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面色凝重:“你俩吵架了?”
“没有,”今兮撑着下巴,手指拿着棋盘里的象棋玩儿,声音提不起劲儿的,“贺司珩好像不太想和我结婚。”
“什么意思?”
“就,每次提到结婚的话题,我还没说什么,他就来一句——我们还年轻,一切以事业为主。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这么一说,我就……心里蛮不是滋味儿的。”
江城的冬天,阳光温热,光线落在今兮身上,衬得她像只毛茸茸的小猫。
沈老爷子盯着面前这只自家养的小奶猫看了好一会儿,嗤然笑了:“这是在和我闹脾气吗?不求婚的那个人,又不是我。”
到底是过来人,一句话,就抓到了重点。
结婚结婚,那总得求婚吧?
可贺司珩从来都是一句事业为主,别说结婚了,他估计连求婚都没计划过。
以前,今兮没想过结婚,可是这事儿一提出来,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滋生出她内心层出不穷的欲望。
她偶尔也会想结婚的事儿。
但她没和贺司珩提过。
一来,她觉得自己提这事儿,像是在催婚;
二来,她是真摸不透贺司珩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是想结婚,还是不想。
搞不清头绪,越理越烦。
今兮把手中的棋子扔到棋盘里,“不下了。”
沈老爷子:“哎,你这丫头,又不是我惹的你,把火撒我身上?”
今兮:“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外公。”
沈老爷子气笑。
今兮回房躺了没多久,就听到祁燃的声音,在叫她:“小天鹅呢?”
沈老爷子:“在生闷气。”
祁燃:“和您生闷气啊?”
沈老爷子大手一挥,“哪儿能啊,和千里之外的男朋友生气呢。”
“外公——!”今兮拉开房门,半无奈半羞窘,“别瞎说。”
“隔着老远还能生气,这就是恋爱中的小姑娘吗?”祁燃打趣。
“你不是谈过恋爱吗,不知道?”沈老爷子问他。
祁燃成年后最怕别人提他年少不懂事时谈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恋爱,头疼无比,忙转移话题,“……沈爷爷,我饿了,沈奶奶!能吃晚饭了吗?”
老太太道:“好啦,过来吃吧。”
于是祁燃马上溜走,今兮也跟在他身后跑向餐厅。
三个人难得聚在一起,酒杯碰撞声几乎没停过。老爷子子嗣众多,但没一个陪在他身边,一个人喝酒也没什么滋味,今儿个他俩都在,老爷子的酒杯就没见空过,喝的起劲。
不止老爷子喝的尽性,祁燃和今兮也是。
从六点多,喝到夜里九点多。
饶是再千杯不倒,也撑不住这种喝法。
沈老爷子到底年纪大了,举着酒杯的手摇摇晃晃,支撑不住,被家里司机扶回屋去。
今兮一手撑着脸,一手举着酒杯,愤愤然吐槽:“贺司珩为什么每次提到结婚都在逃避啊,他是不是不太想和我结婚啊?”
祁燃接过她话:“那不然咱别嫁他,换个男人,你看看傅云谏行吗?哥身边就他条件不错。”
今兮醉醺醺的脸很是较真,“不行,傅云谏没有贺司珩帅。”
祁燃指着自己,“那我和贺司珩谁帅?”
今兮晃了晃脑袋,视线重叠的眼,定定地盯着祁燃。
三秒后,她说:“你还不如傅云谏呢!”
祁燃猛地嚎了一声,“小天鹅,你没有心!”
今兮笑嘻嘻:“因为我的心都给贺司珩啦。”
“贺司珩是谁?”
祁燃是真醉了,问出这句话,头猛地往桌上一栽,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