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石头布!”“剪刀石头布!”两个人同时放出了手,陈闻语赢了:“走左边。”
左边这条路乍一看什么都没有,然而等陈闻语和吴靖生踏上这条路后,前面的路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结构变化。
——花圃迷宫的月季并不是完全栽培在地上的,有一部分月季墙种植在底部有轮子而可推动的花箱里。
那路的一边墙壁忽然转了一个弯,一条隐藏的路线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
顺着这条隐藏路线往前走,陈闻语和吴靖生再次发现了一个宝箱。陈闻语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吴靖生去开:“我已经开过一个宝箱了,你来开这个吧。”
吴靖生点点头,上前一步,打开了这个宝箱,然而这个宝箱里什么都没有。
“嗯?”陈闻语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吴靖生盯着宝箱仔细观察了一下,忽然发现宝箱的顶部封盖上似乎有夹层。他用力一扯那夹层,夹层里便掉出一张身份牌。
“恭喜吴靖生发现叶倾如身份牌。”节目组的主持念白道。
紧接着那主持又念了一句:“恭喜叶倾如发现童心身份牌。”
陈闻语忽然听到墙壁的另一头有声音,听起来是白象的声音。
“啊?他们都找到身份牌了!我的惊喜啊!没了,全都没了……”
陈闻语低声笑了笑。
迷宫似乎快到尽头了,陈闻语手上拿着她的一支玫瑰、口袋里揣着那块五边形石头。
陈闻语和吴靖生继续一前一后走在迷宫里,走了约莫五分钟,又进入了一条死胡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条死胡同尽头的花墙上挂着一张拼图,拼图上正好缺了一块。
吴靖生注意到这挂着拼图的花墙下是可以移动的花箱:“应该是把拼图放进去,然后墙壁就会移开,前面就有新的路。”
陈闻语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块五边形石头。她把石头上的花纹跟拼图上缺的部分周边的图案比较了一下,接着把这块五边形石头按入了拼图中。
面前的花箱果然移动起来,花墙推开,然而那花墙后立刻弹出了一个弹簧机关,机关前端的塑料透明锤子一下锤在了陈闻语胸口,她胸口的身份牌被锤出了一圈面粉。
“陈闻语被淘汰。”主持人冷漠地念道。
几个黑衣大汉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架着陈闻语就撤出了他们所在的这条通道。
吴靖生满脸的目瞪口呆,他完全没反应过来,那锤子弹出来的速度太快了。他没想到这节目居然还搞了这种解谜陷阱。
陈闻语被“祭天”了,吴靖生第一个走出了迷宫。他走出迷宫后便坐上了节目组准备的凉椅,快乐得喝起了饮料。
接着不大一会儿,主持人便又念白道:
“白象被淘汰。”
“小千被淘汰。”
接着叶倾如和童心一起走出了迷宫。然后几个黑衣人把被淘汰的陈闻语、白象和小千从迷宫的一角拉了出来。
小白出现,他拿着话筒宣布:“本次迷宫比赛的冠军是——吴靖生!但吴靖生只拿到了一个身份牌,因此只能得到叶老师的插花了。”小白露出坏坏的笑容,接着说:“接下来就到我们的惩罚环节。”
白象第一个抗议:“我抗议!开场的时候没有说有惩罚呀?”
小白露出他那洁白的上排牙,狡黠一笑说:“刚刚有的。”
“节目组欺负人啦!”白象立刻戏精附体,作势逃跑,但很快被黑衣人抓了回来。
“被淘汰的玩家需要为获胜的玩家准备鲜花饼。小白我特意请了Y市最优秀的糕点师傅教诸位如何制作鲜花饼。”
陈闻语一听要做鲜花饼,脸上立刻显露出了好奇。白象脸上不愿意,却已经走向了糕点师傅。小千无论如何都是配合节目组安排的。
师傅给三位嘉宾示范了一下鲜花饼具体的制作流程,然后便把手里的材料全都交给闻语、小千和白象。
白象完完全全不会做:“干了就加水,太湿就加粉……”白象喃喃自语,她面盆里的水越加越多,粉也越倒越多……“闻语,我怎么和不成面?”
陈闻语看着她那一盆的面糊,实在是无可奈何:“不是这样的,你用我和好的吧。”她把自己和好的面团分给了白象,白象丝毫不客气,立马收下了。三个人手忙脚乱把鲜花饼包好,然后推进了烤箱。
刚从烤箱里出炉的鲜花饼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甜蜜花香味。陈闻语夹了两个,一路小跑端到了吴靖生面前。
“冠军,请品尝。”陈闻语故意娇怯怯地说道。
吴靖生忍不住笑了笑,接了过来:“在下谢过姑娘美意。”他拿起一个鲜花饼,轻轻咬了一口,花香自嗅觉转向了味觉,美好瞬间充斥了他的心房。
“很好吃,谢谢你,”接着他飞快亲了亲陈闻语的鼻尖,“你鼻子上有面粉。”
陈闻语赤红着脸,握拳锤了一下吴靖生的胸膛。
第59章
节目录制之余,陈闻语和吴靖生两个人便在Y市里游玩。
Y市最热闹的街区便是茶坊历史街区。宋代时,茶坊历史街区商铺林立,它是当时的Y市最繁荣的街区之一,也是当时Y市的经济贸易中心。
春雨细密,仿佛少女的乌发,丝丝在空气中飘摇。陈闻语挽着吴靖生的手,两个人共撑着一把长柄伞走在街区的青石板路上。
路两旁的商铺里顾客如织,他们都是自远方慕名而来游玩的客人。
一处商铺里飘出浓郁的黄豆香气,陈闻语闻到便有些走不动路,捏着吴靖生的胳膊,懒懒地撒了一个娇:“我们去吃那个吧!”
吴靖生点点头:“好。”
茶坊历史街区两边的商铺铺面均比中间的青石板路高了两个台阶,吴靖生跨了一步站上了第二阶台阶,而陈闻语则站在台阶下等着。
吴靖生侧身挤进拥挤的人群中,向店员说道:“一份黄豆粉麻糍。”店里人实在是太多了,店员似乎没有听到,吴靖生不得不又说了一遍。
此时此刻,站在吴靖生身旁正挤着也要买黄豆粉麻糍的妇女,那妇女怀里正抱了一个约莫两岁大的孩子,那孩子一边嘴里叫嚷着“汤圆!汤圆!”一边伸着两只藕节般的胖手到处挥舞。
店员疯狂地打包着麻糍,就在吴靖生付过钱拿到麻糍的那一刹,旁边的孩子四处挥舞的手抓到了吴靖生的面上,将他戴着的浅蓝色口罩一把抓了下来。
吴靖生赶紧抓住那孩子的手,把口罩重新又戴回了脸上。然而他听到店里有人叫了一句:“那人好像吴靖生?”
吴靖生心想大事不妙,下了台阶马上拉着陈闻语便走。
陈闻语紧赶慢赶跟上吴靖生的步伐,心里希望他两个不要被周围的群众注意到才是,然而街坊里的游客本就多,加上刚才买麻糍的店铺里人山人海,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们。
两个人身后渐渐跟了一些同样脚步匆匆的人。他们快步绕进街角的小巷,吴靖生低声说了一个字:“跑!”
街区小巷里时不时有些水坑,两个人急匆匆的脚步踏在这些水坑上,水花四溅,溅湿了裤脚。
他们跑着跑着便跑出了街区,进入了街区旁的林区公园。吴靖生拉着陈闻语的手仍在快步的走着,陈闻语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不曾想脚下被林区路面上的青苔滑了一下,直接摔了一跤。
“哎呀!”陈闻语吃痛地叫了一声,吴靖生回头一看,陈闻语浅蓝色的牛仔裤膝盖处的位置粘了一层湿答答的深绿色苔痕。
吴靖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拉着陈闻语跑着,却没照顾到陈闻语的体力。他立刻扶起陈闻语,又搀着她走到路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用纸巾细细擦过路边高出马路的绿化带缘石,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铺在路缘石上,说:“你先坐。”
吴靖生手里还拿着刚才买的黄豆粉麻糍,他把装着麻糍的塑料袋递给陈闻语:“吃点这个。”
陈闻语接过塑料袋,因为刚才一路的疾跑,塑料袋里的麻糍已经团在了一起,却还是热的。她用袋子里的牙签插了两个麻糍送入口中,甜甜糯糯的味道让她忘记了膝盖上的疼痛。
她一边默默咀嚼着口里的麻糍,一边凝神望着吴靖生认真而俊美的脸庞。
吴靖生正蹲着用卫生纸细细擦着陈闻语牛仔裤上的青苔和泥土,清理完以后,他又铺了两张卫生纸在闻语的两膝盖上,好尽可能吸去裤子上浸入的水分。
他轻轻揉了揉陈闻语的膝盖,揉了约莫一刻钟,问到:“怎么样了?”
“好多了,”陈闻语插了两个麻糍,“张嘴。”吴靖生便张嘴接了那麻糍。
陈闻语原本便只是稍微磕着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吴靖生按摩了一会儿后她膝盖的疼便不明显了,两个人站起来沿着林区公园的路徐徐走着。
一路上自然风光甚好,远处是浓密的竹林,近处有鸟儿叽喳。忽然路出现了一条分叉,那分叉旁立着一块木质的指路牌,指路牌上刻着一个箭头,以及“植物园”三个字。
“我们去逛逛植物园吧!”陈闻语提议到。
Y市得益于恰当的经纬度和海拔,自然植被丰富,本地具有鲜明的物种多样性。
三月的Y市四处皆春色,路旁的柳树枝条挂上了鲜嫩的柳叶芽儿,如今Y市植物园的梅花渐渐落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樱花。
“春至睡足起,晓来樱色新。”
吴靖生拉着陈闻语的手,走在植物园里的林径里。植物园里已经有不少的游人,这些游人有些是外地慕名而来的旅客,有些是本地的市民。
路边有个几岁大的小姑娘,穿着明制服装,她的父母在一旁为她拍摄写真;路的更前方有一片草地,草地外是一圈一圈的樱花树,有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正在樱花树前摆造型。
陈闻语忽然感慨到:“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她大概是想到了刚才的逃跑经历,觉得有点不愉快。
吴靖生捏了捏陈闻语的手:“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无所谓漫步或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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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闻行快毕业了。开题答辩、阶段检查一波一波向她袭来,她只庆幸自己推免了。班上有些同学现在考研复试和毕设一起抓,忙得不可开交。
她的毕设围绕着实验室老师的项目开展,因为原本在实验室里做的工作内容就比较丰富,因此毕设上她压力不大,只是各种书面形式的报告令她比较烦恼。
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和苏皖好好聊聊了,陈闻行盘算着时间。刚结束学校的毕设中期汇报,陈闻行可以稍微松一口气,她想了想,决定去苏皖家找苏皖。
苏皖住的地方离学校相当的远,陈闻行从学校出来先坐了公交车,之后转地铁,最后步行了十几分钟才到他小区楼下。
进入电梯,她按下了24楼。电梯门顶部的数字一层一层加上去,陈闻行盯着那红色的数字发着呆。
“叮——”电梯门开了。
陈闻行径直走到走廊的尽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这是苏皖配给她的——打开了2401的门。
苏皖住的房子没有玄关分割,一打开大门便能看清整个屋子。此时此刻,一个穿着绸面裙子的女人正和苏皖面对面争吵着,他们的争吵被开门的陈闻行打断了。
那女人看到陈闻行,立刻便伸出右手拉下左边肩头的吊带,妩媚婉转地说:“苏皖,这就是你的新女友吗?”
陈闻行用最短的时间扫了一眼那个女人——那女人长相十分妩媚,身段窈窕纤细,看上去倒是和苏皖有点般配。
接着她注意到苏皖的拳头紧紧捏着,脸上赤红着,没接那女人的话。陈闻行走进房内,脱下了脚上的运动鞋,转而换上了鞋架上的一双湖蓝色拖鞋——蓝色是陈闻行的幸运色。然后把大门关上。
她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走到厨房里,打开橱柜拿出了三个玻璃杯子,然后又用水壶在饮水机上接了温水。
陈闻行端着杯子走到苏皖和那女人身旁,一脸的淡定从容:“请坐吧,苏皖招待不周,既然我来了,自然要正式招待你。”
那女人脸上抽了抽,翻了一个白眼,说:“苏皖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啊,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还算分得清美丑,现在吗……”说着,那女人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扫了扫陈闻行,“真是什么阿猫阿狗他都要了。”
苏皖强忍着怒火低声骂了一句:“叶清河!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了!”
叶清河立刻站了起来:“我什么有完没完,你跟这种女人在一起也不愿意跟我复合吗!”她仿佛当陈闻行不存在一般,又语气温和地说:“我可以改我的脾气的,真的,你相信我。”
苏皖的拳头越捏越紧。
陈闻行拉过苏皖的手,看着苏皖的脸,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说:“别生气。”
她拿起面前自己的这杯水,轻轻晃了晃玻璃杯,说:“你胆子真的好大啊,跑到别人家里来撒野……你都不害怕吗——”
说着,陈闻行伸手拉过了面前叶清河的衣襟,继而迅速地把手上的这杯水顺着她敞开的领口全部倒了进去。叶清河立刻尖叫起来,陈闻行立时凑近了叶清河的耳朵,用低沉的嗓音说:“天气这么冷,还穿这么少,我帮你暖暖身子。”
叶清河的行动瞬间被陈闻行的气势定住了。她早就打听到苏皖的现女友是个浙大的学霸,整日醉心学习的,她觉得这种书呆子完全可以由她任意拿捏。她原本计划先找苏皖,勾引他,不管勾引成不成,她都会借此机会去找苏皖的现女友,然后用此类误会去拿捏她和苏皖的关系。
然而此刻叶清河心里只有震惊。那位所谓的“书呆子”刚才的语气既镇定又狠绝,她说的话简单,却透着一种气压,压到叶清河不敢说话。
陈闻行迅速拉着叶清河三步两步到了门口,她一把取下门口挂着的那女式羽绒服,套在了叶清河身上。“您慢走吧。”直接把叶清河推出了门。
房间的门“砰”一声关上,陈闻行站在门口,盯着苏皖问:“怎么回事?”
苏皖也被刚才的场面震惊到了,他没想到陈闻行有这样一面,心里又喜又怕。他高兴陈闻行帮他解决了那个再次上门骚扰的前女友,但也怕陈闻行会拿刚才那面对付自己。
他心里一下有点慌了,赶紧把自己和叶清河的情史完完整整交代了一遍,又指天发誓:“我绝对已经跟她断干净了,她一而再再而三上门求复合!”
陈闻行摸了摸苏皖的脸,又捏了捏,微笑着说:“那就搬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