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绪不由分说地走过来将殷渔拦腰抱起,冷眼看着周亦,不客气道:“拿开你的脏手。”
“祝由绪?”
周亦难以置信地看向赵熙南,他早该想到的。赵熙南是李楠德的女朋友,李楠德又是祝由绪的室友。总不可能是李楠德让她看住的人吧。
周亦父亲的酒吧和祝由绪父亲的公司有着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周亦和祝由绪原也是认识的。而且周父反复叮嘱周亦,可以尽量和祝由绪打好关系,打不好关系也没事。
但千万不要和祝由绪闹僵。两家以后是要长期进行合作的,现在闹得太僵,祝由绪要是随便和老祝提一嘴,合作的事情就很有可能崩溃。
包厢里原本在热闹喝酒玩游戏的一群人,发觉有人来了,并且来的人让周亦都十分惊讶。他们十分识时务地把音乐暂停、炫彩灯光也关闭,恢复成了正常暖黄的灯光。
霎时间,包厢内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汇聚在抱着殷渔的祝由绪身上。包括站在一旁,却完全被祝由绪忽略的梁白。她也难以置信地看着祝由绪。
“祝由绪,你怎么会来?”梁白怔怔地问。她此刻除了惊讶,还有隐约的不安。因为周亦是梁白发消息叫过来的,让周亦请殷渔喝酒也是梁白的主意。
目的就是灌醉殷渔,好让周亦把殷渔带走。让殷渔成为和自己一样的人,这样的话,祝由绪应该也会厌弃殷渔的。
但是梁白怎么也没想到祝由绪会赶过来。直到旁边的赵熙南俏皮一笑,脸上满是得意地说: “周大公子,托我办事的人来了,你还是自己和他说吧。”
说这话时赵熙南顺势跑到随后赶来的李楠德身畔,亲昵地挽住自己的男朋友。
梁白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叫来赵熙南,简直是愚蠢得不能再愚蠢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赵熙南刚刚为殷渔出头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估计赵熙南把什么都告诉祝由绪了。
梁白立在原地,等待着祝由绪开口说些什么。但祝由绪什么都没有说,抱着醉醺醺的殷渔,大步流星地踏出包厢。站在门外等着的陈放远嘴里叼着烟,眼帘抬起,看见出来的不止祝由绪等人,还有陆悠悠和张言。
“走吧。”祝由绪说。
陈放远嗯了一声。
“祝由绪!”梁白狼狈地匆匆追出来,“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的么?”
祝由绪一言不发地等着梁白说。他在知道是梁白惹的麻烦之后,心里已经十分恼火了,但是他念及两人好歹在一起过,不想去责怪梁白。
可是梁白却不可自拔地陷入一个牛角尖,一定要抓住过往的事情不放,“为什么当初的我,也是喝醉了,给你打电话你却没有接?”
“你也没有来?”
“可是殷渔出事了,你就这么着急地赶过来。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不如她?”梁白近乎绝望地问道。
“你不是不知道,我人在外地。根本来不及过来。”祝由绪把这个重复了无数遍的解释,又给梁白解释了一遍。
“而且喝酒这件事,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没有一次是不陪你来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不在的时候出来要保护好自己?”
“你做不到,事后也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但是欲盖弥彰,徒劳无功。”祝由绪面无表情地说。很多问题,早就已经解释地十分清楚了,分的时候梁白也答应地干脆。
但是事后又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过来逼问祝由绪,去年的夏天,就是殷渔看见的那场争吵也是:梁白过来找祝由绪哭泣,说到不合处,又不由分说地扇了祝由绪一巴掌。由着自己的公主性子来,认为所有人都应该宠着她。
反复多次,这样的做法已经使得两人之间残存的一点感情消耗殆尽。
而今晚,祝由绪真的一点和梁白浪费口舌的心思都没有,“梁白,今晚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清楚,我不跟你计较。但希望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该说的话早就说完了。”
“我们之间也早就没有关系了。”
这句话重重地落在梁白空荡荡的脑海中,像是膨胀的气球,将她脑海里所有的空间都挤满了。她无力地摊到在地上,不知所措。
所有的希望,在这一瞬,被断得干干净净。这下没有人能救她了。
李灿从里面出来,和之前很多次一样,拉起梁白。
对她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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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晚风吹拂在殷渔微醺的脸上,从酒吧出来,祝由绪将抱着殷渔改成了背着殷渔。殷渔迷迷糊糊之间能够知道,是祝由绪背着自己。
她平稳均匀的呼吸轻柔地拂过祝由绪的脖颈,弄得祝由绪脖颈痒痒的。但他一声不吭,背着殷渔呢,憋着就好。
后面的几人,李楠德跟赵熙南两人在后面卿卿我我。陈放远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和两个怯生生的女生一道走,这次少了李楠德在中间插科打诨,他们三人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
不过好歹是一个大男人,至少要关心一下大家,陈放远问:“饿了吗?”
陆悠悠:“?问我吗?”
“嗯,你们都问。”
“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刚刚那个蛋糕没怎么敢吃太多。陌生人太多了……”她有点社恐。但是面对陈放远这个已经见过的人,就会好一点。不是完全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