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欲的墓志铭——刘禾
时间:2022-02-10 08:30:25

  室内留有刘文武的随身行李物品,但人却不在,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门窗玻璃均完好无损,打手机已关机,随后调取了警务站内的监控录像。
  影像记录的时间只记录了19:43:27-19:43:55不足半分钟的时间,「祝馨柔」只身进入警务站。
  负责接待的两名警员与之有过短暂的对话之后,即或坐或趴地昏睡了,影像记录「祝馨柔」走向暂押室,录影自此中断。
  随后转换监控视角,暂押室里的摄像头三天前就申报了故障请修,想着这里原本用处就不大,李连成就没当回事儿,殊不知今儿就赶上了。
  从刘文武遗留的行李物品上分析,他应该算是走的比较匆忙,现场并没有留下多少有用的线索,只有些许鞋印,多是刘文武的,后至的「祝馨柔」似乎并没有进入到暂押室,只在门口停留了片刻,随后两人就离开了。
  祝馨柔醒了,对以往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多少印象。半小时后,警务站的昏睡人员依稀记得有个戴墨镜的女人来过,但除此之外也想不起太多的细节。
  倒是祝馨柔的记忆还多点儿,却也仅限于她发现劫车人能幻化成自己的模样之前,之后也是一无所知,甚至自己怎么睡在后座上更是不甚了了。
第2019章 .10.18.22:39.。
  作为学校的党政领导人,李莉对待工作向来以严谨著称,深得上级领导及同事们的一致好评,也已然成了李莉的行事做派。
  看看腕表,晚上十点半,是不是应该叫上丈夫出来庆贺一下,也省的回家再忙活了,或许还可以小酌一杯,想起文武与祝馨柔的重聚,李莉此时的心情颇佳。
  出得校门不远,迎面跑来同事办公室主任陆红,她有多年夜跑的习惯。
  “呦……您这又加班呢?”陆红笑问。
  “季度总结,要的急!”李莉笑答,猛然间忆起,陆红早年在裕县二过事,应该和祝馨柔有交集的。
  “你记得祝馨柔吗?”李莉随意问道。
  “祝馨柔?怎么啦?她退休多年了,我跟她算得上是闺蜜,呵呵……真怀念那段时光,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陆红显得很想往。
  “我不是跟她是大学同学吗?”
  “对!她……是88年在湖南上的大学,委培生,奥……对了,你也是88届的吧!”
  “你知不知道她有个初恋这事儿?据说一直在等她。”
  “你说的是刘文武吧?我知道,她2000年回来后,曾经提起过他。”
  “2000年回来?那之前……”
  “她是94年初结的婚,99年离得,离了就去找了刘文武,不知道中间具体是什么事,2000年她突然就一个人回来了,想必是人靠不住吧?”
  “靠……男人?哼!”
  “那会儿,整个裕县都在疯传她抛夫弃子搞小三的丑闻,其实这都是她前夫四处宣传的,就因为他介意祝馨柔90年毕业后与文武有过一段恋情,碍于家庭的压力,94年初祝馨柔结了婚。”
  “她有孩子了吧?”
  “有,说起这事吧!我头发丝都上火,2000年祝馨柔回来后,祝馨柔想见见孩子,却遭到前夫全家人的抵制,很多次都是我和王志华去幼儿园抢出孩子,在门给祝馨柔抱抱,幼儿园里有她大姑子姐,那么小的孩子见了祝馨柔就问「骚货」是什么意思。”
  “孩子都有了,还干嘛离啊?真是!”
  “好了谁愿意离啊?这不是过不下去吗?况且,听说他前夫有点儿性虐……也就是变……态的那种,你懂得……”
  “女人……真苦!”
  “说起来,这都不算什么,你知道后来,他前夫当了教育局副局长吧?你说,你丫都结婚了,干嘛还对祝馨柔耿耿于怀的瑕疵报复,据说是给了处分,还取消了年度评审资格,这对于教师而言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他,交集少,不了解,真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小人。”
  “谁说不是呢?这种人还能有儿子,真是……”
  “今天刘文武找了我,是我给了他祝馨柔的电话,说是自2000后,他一直都在等祝馨柔回家,所以一直都没有结过婚。”
  “啊?谁?你说谁没结婚?”
  “刘文武。”
  “算起来,两人都有50了吧?”
  “祝馨柔应该和我同岁,可不就五十了吗?刘文武可能还大点儿。”
  “所以说嘛都是她前夫闹得鬼,祝馨柔有说过,她与刘文武继毕业后的那段恋情都是占用两假时间,祝馨柔都会去鸟市,之后再自己回来,但自从祝馨柔结了婚,刘文武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两人基本就断了联系。”
  “她的婚姻也就维持了六年时间,真不敢想象这六年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可不咋地?其实,早在第一年,祝馨柔就想离了,也是碍于社会舆论苦撑着,第二年又怀了孕,小地方的是非多,唉……”
  “那她的离婚,应该是有契机的吧?”
  “99年刘文武给祝馨柔打了电话,据说刘文武当时已经干到了营职干部,就是得知了祝馨柔的婚姻不美满,才转的业。之后,祝馨柔离婚后离开了学校。”
  “99年离开,隔年回来,这中间又是怎样的悲欢离合?”
  “确切来说,我与祝馨柔的交集就是她2000年回归后开始的,倒也没听她怎么谈及她与他的感情,但看得出来,她是爱他的,她也有些后悔回来的太仓促,好像是没有跟刘文武辞行过。”
  “不辞而别?”
  “应该是!”
  “为了什么?”
  “呃……”陆红耸了下肩,表示不清楚。
  “怪不得刘文武一直在坚守着没结婚呢!原来是……是……”
  “坏了……坏了坏了。”
  “你干嘛?”
  “祝心祝馨柔算上这回,应该是三婚了,而刘文武却是未婚,她们……能……重新走到一起吗?”
  “一婚和三婚不都是离过婚吗?有什么不同?”
  “能一样吗?”陆红直瞪着李莉,李莉瞬间明白过来了,怎么能一样?且不说心态了,单就在生理机制上就有差别。
  “我了解祝馨柔,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一定是!”
  “干嘛?照你这意思,刘文武等……也是白等?”
  李莉感觉有人路过,不经意间感觉身上有衣物附加,侧头看,是丈夫何海生正在给自己披外套,不由得一阵温暖,骤然间又想起了俊,如果你还在,是不是也会这么做?
  “看到你们聊得欢,我就没过来打扰,也是夜深了,怕她凉着……没事儿,你们继续,我等会儿不妨碍的。”何海生识趣地说道。
  “没啥,我们也都是瞎聊来着,是两个大学同学间的事,走吧!”说着话李莉率先向前走去,猛然间觉着不礼貌,又续道:
  “陆主任一起吧?我们这是去吃晚饭,也省的回家再弄了。”
  “都这点了,还没吃呢?真是服了你了,得,我这干啥来了,还去吃?88先走一步。”李莉看着陆红一身夜跑的打扮。
  说着话陆红一边向前跑,一边对着两人挥手告别,却又没跑出几步就又跑了回来,抵近李莉低声说道:
  “不是我八卦,祝馨柔与刘文武的近况别忘了给我说啊?”
  “拜!走了啊!”陆红又对何海生道。
  “多重要的事?连饭点儿都能忘喽,唉!你真是……”何海生关切地埋怨道。
  “女人一上岁数,心就特软,尤其是遇到这样的事,真应了那句老话……”
  李莉说到这的时候适逢要过一个水渠,很自然地搀起何海生的手臂,护送他,跟李莉这个科班出身的体育健将相比,何海生显得相对要瘦弱许多。
 
第6章 、没信号
  第七章、有增无减真正奇特之处在于持卡人均与「LAN会所」签订了保密协议,对其内部的情况全都守……
  第六章、没信号;
  “哪句啊?”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嘿嘿……天下有情人大多难成眷属。”
  李莉也听到过这样的戏谑词句,被现实版了,事实上这种说法也当真是普遍存在着的,世上又能有几对不受感情困扰的有情人?
  在这一刻,李莉的心情是郁闷的,尤其是出自何海生之口,一股莫名的幽怨夹杂着被动的烦躁突袭着李莉的心绪。
  李莉驻足停顿了片刻,思绪中萦绕着刘文武与祝馨柔的情感牵绊,她衷心希望刘文武能成功重新找回这段爱情,同时又有些自责地为祝馨柔鸣着不平,一个女人遭遇过怎样的坎坷磨难,时至半百了,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又要面临情感纠葛,是很恼人的。
  婚姻没有现成的模板去效仿,也没有统一的程式去硬往里套。
  对待它,就像对待平日的生活,抱一颗平常心,率心而为之。
  因为婚姻本身就是生活。婚姻既没有小说中那么爱恨迷离,罗曼蒂克,也没有影视剧中那么惊涛骇浪,更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可怕,让人恐慌,它就是平平淡淡,每个家庭有每个家庭的特性,要以一种平常心对待,保持公平、尊重对方的权利。
  当然,人的一生中总有那么一些爱恨迷离的历史情感,藕断丝连,始终萦绕心头。
  不管过去你们曾演绎过多么感人凄美的爱情故事,不管你还有多少难舍的红颜知己,一旦迈入婚姻的门槛,就请与昨天说再见吧!
  未婚的男女都是越野车,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想去哪就去哪,可一旦步入了婚姻就变成了火车,不但路段有了限制,还必须遵循轨道行驶,不论大小任何的出轨都是事故,有了孩子的,双方还需要维护轨道。
  婚姻是悲剧,但人们往往都喜欢把它当作喜剧来看,因为没有人喜欢悲剧,每个人又都很清楚,一切从恋爱开始,到婚姻结束。婚姻在旁人眼里总是错觉,只有局中人才能知其味。
  或许,在某个杨柳残烟的午后,或在孤寂落寞的他乡,或在电梯里、饭馆里、公交车里、停车场上……
  你们突然相遇,那就对自己也对过去的他(她)狠一点、绝情一点,不要给自己和他(她)再续前缘的机会。
  那是对你也是对他(她)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另一半负责,那样,你的婚姻才能够正常地延续。
  大半辈子都活过来了,谁还没有点儿对生活的感悟?
  道理大家都懂,又有几人事到临头能清醒的看清?
  爱情始终都是婚姻桌上的美味佳肴,人们总是会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和乐不可支地渴望品尝渴望拥有。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实例,文武爱祝馨柔已经三十一年了,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为她坚守了三十一年而未婚。
  如此态势下,两人十九年后再次相遇,焉能无动于衷,相较于两人的年龄段,刘文武或许并没有问题,但祝馨柔就有点儿勉强了,五十岁的女人绝对属于是地地道道的高龄产妇之列。
  又有哪个女人不感动这样的爱情,李莉能够推测出祝馨柔在得知了真相后会有怎样的震撼与惊悚,震撼于刘文武的专情与执着,更惊悚于他的痴情,而祝馨柔自己又有着怎样的不堪经历,导致三婚,这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就犹如白纸与画布的区别。
  一同风风雨雨生活了这么久,女儿都工作了,察言观色总还是懂的,显然何海生似乎并没有感悟到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虐句,引起了李莉的诸多感慨,但他能看得出爱人的不悦,当务之急是先转移视觉,才能带动情绪。
  ——10.18.23:23.。
  “颖儿打来电话说去了一家通信公司。”颖是他们的女儿,正处在大学毕业前的实习期,在西域首府。
  “你要是不忙,就去瞧瞧得了,我这会儿离不开。”
  “好!明天我就去!”
  “想着是不是应该帮帮她,这么屁大点儿能懂啥?”
  “还不到时机。”
  “啥意思,难不成等她撞了南墙了,再……”
  “你自己的闺女不了解啊?”听及丈夫的话,李莉随即想到00后的这一代叛逆的思想境界,就不由得抓狂,这代孩子的想法用不可理喻丝毫不为过,由她去吧!人总是要在历练中成长的,不经挫败怎么成熟。
  “也是,我是怕……”
  “怕什么?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先由她吧!”
  “那是不是也应该有个照应好点儿?”
  “倒也是,但得找个可靠点儿的。”
  “朋友肯定不行,亲戚呢?”
  “关系不到的亲戚,还不如朋友呢!”
  “也是。”
  “我倒是有个同学在那,他也提及过替咱看看孩子来着。”
  “干嘛的?人品如何?”
  “就是我跟陆主任说的那事的主角,叫刘文武,职业作家,文化人。”
  “听说搞文化都身具职业操守,当下敢于直面现实矛盾的也就是文化流……文人墨客了。人靠谱不?”
  “都五十多了,能不靠谱到哪去?”
  “不妨提一下,但要委婉些,得看人家有没有心情。”
  “还用你教?”
  “你这领导当惯了,我是怕你再……嘿嘿……”
  “颐令气使?才不会呢!”
  李莉随即调出与刘文武微信聊天的界面,找到一个动画版「人呢」的图标发送了出去。
  一直都没见刘文武回复,想着也可能这会儿正忙也说不定,他与心柔二十年没见了又正当年,应该发生点儿什么才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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