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还套着毛衣,来不及开口说话,就被他堵住。
今兮仰着头,感受着他的吻从唇边辗转致颈上,她累的连喘息声都极小,似喵呜。
推他的动作也没什么力度,不像是反抗,更像是欲拒还迎,“……我很累,贺司珩。”
他将她整个人抱起,花洒的水淅淅沥沥,热汽在淋浴间上空盘旋,玻璃呈雾面,勾勒出里面交叠的身影,带着午夜特有的旖旎与浮浪。
贺司珩开口说话,不知是回应她这一句,还是上一句。
“那我快点儿。”
具体有多久,今兮也不清楚。
她只记得第二天,自己是被闹钟吵醒的。
想到这儿,她的耳尖有些泛红。明明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偏偏每次提起来,她的心脏总是不受控地跳。
她想,可能是学医的,对身体构造比一般人清楚得多,所以知道用什么方式,能够让彼此间更舒服。
成年人获得快乐的方式和小孩当然不同,小孩子能因为一颗糖、一件新衣服而感受到快乐,但成年人不是。
物质带来的快乐短暂而虚无,颅内高潮才是最重要。
但:“是我要和你一起洗的吗?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有多累,今天差点儿起不来,要是演出因为我而搞砸了怎么办?”
“演出很顺利。”他没回答前面的,只僻重就轻,选择最后一个问题回答。
两人对视数秒,到头来,先低头的还是贺司珩。
可他的退让也是避重就轻的,“你换吧,我不看。”
今兮:“你就不能出去?”
贺司珩:“懒得动。”
说完这话,贺司珩双眼紧紧地合上。今兮还想说什么,但目光触及到他略泛青色的眼底,想起他来时风尘仆仆的疲劳模样,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谁也没说话,休息室里只有她换衣服的窸窣声。
“好了。”
今兮换好衣服,将演出服叠好塞进行李箱里。她的东西不多,化妆品、演出服、日常衣服,用袋子装得好几个袋子,20寸的行李箱却刚好装下。
晚上九点多。
两个小时前还人群涌动的歌剧院,已经恢复空旷宁静,只有月光随风呼啸。
今兮坐上贺司珩的车,手机就自动连上车载。
她打开导航,输入地址,“去这里。”
贺司珩斜睨了眼,眉头微蹙起,“不回去?”
今兮说:“团里庆功宴。”
深冬的夜,城市街头没什么行人,只剩霓虹灯绚烂,红绿灯交替。
贺司珩在前方的路口将车停在实线内,他放在方向盘的手指轻扣皮质方向盘,继而若有所思地转过来,“让我给你挑衣服,原来是为了庆功宴?”
“那不然呢?”暗红色信号灯透过挡风玻璃落在她的脸上,她眼尾翘起,滋生无边媚色,“你不会以为我是穿给你看的吧?”
贺司珩毫无波澜地收回眼,绿灯亮,他一脚油门踩到底。
突然加快的车速,导致她往后倒,安全带勒在她锁骨,她轻嘶了声。
之后的路上,再没对话。
贺司珩将车开到酒店的停车场,今兮低头解安全带,正要下车时,手被他拽住。车子停在暗角,从里看出去,只能看到井然有序停泊的车辆,空旷的停车场,只他们这辆车亮着车灯。
他的手掠过她的上半身,按下座椅调控。
副驾驶座缓缓往后移,倾斜弧度明显。
二人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近,鼻息纠缠,交融,双唇贴合——
今兮突然伸手,抵在二人的唇间。
她提醒:“我要参加庆功宴,还有十分钟就迟到了。”
贺司珩将她的手拿开,近在咫尺的距离,他抵着她唇说话,“那就陪我十分钟。”
他说的陪,不是简单地在车里聊天,而是一个略带侵略气息的吻,强势、蛮横,浓烈的占有气息,瞬间,车厢内暗流涌动。
连着车载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催促的消息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