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枝玫瑰——纵虎嗅花
时间:2022-02-10 09:12:21

  “干嘛?我好心哄你,你还咬人,你是狗啊!”

  湛清然鼻息近在咫尺,他没说话,燕回摸不准眼前这男人怎么了,她难耐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又开始诱惑他,冲他耳朵吐气:

  “小湛老师,我想你了嘛,别绷着脸,我下次不这么开玩笑了好不好?”她把他一只手往自己脸上放,身子轻颤,贴着他耳朵说了两字,非常露骨,非常低俗的两个字,说完,不忘挑衅含笑望过来,湛清然的反应来得迅猛,以及可耻,夹带着说不清的异常强烈的占有欲——她不能这么勾引其他男人。

  餐桌上的瓷碟落地,摔出清脆声响,一地翠色。燕回算不出自己抵达多少次,才逃脱桎梏,她最后懒懒卧在沙发上看湛清然收拾地板,平心而论,湛清然是绝佳的结婚对象。他聪明,英俊又自律,不像一般理工男那样不怎么太注意仪容仪表,相反,他永远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体贴起来时,总容易让人上当沉溺。

  燕回就这么审视着那个正在做清洁工作的年轻男人,他符合自己的一切幻想,除了,他不爱自己。

  想到这,燕回挪开目光,说:“我要回去了。”

  “去哪儿?”湛清然走过来,接了杯水,问她要不要喝点什么。

  燕回撒谎说:“我也回住处,收拾收拾,拖拖地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她眉眼带笑,“小湛老师真讲究,你家里好整洁啊,我还以为男生都乱七八糟的不爱收拾,臭袜子脏衣服满天飞呢。”

  湛清然喉头微动,他在喝水,燕回忽然觉得男人吞咽的动作莫名性感,她脸热热的,脑子里闪过刚才一幕,心也跟着乱了节奏。只有在那种时刻,她才觉得湛清然属于她,不是虚妄,而是现实。

  美貌大概也就这个好处了,能变现到手的,不过是一晌贪欢。

  “跟你室友怎么回事?”湛清然冷不丁问,燕回一时没回神,“嗯”了声,那样子,显得蠢极了,但在湛清然看来,她又在装傻。

  “什么?”

  “昨晚,你那个朋友,”他顿了顿,不觉皱眉,“你什么朋友?勾肩搭背,前男友吗?”正事很自然地暂扔一边,燕回被问得一愣,“谁呀?”

  “昨天晚上,把你送过来的男人。”湛清然帮她回忆。

  燕回就笑了:“你说东东啊?我的摄影师,现在签了《X》,哎?”她比湛清然的思维还要跳跃,“你堂兄好厉害哦,东东就等着他捧红呢,小湛老师,你是不是很羡慕你堂兄?我看你对他很不感冒,他对你也是呢,其实,你心里是嫉妒他比你有名气比你挣的多吧?”

  她凑上来,非要窝在他身边坐着,而且,想看他露出难堪或者什么情绪来。

  湛清然嘴角那点笑意,燕回看出来了,他是个很骄傲的人,他根本没把他那个什么时尚圈堂兄当回事。当然,湛清然是个很有教养的人,他从不会明面上表现自己的歧视或者鄙薄。

  但燕回猜他心里肯定有。

  她错了,湛清然从没想过跟堂兄比什么,他从小到大都是目标明确的人,一直在做自己的事,别人忙什么,他不关心。

  湛清然侧眸,心想跟燕回果然不能纠缠,他快速结束话题,岔开了话:“你朋友说你跟室友闹僵了,没地方去,所以把你送我这里来,你让他送的,是这么回事吗?”

  该死的孙见东!燕回心里直翻白眼,太丢人了,他怎么能这么跟湛清然说,好了,他一定把自己当什么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所以才收留一夜。

  她矢口否认:“笑话,我怎么会没地方去,你听他瞎讲,我跟室友好的很,我们约好今天有时间一起大扫除。”

  湛清然眯了眯眼,没说什么,燕回心虚,她摆弄了下头发:“我要回去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行李箱,脱口而出:“我的箱子,昨天东东送我来时,有没有……”

  意识到什么,燕回猛得闭嘴,她已经在玄关那看到了自己的箱子,上面,贴着些花花绿绿很幼稚的画纸。

  湛清然没戳破她,他走过来,问要不要送她,燕回一边换鞋,一边抱怨:“不用,我出差回来都没进家门,就被孙见东那家伙拉去喝酒,好了,我现在终于能回去了。”

  出门前,不忘对湛清然飞吻,嘴角是个秾丽的笑:“小湛老师不要太想我,下次见。”

  她转身时,脸上的笑就消失了,她听见身后湛清然关了门,红唇紧抿,面无表情地盯着电梯数字变化,心里只想着希望他没有看出什么……看出又怎么样呢?燕回拖着行李箱进了电梯,她靠在角落,看陆续进出的人们,心想,我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呢。

  这种低落的心情,在阳光晒到身上的刹那,就没了,燕回骂了句脏话,连忙撑开遮阳伞,唯恐肌肤受到一丁点伤害。

  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燕回订了酒店,把行李放好,犹豫了下,觉得这样贸然打扰孙见东也不合适,因此,单枪匹马地回了租房。

  做好面对两人的心理,没想到,房子里只剩林嘉正收拾书包,准备出门的样子。

  冷不防打了个照面,林嘉一脸尴尬。

  燕回不尬尴,她什么都没说径自朝自己房间走去,开了门,听林嘉喊她一声,她回头,直截了当:

  “我不住这里了,房租我会付到六月底,这也快了。另外,我想说的是,我已经给过你男朋友脸了,是他自己不要,他上回来趁我睡着偷摸我大腿,没告诉你吧?你自己想想,我一个品牌方送的发卡就两千多,我勾引他,他能送得起我一个发卡吗?”

  燕回讥讽一笑,看着林嘉瞬间白了的脸,“你爱信不信,我之所以上次没告诉你,是顾着情面。你找的男人,真的上不了台面,他要一直这样,将来进社会迟早被人告性骚扰。”

  强烈的羞辱感扑面而来,林嘉脑子乱哄哄的,她努力去思考,试图找回些自尊,有些话,自保的同时就只能伤害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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