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个大病——一条颜狗
时间:2022-02-10 09:15:44

  唐淳自然是听话地很,毕竟那可是五万块钱的加班费!
  一想到只要这场宴会结束,她的银行卡上就会多出五万块钱,别说怕了,这会儿直接让她上台跳一只恰恰都没啥问题!
  唐淳的手轻轻搭在傅皓月的臂弯处,即使是穿着八公分的高跟鞋,但站在傅皓月身边依旧显得有些娇小,却并不柔弱。
  傅皓月的出现无疑是这场宴会最大的意外,和惊喜,而站在他身边的唐淳,则是一种令人揣测不到的变数。
  毕竟,从未有人听说,傅皓月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不加以掩饰的打量不断扫过唐淳,怀揣着探求和警惕,而与此同时,唐淳也在打量着周围,即使在对上其余人的视线时也毫不回避。
  看起来过分镇定的表象下,八卦之魂却在疯狂燃烧着——
  呵!那不是之前上杂志的韩总吗?身边跟着的咋不是他老婆?
  等等,那边那位不是电影XX的女一吗?旁边的中年大叔是谁?
  ……
  “傅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了!”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殷切的叫声,唐淳看着迎面走来的一对男女,男人看上去年纪不小,虽然没有发福,但应是也有四五十岁了,而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倒还年轻,看起来二十出头,打扮得极为漂亮。
  傅皓月对来人并没有半点印象,但秉着公众场合不随意丢人颜面的原则,傅皓月还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你好。”
  来人无疑是出头鸟,在场的各位无人不想上前与傅皓月交谈一二,但圈里的人都明白,傅皓月这人最喜清净,曾有人为了刷存在感,也不知从哪儿寻来的手段,三番四次地往傅皓月眼前凑,结果没博得半点好感不说,反倒惹得傅皓月心生不快,结果那人本该成事的几单大生意都黄了,公司也因此元气大伤,没过多久便宣布破产。
  但也有传闻,说曾有一小女在台上唱了一出黄梅戏,傅先生偶然听得,认为这小女在唱戏方面颇有天赋。
  那小女当时圈里人都认得,家里也开了间不大不小的公司,只是那几年经营不善,欠了大把外债,当初认得那女孩的人都觉得她学这玩意儿没出息,家里公司快倒闭时女孩只能频频外出唱戏,补贴家用,只是赚来的钱终归也只是杯水车薪。傅先生知晓后觉得这小孩其心可贵,于是便出手帮了一把。
  后来那家公司借着傅氏的帮助熬过难关,在那之后也是蒸蒸日上,而那小孩倒是也够争气,听说这些年都出国去大舞台上演出了。
  能结交上傅皓月必定是大好的福事,但若要惹了他,再想过安生日子也难。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门口的这一出上,有些人觉得自己是错了时机在暗暗后悔,而有些人则依旧还想观望一二。
  “傅先生这么多年没在公众场合出现了,怕是对周围人都没什么印象,容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何,名建生。”何建生说着,面带笑意地伸出了手。
  唐淳见此,侧头看了一眼傅皓月,只见他眼眸低垂,脸上的神色不改,明显是不想和人握手了。
  对方的手悬在半空略显尴尬,在一众来宾的视线之下,何建生也显得极为窘迫。
  “这位美丽的女士是……?”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何建生连忙收回了手,迅速转移了话题,将目光停留在唐淳的身上。
  起初没注意到唐淳,这会儿见了之后似乎就有些挪不开眼了。
  “远房亲戚。”傅皓月开口,这回答落入旁人的耳朵里,随之又迅速扩散到了整个会场。
  何建生脸上的笑意愈深了些,对‘远房亲戚’这四个字仿佛别有触感,富含深意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一番,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果然都是男人’。
  “原来是远房亲戚啊,不知是堂亲还是表亲呀?”
  唐淳本是想安安静静做个漂亮的挂件,但这何建生的眼神属实看着令她有些恶心,于是便忍不住开口道:“原来是何总啊,久仰大名,之前经常听人提及您。”
  傅皓月听此眉峰微挑,目光落在女孩身上,见她那双猫眼贼兮兮地弯成了月牙状,心想这丫头定是又要冒爪了。
  何建生被唐淳这么一恭维,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大受满足,笑呵呵地说了一句:“是吗?”
  “当然!瞧何总看起来这般年轻,不知道的还以为才六十岁呢!”
  才刚过四十五大寿的何建生:……
  笑容戛然而止,不待他反应过来,却听唐淳又继续开口道:“哟,您旁边的姑娘也真好看,看起来这么年轻,是您孙女吧?”
  何建生:“……”
  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极为难看,就连站在他旁边的美女都是满脸尴尬。
  沉默寡言的傅先生不着痕迹地扬了扬嘴角,随即又恢复原样,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兴味盎然,想着这猫儿果真是个机灵的,挠人也喜欢往这种要穴抓,让人连捂都不好意思捂。
  就在何建生极其窘迫之际,远处又有一对缓缓走来,何建生见此连忙告退,生怕唐淳又说出什么荒唐话。
  ……
  唐淳虽明白傅祖宗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却也没想过会这般‘受人欢迎’。
  这才刚进会场不过十多分钟,先后便有三四对上来攀谈的,且各个都是自报家门,即使看上去都比傅皓月要大上不少,但对傅皓月的态度却并没有因为是小辈而有半分懈怠。
  这傅祖宗在家是皇帝,在外也依然当皇帝。
  心里暗暗咋舌,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找了个不得了的老板。
  另一边,唐淳在惊讶,周遭的宾客又何尝不是?
  在他们的印象里,傅家的这位哪有那么好说话,曾经的宴会里至多也只会应付一两个上来‘嘘寒问暖’的人,今日倒好,这都去了四个了,竟是半点没有要退场的意思。
  而这一番操作下来,似乎在场所有人都明了,站在傅皓月身边的这位女子与他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关系,至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傅先生对她的重视。
  当然这个‘明眼人’里,好像并不包括唐淳。
  “傅先生,这晚会究竟是干什么的呀?”
  新鲜感一过,唐淳便开始觉得有些无聊,再加上八公分的细跟鞋她极少穿,这会儿没站多久,小腿就已经开始发酸了。
  傅皓月刚想开口解释,远处又有一对父子缓缓靠近,傅皓月的目光停留在那样貌端正帅气的年轻人上,眼神骤然变得认真了些许。
  “傅先生,好久不见。”
  又是同一句说辞,唐淳脸上带着标准化的微笑,心里却是默默翻了个白眼。
  大家都是约好后来的吧?怎么每个人上来都是‘好久不见’。
  “宋总,好久不见。”傅皓月开口回道,态度意外比先前几个要热情一些。
  宋总似是也没想到,傅皓月竟会记得他,脸上不免一喜,“没想到傅先生还认得我,记得距离上次在竞标会上见面,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吧。”
  傅皓月淡淡地‘嗯’了一声,事实上对眼前的这位宋总,以及他口中的竞标会已经没多大印象了。
  视线落至站在宋总身边的年轻人上,向来深沉的眼睛里透着内敛的审视,不着痕迹地略过对方的脸和身材,又粗略地打量了一下通体的气质……
  长相,一般,七八分的水平;身高,尚可,比他矮个两三公分;至于这气质,欠佳,倒是差得有些远。
  不过资料上说,这人性格踏实好学,是同辈公子哥里少有上进的。
  被傅皓月暗暗盯着的宋昊脊背一紧,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令他有些喘不过气,以至于脸上的神情都变得紧张了些许。
  宋昊:……什么情况?怎么脊椎骨有点发冷呢?
  宋总明显比宋昊混得要久,这会儿注意到了傅皓月的视线,于是连忙开口介绍道:“这是犬子,宋昊,这会儿正在公司里帮我打理些事务,也顺便学习学习这商场上的事儿。”
  “哦?做的什么位置?”傅皓月似是提起了兴趣,随口一问道。
  “傅先生您好,我叫宋昊,目前在宋氏集团担任总经理一职。”宋昊一早就从父亲那儿听说了眼前这位傅先生的身份,因而这会儿也懂得把握机遇,主动出声。
  唐淳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父子俩,总觉得傅皓月对他们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此时听到宋昊的自我介绍,忍不住微微挑眉。
  果真是富二代,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别人做梦都难以坐上的位置。
  “在其职,谋其政,小宋总这些年来,应该为你父亲分担了不少吧?”不轻不重的语气,却意外让宋昊觉得极有压力,一时间颇有些紧张,刚开口出声,却发现这声音竟是哑的。
  “这孩子虽不像傅先生您这般年轻有为,但到底还是帮了我不少的,之前与姜家的那个合作案就是犬子帮我拿下的。”宋总笑嘻嘻地替自家儿子回答道。
  傅皓月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原来如此’,随即便收回了视线,默默将这人的名字在名单中划去。
  太不经事了,连一个问题都接不住,怕是日后也管不住身边的这只野猫。
  态度骤然冷淡了下来,以至于后来没聊两句便惹得宋家父子自动退场。
  唐淳当然是注意到了傅皓月的变化,心里好奇得紧,因而在人走后也忍不住问了一句:“先生怎么会对那宋昊感兴趣?”
  “何出此言?”傅皓月反问,脸上毫无半分波澜。
  “先生好像从不会主动过问别人的事儿。”唐淳若有所思地说着。
  傅皓月知道这丫头聪明,心下越发觉得那小宋总与她属实不相配。
  “那你觉得那宋昊如何?”
  唐淳和那人压根就不认识,这会儿被问到之后,也只是客气地回道:“挺好的,年纪轻轻就有这作为,而且长得也不错,应该挺受小姑娘喜欢的。”
  傅皓月的下颚一紧。
  “你到底是年轻了些,当初宋氏与姜家的那个合作案,宋昊磨了对方整整半个月,最后还是让利三个点才谈下,若我在他那个年纪,不出三天怕是对方主动让利来与我合作。”
  唐淳愣愣地听着傅皓月的回答,这种内敛的自夸她倒是头一回在傅皓月身上见。
  “那傅先生可当真是比宋昊要厉害许多呢!”唐淳有口无心地夸了一句,就差没把‘虚伪’二字给刻在脑门上。
  但向来智慧过人的傅先生今日却似乎是迷糊了些,还就把这话当了真,下颚微微放松,语气淡然地开口:“你还年轻,等见识多了,自是明白真正的‘年轻有为’是什么。”
  唐淳:“……”
  其实也不是很想明白。
  .
  在那之后,傅皓月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对年轻的小辈多了些‘关怀’,交谈时总会问上两句。
  对方自是希望自家儿子能被傅家这位所赏识,于是每每都会极为热情地夸赞自己儿子,但偏偏傅皓月没问上几句这态度又会突然来个十八度大转弯,惹得来人这是一头雾水。
  唐淳也极其迷惑,每当人走后,傅皓月还总会拐弯抹角地问她看法,然后又说一番自己的见解,颇像是沾花惹草的渣男把人给渣了后还要和闺蜜说自己渣人的原因。
  就是一整个大无语。
  唐淳跟着绕了大半圈,越发觉得这五万块钱不好赚。
  明明平日里这祖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从卧室走到餐厅都嫌累,今日怎突然来了兴致,像个教导主任逛来逛去……这腿脚是又利索了?
  穿着高跟鞋的唐淳实在有些撑不住,于是借口尿遁,匆匆逃离了会场中心,跑到了二楼的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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