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说完,他拿出手机,为祝由绪翻到最初的那条热搜。
以及后来的,SL发出的声明。
“她知道了?”
“嗯。”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这会儿还不知道的,也就只有祝由绪这个当事人了。
祝由绪将手机还给他。起初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他在消化这件事,在回忆当初殷渔和他打电话时的异常,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难怪,那天殷渔哭了。
哭得那么难过。
可是他居然,什么都没发现。
他的自责,愤怒,都凝聚在狭小的胸腔里。
“方乾,你他妈就是畜生。”他对着方乾压低着声音,咬牙切齿。
~
晚上,方乾走了。被祝由绪赶走的。
客厅内仍旧是昏暗的,殷渔在朦朦胧胧中醒过来。她睁着眼睛盯着客厅的天花板看了半天,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哦~她跑到了祝由绪的公寓里,睡了一个下午。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她的脑子也装了太多事情,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这会儿都变得迟钝了。
太不知所措了。也太想祝由绪了,所以擅作主张跑过来了。
这里有他的气息,置身于其中,就好像祝由绪在自己身边一样。
她用左手撑着沙发,挣扎着要起身。忽然,一阵抽水马桶的声音,哗啦呼啦的水声。
吓得殷渔一阵心悸,她迅速抓过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警惕地盯着厕所的方向。
不至于吧,她就来睡个觉,就碰见了入室的小偷吗?
伴随着殷渔心脏剧烈地跳动,厕所的门被打开,祝由绪从里面走出来。
祝由绪也看见了坐起来的殷渔,他体贴地打开厕所前的一盏小夜灯。沉默着走到了沙发前,蹲下。
拿过殷渔手中的玻璃杯,安抚她说,“是我,这里没有坏人。不用怕。”
一瞬间,殷渔哑巴了。微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天的事情,让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还差一点即将崩溃。而刚刚的恐惧,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忍不住鼻酸,委屈地只想抱着他哭。
听着殷渔哭,祝由绪心头像是被狠狠剜下一块肉一样,硬生生地在流血、发疼。殷渔虽然是个坚强的人,但女孩子心里总归有一处柔软,需要人去爱护,去疼惜。
这三天自己却完全没有尽到男朋友的职责,让她独自承受了这样多的事情。
殷渔抱着他的脖颈无声地哭,他就任由殷渔哭,手在殷渔的背上轻轻拍着。
等到殷渔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才缓慢松开祝由绪,泪眼朦胧地看他,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什么时候来的?”祝由绪问。
“……中午。”
“怎么,突然想到要来这里睡觉了?”他艰涩地问。
殷渔沉默。
“不想说吗?”他温柔地问。
“因为想你了…”
“我也很想你。”他回抱住她,在空荡昏暗的房间里,用自己的体温去包裹她。让殷渔漫长而冰冷的隐忍,得到他的回应。
“这件事我来处理,别怕。”
得到祝由绪这句话,殷渔才允许自己哭出了声,止不住呜咽。
“嗯嗯。”
“公主怎么能哭鼻子呢,好啦好啦。”
“公主才要哭鼻子呢!”殷渔反驳。
殷渔后知后觉地看见自己手上的纱布被换了,她问:“你给我换的?”
“嗯。你睡觉的时候换的。”祝由绪小心翼翼拆开纱布时,他一个大男人如果受了这样的伤,倒是没什么。
但他知道,殷渔是一个平时打针都会怕疼的女孩子。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呵护的人,被人害得受这么严重的伤,祝由绪又心疼又愤怒。
“已经,不怎么疼了。”殷渔看他眼睛都气红了,赶紧编瞎话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