的跟班。
胡广言的命运,像是那么的贱骨头,他不是江大爷的跟班了,又几乎变成了高沛珊的跟班。
难不成,他就是个跟班的命?
胡广言才不管自己是不是跟班的命呢,他现在,对自己又大片的自由时间,和高沛珊能在一起,乐的他真是每天屁颠屁颠的。
胡广言心里对任碧帆的感激,更加的让他认定了,任碧帆的江大嫂地位。
在十一月中旬开始,胡广言明显的感觉到,江天毅几乎可以完全的脱离他胡广言了。
除了胡广言和江天毅的课题合作,还有他们和高沛珊的竞赛合作,胡广言几乎都不知道江天毅整天具体在忙什么。
但是,江天毅的心情,那是好得不得了,每天都是笑颜如花,脚步轻快,飘飘然成仙的感觉。
一天晚上,江天毅跟任碧帆刚刚拥抱完,心情巨好,吹着口哨,哼着小曲,独自一人,回到宿舍。
胡广言看到江天毅这么高调的走进宿舍,他忍不住好奇,问江天毅,
“江大爷,你最近,不是一般的高兴啊。我觉得你是情场得意了啊!江大嫂答应你,跟你拍拖了?”
江天毅开心的走到胡广言身边,拍了拍胡广言的肩膀,像是要把自己的开心,也传递给胡广言,
“葫芦,算你有眼力见。是的,老兄我有很大的进展啊。任碧帆还没正式答应,但是真的有进展。”
胡广言捶了江天毅一拳,
“兄弟,真有你的,替你高兴啊。那我可是要公开的叫江大嫂了啊,你别拦着我。”
江天毅嘿嘿的笑了,说了声,
“随你便。可别说是我让你叫的就行。毕竟我和她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
胡广言也开心的嘿嘿笑,
“你江大爷的事,我包了。我去给你造势。先在班级里造个势头,让咱们班的舆论,先确认了江大嫂。”
江天毅真是开心,也很感激。这个神助攻兄弟,总是在帮他。
从那天起,胡广言再也不避讳,干脆,在宿舍里,再也不说任碧帆的名字,只管叫她「江大嫂」。
在班级里,他有时找任碧帆说个话,也是开始一口一个「江大嫂」。
在微信上,他也是,一口一个「江大嫂」。
过了没几天,胡广言这个神助攻,看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能够让他把助攻发挥到极致。
胡广言看到了在全校的摄影比赛中,任碧帆拍摄的照片,获奖了,还是特等奖,最高的奖项。
照片被贴到了摄影比赛的校内官方网站上。
那是两张任碧帆在太白山拍的照片,太白云海,这种云海,只能是在太白山阴雨的天气,才会出现。
所以,比较罕见。因为,这种天气去太白上的人,少而又少。
关键是,她拍到的太白云海,隐约的,能看到一些云海下面,山上秋天的景象,因为有桔黄色、黄红色的树叶色彩。
这秋天,本身就是太白山的淡季了,加上阴雨天,这才是,真的是人迹罕至,弥足珍贵。
那两张张照片上,太白山显得及其神秘。山峰若隐若现,云雾飘渺,宛如仙境。
关键是那个色彩,阴雨天的色彩,绿色的山在水汽下泛着蓝色,桔黄色、黄红色的树叶隐隐体现,作为一抹秋天的暖色调的亮色,加上白白的水气饱满的云,让整个这个云海。
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在一座内陆山区拍的,而更像是在海边的山区拍摄的,而且是,能体现一抹秋天暖色调的海边的山区。
可偏偏又不是。这确确实实,是在太白山拍到的景致。
任碧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拍摄的照片,获奖的事情。
她从太白山回来后,把数码相机拍的那几张卡,都导入了电脑。
任碧帆是这批照片的拍摄者,而安宁宁是这批照片的第一个观赏者。
她被任碧帆拍摄的照片完全的震撼和感动了。
安宁宁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这个任碧帆姑娘,一个人上了太白山,带回来了这么壮观的,罕见的照片。
她感动,感动的想要流泪。
她尤其喜欢那些云海的照片,让她想起了任碧帆挂在床边的,「孤帆远影碧空尽」那副山水画的意境。
这个内陆山区的云海,竟然有如此的奇异意境,让人仿佛觉得自己身处大海边,在眺望着这大海边的崇山峻岭,和远处的孤帆。
安宁宁央求任碧帆把这几张云海的照片允许她拷贝一份,她想把它们放到自己的电脑里,经常看一看,
“我想拷贝这几张照片,拍的太好了,这是很奇异的景象,太美了,太不可思议了。”
任碧帆从来不计较别人拷贝她拍的风景照片,欣然应允。而且,她巴不得安宁宁喜欢这些照片,她做个顺水人情,因为她没有遵守诺言,给安宁宁带个纪念品,原因是,她压根儿就没看到有卖的。
她大方的说,
“行,你随便拷。我这次去山区,我原本说是给你带礼物的,可是那里连个卖纪念品的摊子都没有,已经是淡季了,加上天气不好,都没人摆摊儿了,旅店卖的可怜的几样,只有明信片,我没有看上。
这个照片,你喜欢就拷贝吧,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你最喜欢哪张?我哪天帮你去打印一下,算是正式的礼物,我觉得比那个卖的明信片要好看。”
安宁宁真为任碧帆的大方、大气,而感动,她马上回答说,
“我留在电脑上看就行了。你设置的分辨率很高,很适合在电脑上看。
打印的未必有这么清晰。
对了,我们学校,每年在11月左右有摄影大赛,我看你很忙,我去帮你投稿吧。
你拍的照片,应该给更多的人分享,不然,太埋没了。”
任碧帆那时正忙着准备考GRE,哪里有空去管这个摄影赛,
“行,随便你,你爱怎样就怎样。谢谢你捧场。”
这就是,为什么任碧帆拍的的照片,参加了摄影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