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学生活动中心(简称大活)之后,陆悠悠和殷渔各自去了自己的部门那坐着。
“祝由绪呢?”有人问。
周岑气愤地说:“这狗逼不想唱歌,先是给我装病,这会儿又躲进播音室里了。”转头,他看见了殷渔,“殷渔,来啦。”
“学长。”
“你快找个位子坐下吧,快开始了。”
殷渔点点头,边走边想:
看来在这一个星期内,祝由绪还是露馅了,真是个倒霉蛋。
到点之后年终晚会正式开始了。
祝由绪原本坐在新媒体部的观看席位上,与身边的人谈天。今晚的摄影人员有李楠德,他和新媒体部门的成员聊天时,无意中看见了一张节目单。
节目单上有殷渔的名字。以为她这个姓实在是太特别了,李楠德说:“诶?这个殷渔,我好像有点印象。”
祝由绪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到前面的殷渔身上,问李楠德:“怎么了?”
李楠德思索一会儿,恍然道:“想起来了,我就说我有印象的。我女朋友不是礼仪队的么,她跟我说过殷渔。说她跳舞很好,很适合去礼仪队。但是后来却没有去。原来是来你们这儿了啊。”
“跳舞很好?”祝由绪问。
“是啊,跳民族舞的吧好像。”
“她今天怎么就当个旁白啊?你们也不知道发掘一下部员的潜力。”
祝由绪看着殷渔没接话,她竟然学过民族舞。
轮到新媒体部的表演,殷渔拎着自己的包跟着话剧成员到了广播室里面。祝由绪已经坐在了广播室里。旁边还有一个男生,看上去嘻嘻哈哈很阳光的样子,见殷渔他们来了,也很热情地打了招呼。
透过窗口,殷渔可以和播音室内的人对话。祝由绪手里有个话筒,准备给殷渔。但是先他一步,旁边那个男生先说:“同学,你们需要几个话筒?”
祝由绪也就作罢了,不再看两人,而是专注着台上的表演。
殷渔离得最近,她说:“我们三个旁白,给我们一个就行,我们轮换着用。”
台上话剧正演着,这边李敏过来问殷渔有没有带耳机。殷渔把包里的东西都翻出来搁在一边桌子上,才从包的最底部找到耳机。
“谢了,结束了还你。”
殷渔点头,身旁人提醒殷渔轮到她念旁白了,殷渔赶紧将东西往里边一推,防止到时候掉下来了。迅速找到自己的台词,接过话筒就开始念起来。
她这段台词是最长的,整个场内都是殷渔的声音,很好听。播音室里的祝由绪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她的身上来。
等到话剧结束之后,周岑过来叫殷渔。她拜托旁边的人帮她把东西收拾收拾装进包里。
来到一旁,周岑问:“殷渔,你会唱歌跳舞什么的吗?刚刚有个人说他窜稀,接下来的节目应该是来不了。”
“跳舞我会,但是这不排练,临场发挥我不太行。学长,你问问别人吧。”殷渔为难,她整个高二高三就没跳过舞,就算是有那么多年的基础,可这临场来一舞,她实在是拿不出手。
而殷渔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唱歌。小时候殷渔妈妈想追求孩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给殷渔报了素描、跆拳道、声乐、小提琴、民族舞等各式各样的班。
有些诸如素描、声乐,一期课刚结束,殷渔就死也不去了。
只有民族舞坚持了十几年。
“那行,我去问问别人。”周岑急匆匆奔去了播音室。内心暗暗立誓,今天他非得把祝由绪弄上场的。
话剧结束之后,周岑如愿以偿。
下一个节目是祝由绪刚挑的一首粤语歌《森林》。
说到祝由绪做歌手这件事,也许是命中注定。他本性沉默低调,无聊时爱听歌打发时间。高二的某次,他一时兴起,录了一首翻唱。一经发出,竟然吸了不少粉。没有发歌的期间,出乎意料地竟有人催他出新歌。后来在祝由绪学有余力的时候,会应粉丝要求,录个几首。
他偶尔在自己的歌下翻翻评论,回复几个。粉丝们激动兴奋的情绪,感染到了祝由绪。
让他逐渐意识到,这件事坚持下去好像有那么一点意义;取悦自己,也取悦一部分人。
后来作词,作曲,制作都被祝由绪一人包揽下来,从开始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再没有想过停下。
但是他很少向粉丝分享自己的生活琐事。他的生活里没有太多值得被关注,或是无病呻吟的东西。而且目前来看,他的生活不止唱歌一件事。唱歌只是他做的一件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情。
主持人是大三的同学,在接到节目被换成了祝由绪上之后,走上台即兴,洋洋洒洒把祝由绪一通夸。
而台下的祝由绪只是专注地测试话筒声音。舞台下的他眉眼低垂、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红润的嘴巴薄薄地像一条线。身着白衬衫的他,站在舞台最不起眼的一角,却宛如书里走出来的贵公子,矜贵耀眼。
殷渔毫无悬念地被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