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欲的墓志铭——刘禾
时间:2022-02-10 08:30:25

  老妇人与债权方律师商谈的价格是五倍,毅然决然地重新弄断了自己即将伤愈的脚趾,这需要怎样的勇气和毅力,李莉内心中很是惊诧,震撼之余动了恻隐之心,将自己所得悉数捐赠给了老妇人,而忽略了问题的本质,因此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
  当她真正感悟到危险由此逼近的时候还没有拿到老妇人的口供,这个危险得源于无意间偷听到的债权方律师用维语与外界的一次通话内容,显然律师已经觉察出谁是卧底了,他通话中的话一开始隐含不少暗语,并不易懂,可能是电话那头的对方也没有听懂,他一时间有些动怒,改成了汉语大白话——
  “别几把废话,你直接开灵车来,能吓她个半死不也省了咱再上手段了,正常人的零件不比那些疯子们的精贵啊?你尽快吧!女的,年轻,长得还不赖……”
  这是律师的原话,一开始李莉就只是觉着「灵车」这个名词显得有些突兀,再就是那句「能吓她个半死省的咱再上手段了」很大程度上觉着律师口中的卧底不会善终。
  再有就是什么人会开灵车?殡仪馆,随即想到社会上也有些从事丧葬的行业有灵车。总之,但凡接触灵车的人都必然是与死亡有紧密联系的。
  还有「零件」一词的概率很可能指的是器官,「女的,年轻,长得还不赖……」这句话定然是指向自己的,因为这群人中除了自己符合描述外再无他人。如此一来,到让李莉越想越觉着细思极恐。
  不害怕是假的,李莉混入珍妮病房想让珍妮复制录音,同时也有适可而止想撤离的打算,但眼下也需要外界的接应,单靠珍妮的力量显然是不足的,搞不好救不了自己再搭上珍妮就太不值了。
  好在是老天有眼,在病房意外地偶遇到刘文武,看着刘文武久违了的坚定眼神,李莉突发出一种莫名的豪迈气魄来,如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样,这不就是犯罪吗?
  想想刘文武一生多舛的人生经历,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身为国人,焉能遇阻退缩,同比刘文武,自己差啥?
  她不能让刘文武轻看了自己,所以她必须回去完成录音取证,哪怕是以身犯险也在所不惜。
  好在刘文武事先安排了人假扮医生做好了应对,李莉并没有亲眼目睹到来拉自己的灵车,但也听说了是一辆改装过的依维柯大金杯车型,这不由得让李莉瞬间想起了那首关某人演唱的「保佑儿女」的悲歌……
  ——11.13.21:39.
  安全地回到珍妮病房,刘文武在病房内听完录音,逐字逐句地问明意思,现场让李莉上传了视频,对于这一点,不由得让李莉很是疑惑,她清楚地记得刘文武远不止精通维哈双语的,只是他从不说而已,源于他年轻时出过一次车祸。
  伤者就是一名维族女性路段保洁员,事故当天她开车在清理路面的积水,刘文武车速过快造成两车相撞,当时刘文武在鸟市某电视台开车,出了事故后,保险公司和电视台足额赔付了赔偿金,刘文武也因此辞了职,时间是2001年8月。
  却不料伤者家属半年后又拖家带口地折回来纠缠刘文武索要赔偿,刘文武因为拒付被官方约谈,源于事关民族团结以及地区稳定的大趋势……
  最终是他的一位友人未经他同意私底下付了赔偿,才算是保全了他,自此之后他就不再说一句维语了。
  但从刚才的状况看,刘文武貌似真的是不懂维哈语的,甚至连最基本的关联词句都很陌生,莫不是他后续有遭遇了什么变故吗?
  一想起刘文武的生平,发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李莉不得不这样想。
  ——11.13.22:33.
  视频录音一经上传立即就形成了一面倒的扭转趋势,鸟市是典型的民族聚集地,懂双语的人不在少数,虽然质疑声依旧存在,但比起之前的声势已经有了大幅缓解。
  随后,网监部门和警方也介入了进来,因为正值夜间,双语对译需要走司法程序,必须经由国家认可的具有相关资质的认证部门的鉴别,所以李莉连同录音都被隔离,办案单位也在同一时间介入到调查取证之中……
  鉴于李莉扭转乾坤的非凡壮举,汪兆明亲自接见了她,当所有人得知李莉在取得的录音证据时遭遇过诸多惊险,且第一时间上网发布的决策者是刘文武时,不由得一阵唏嘘,但确切来说,此举影响的确深远。
  尤其是汪云涵,汪兆明作为长辈亲临西域,你刘文武作为晚辈一直不露面,先不说你是不是与父母有过旧识前缘,起码的问候致意总应该有吧?也不枉你活到了知命之年。
  再就是那笔赔偿金的费用中占大头的还是你自己的债务,就算你经济窘迫,也不能让孩子替你支付吧?
  不由得联想起当初在西京家中时刘文武表述的意思倾向有想让珍妮为其养老送终的无耻诉求,更是恼怒。
 
第96章 、白活了
  第九十六章、白活了;
  ——11.14.08:21.
  而在汪云海看来,刘文武如此的装聋作哑无丁
  第九十六章、白活了;
  ——11.14.08:21.
  而在汪云海看来,刘文武如此的装聋作哑无动于衷,显然缺失的不单单只是礼数问题了。
  很大程度上还存有施恩者自居的意思,你汪兆明是长辈咋了,我照样不鸟你。
  作为答谢,汪兆明拿出支票本,戴上老花镜,颤颤巍巍地亲手填写了一张一百万元瑞士法郎的支票赠与李莉。
  作为晚辈的李莉推辞不过只能收下,这笔奖金或许并不是全属于自己也不无可能,这是李莉在收到支票后恍惚间意会到的。
  因为在被汪兆明接见中,汪兆明有刻意探听刘文武生活状况的涉题,还较着重问了珍妮付款方面的诸多细节,按常理来说,予以奖金奖励这种事,本不需要汪兆明亲力亲为的,随便吩咐谁一声就成,何以非要亲手填写支票?
  这种可能很大程度上是想借自己之手向刘文武传递什么信息。
  当然了,自己只身犯险为BRZ集团扭转态势,受到奖励也当之无愧,但是不是有点儿多了,一百万法郎折合人民币六百多万呢!
  李莉有点儿迷茫,转而去找李娜,她清楚作为商界精英的李娜必然会给出答案,再或者汪云涵也是高人,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不然怎么可能成为外媒考察团的领队。
  “你们作为晚辈,他施恩的对象是你们的长辈,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你们先去答谢问候,他才能回访……”
  房门是虚掩着的,李莉敲门的同时,听到李娜的口吻,随即推门现身。
  汪云涵起身致礼,却有着一副忿忿不平的嗔怒姿态,李娜无动于衷地坐在床上,对李莉抛了一个媚眼儿,伸手在嘴边做了个想吸烟的动作,被汪云涵推了一把,指了指门外,意思像是别惹事。
  “我又不是你汪家人,守得着这清规戒律吗?”
  李娜辩解道,到让汪云涵有点儿如梦方醒般的醒悟,她指了指卫生间,李娜立即起身前往,李莉路过汪云涵身边时,伸手轻抚了一下汪的左臂,汪云涵伸手在李莉的手背上轻拍了拍。
  “要我说,你管别人那么多干嘛?你自己认定的事,考虑这么多不累啊?”
  李娜嘴上叼着烟,手上拿着烟盒和打火机,边说边走地回来后一屁股坐在床上,盘起了腿,指了指桌上的烟灰缸。
  “这是说什么呢?”李莉抓起烟灰缸放在李娜的脚边,试探性地问道。
  “还能是什么?人家这么大一财团千金又富可敌国的,没存在感了呗!”李娜戏谑道。
  “我可没刷什么存在感,他这样……是对长辈的不敬,真……白活了。”汪云涵辩解道。
  “谁啊?猫哥啊……”李莉明知故问道。
  “哎……对了,你们老是猫哥猫哥地叫,他这名儿到底是怎么得的?”李娜突问。
  “好像……我……也……好像……”李莉的确是道听途说来的且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才会迟疑。
  “你便秘呀……”李娜斥道。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但架不住细品,虽是玩笑但含义极脏……
  李莉一愣神之后,冲上前来不依不饶地对李娜展开了搔痒攻击……
  李莉具有体育健将的身体素质,虽然现今上了些年纪,但收拾李娜这样的简直就是风刮草帽,饶是有汪云涵的阻拦,李娜依旧被咯吱的翻滚在床上无法逃脱,最终气喘吁吁哀叫着地告着饶……
  传来敲门声,未等三人有所回应,珍妮风一般地闯了进来,骤然间看到室内三个大人在打闹,略显意外地顿了一下身躯,继而走到桌前将手中的手机连接在笔记本电脑上,翻开笔记本,一副兴致勃勃地兴奋劲儿。
  “你怎么舍得……回来了?”汪云涵的语气中有明显阴阳怪气泛酸的意味,原本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反倒跟个陌生人亲近,这对于任何母亲而言都会不舒服的。
  “我爸说今儿有事儿,回病房了……”珍妮嘴上应声说着话,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键盘,速度奇快。
  “还……你爸……你妹……”汪云涵说的这句话中,前三个字声音不小,后两个字声音极低,听到珍妮对刘文武的称谓恨得牙痒,顺势爆了句粗口,以解心头之恨。
  “瞧你……真是!”李娜用眼神安抚着汪云涵,起身抵近珍妮,讨好巴结似的拽过椅子坐下,伸右手摸了一下珍妮的头发。续道:
  “怎么有事儿了,还要回病房啊?”
  “他说拘留今天到期,不回病房就得去拘留所办理手续,回病房了,拘留所就得来人送释放令。”珍妮低声道。
  “真狡猾!真阴险!小人一个……”汪云涵依旧恨意如斯地斥道。
  “顺便说一句,照片的事我告诉他了,他说没事儿,拘留所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通过照片证明他的健康状况,以此来脱离医疗事故的定性和住院费用的归属问题。”李莉说道。
  “那才几个钱啊?”李娜鄙夷地问道。
  “政府职能部门,一分钱都得有出入,这是财务制度。”李莉补充道。
  “屁的财务制度,那些被揪出来的贪污腐败的官员,数额大到耸人听闻,哪个不是政府职能部门的,制度,不过是摆设。”汪云涵怒声道。
  李莉无语以对,汪云涵口中的不屑有着众多的经典案例,一个乡长就能贪腐成百上千万,更高的更是不胜枚举,“贪如火,不例禁,势成燎原,祸国殃民,终留恶名,苦果自吞……”奈何!总有一些人顶风作浪祸国殃民。
  “费用已经交了,我爸说没几个钱的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珍妮对汪云涵说道。
  “你交的?”汪云涵一听到珍妮口中的「我爸」称谓就来气。
  “呃……”珍妮没承认也没否认,白了汪云涵一眼,
  “穷成这样,活着干嘛?”汪云涵怒道。
  “哎……这话不对吧?怎么就……”李莉的问责还未表述完,就被汪云涵一个鲜明的致歉表情阻断了,随即汪云涵双手合十对着李莉表示了一下歉意。
  “这么多大人都在,你要是真的……说一声能咋地,非得绑架个孩子,真让人看不起!”汪云涵愤然道。
  “人活一世总有个三灾六难的低谷期不是,谁一生下来就能家财万贯的吃喝不……”
  李娜话没有说完,忽然注目向珍妮,这孩子不就是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吗?
  珍妮骤然间听到母亲的话,停止了打字,呆呆地连续地重复着「看不起」三个字,她专注地看着母亲,双眼瞬间润目,好似在刻意阻挡泪水的侵袭般地突然扭转了头,仰起脸来望向屋顶。
  “怎么了这是……怎么还……”李娜慌忙安抚,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什么,李莉适时地抓过纸巾盒,递给李娜。
  “我也就顺嘴一说,没……真……那么想……你……我……”
  汪云涵慌忙道歉,她清楚自己指责刘文武已经波及到珍妮的自尊了,这是典型的爱屋及乌效应。
  “我输了……输得好惨……号布干心(好不甘心)……呜呜呜……”
  说着话的珍妮瞬间被悲伤击溃,与往日不同,这次的珍妮是低下头,双手捧面压抑着声音哭的,以至于话都说不利索了。
  可以想象汪云涵的心情,珍妮这一哭使得她顿时六神无主了起来,虽然她并不了解珍妮口中的所谓「输了」是何意,但她敢肯定绝对与刘文武有关。
  “怎么啦这是,你先别哭先别哭哇……”李娜站起身来偎近珍妮,将珍妮揽进怀里,轻声安抚着。
  李莉示意李娜先别问了,让珍妮先释放悲伤,这劲儿过不去会影响孩子身心健康的,大人又何尝不曾有过类似的情况,身为教师的李莉,从事教育多年,她深谙少女心思。
  汪云涵也清楚,所以她并没有多做什么,也示意李娜暂缓劝解,伸手抓起床上的摩尔烟,转身走向了卫生间,李莉慌忙跟了上去,她此刻也需要一支烟来缓解情绪。
  桌上的手机传来一阵收到信息提示音,悲伤着的珍妮仍不忘上前查看着,哭着跟对方聊着天,到让李娜很是疑惑,她低头观瞧——是个昵称叫Tonpere头像发来的语音。
  李娜瞬间明白了, Tonpere是法语「老豆」的称谓,也就是老爹的意思,显然这是刘文武,李娜伸手点了一下刘文武发来的语音播放——
  Tonpere:语音(36’)——行星文明:在宇宙文明的划分中,存在所谓造物者神学的描述,宇宙一级文明也叫行星文明,处于这个文明的人类,可以随心所欲的掌控整个地球,包括控制地球的所有能量,能实现在太阳系内所有行星的穿梭,目前人类距离行星文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乐观学派认为如果人类科技发展够快的话,是有望在本世纪末达到此级文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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