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珩身后的人也说,“既然记得路,要不就别送了?咱们去看看小橙子给阿珩送的礼物是什么?”
周橙笑盈盈:“保准比你们的有新意!”
“怎么说的呢?你知道我们送阿珩什么吗?”
“一台车咯,真以为我不知道?”
“我靠?谁泄密的!”
“……”
“……”
嘈杂声洋洋,贺司珩没理任何人,他眼神漠然地望着今兮,嘴角扯起,示意她:“走了。”
今兮犹豫两秒,跟上他离开。
“阿珩,你怎么走了?”
“不看小橙子给你的礼物了?”
贺司珩头也没回,手抬至半空,挥了挥,薄唇轻抿,却不是对他们说话,而是叫另一个人的名字:“今兮,跟上。”
……
今兮关水。
呼吸和雾气交织在一起,淋浴间雾蒙蒙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往身上套睡衣,想,贺司珩从不是多听父母话的人,当时,她也明确表明自己记得路,但他还是选择送她。
这么一想,倒显得她刚才的行为有些无理取闹了。
从她出现,贺司珩在她和周橙之间,选的就是她。
她还在为那声“阿珩哥哥”不开心。
今兮当然不觉得自己是在吃醋,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多爱贺司珩,就像贺司珩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他们两个在一起,不过是各取所需。
贺司珩和她在一起,很大的程度是因为他身边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漂亮的花瓶,而且干净的像是刚出窖的上等瓷器,没有任何情史,在他之前,没和别的男人有过暧昧。
今兮选择贺司珩……
可能是因为太孤独了吧。
总不可能是因为喜欢吧?
喜欢这个词一点儿都不深情,烂大街的陈词,今天和你说喜欢,明天说不准就和另一个人说。更何况是喜欢,又不是只喜欢,或许是最喜欢也说不准。
我喜欢很多人,但我最喜欢你。
感情本来就不用怀疑真心,因为相信真心的人最后都会被践踏在泥里。
今兮对着镜子,卸了妆的脸素净白皙,光照下来,她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好半晌,她看着自己双唇翕动,对自己说:“父母都不一定永远只爱你,不是吗?”
-
套房里不止一个淋浴间。
今兮出来回到床上,贺司珩已经换了套睡衣坐在床的另一侧,他低头看手机,听到她的动静,把手机收起,放在床头。
他看过来的目光,宛若落地窗外的漆黑夜幕,深不见底。
今兮皱了皱眉:“我今天很累。”
贺司珩:“过来。”
套房里是有两个淋浴间,但床就一张。大半夜的,她也懒得再去开一间房。横竖也逃不过,她索性走过去,还没到床边,就被他一把拉走,整个人跌在他身上。
“你——”她抬头。
下一秒,灯被他暗灭。
窗帘发出“滋滋”声,合上。
贺司珩把她捞进被窝里,预料中的事却没发生,他安安分分地抱着她,手规矩地搭在她腰上,“我也很累,睡吧。”
“……”她默了默,“哦。”
今兮靠在他胸口,他之前睡觉不爱穿衣服,但她觉得那样很不舒服,两人为此还闹过不愉快。贺司珩觉得她麻烦,事儿多,今兮干脆利落,“上我的床你就得穿衣服,要不然你上别人的床去。”
嫌我麻烦,那你就找不麻烦的人。
要不然,就得照我的习惯做。
这些年,宠她惯她的人,到底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