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个大病——一条颜狗
时间:2022-02-10 09:15:44

  “呵,当初是我瞎了眼,傻逼玩意儿。”
  唐淳长得清纯,安静时总让人觉得她是个小家碧玉的女孩,但偏偏性格刚硬。女孩这会儿穿着女仆装,带着蕾丝发箍,顶着一张可爱的脸,嘴上却偏偏说着最凶狠的话。
  “我删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一烂掉的萝卜,我唐淳还会想要?”唐淳狠狠地吐槽着,回想起和蒋城谈恋爱的那段时光,曾经所有的甜蜜片段现在重新回想就跟吃了屎一样恶心,“他在学校里说我什么了?”
  作为唐淳四年的大学室友,陆小曼听唐淳的口吻就知道她定是真的恼火了,毕竟自她认识唐淳以来,便极少见她爆过粗口。
  捧着手机瑟瑟发抖,陆小曼吞了吞口水,半晌后还是耐不住唐淳的压迫感,将蒋城在学校里的那番说辞全盘托出。
  蒋城是个虚伪至极的人,比起所谓的爱情,他似乎更想要一个完美的名声。
  自从被唐淳发现自己出轨之后,第一时间将所有证据都删了个干净,动作快到没给唐淳半点抓到尾巴的机会。以至于唐淳和陆小曼即使想爆蒋城出轨这个事实,也成了空口说白话的局面。
  唐淳作为学校里的学霸校花,当初能拿下她对蒋城来说无疑算是校园生活里的一种‘荣耀’。整整半年的时间,他在唐淳身上花了如此多的心血,怎甘心就这般放手。但唐淳的狠心超过了蒋城的预期,关于分手这事儿迟早会传遍整个学校,蒋城当然不愿自己的名声有失,于是先入为主地散播自己被甩的消息,反手给唐淳戴了个‘冷酷无情’、‘忘恩负义’的高帽。
  唐淳是真被恶心到了,脸色越来越黑,各种脏话在嘴边环绕,想了半天后……
  还是忍不住骂了。
  “他是什么品种的傻逼?可真把他能耐的!那么会演戏,那么会煽情,怎么不直接去参加《我是演员》呢?当初我能看上他纯粹就是被屎糊住了眼睛!”
  “你说他是怎么有脸说出那几句话的?什么叫可能是我腻了吧?,我可不止腻了,还呕了呢!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我看碧螺春都没他这么会茶!”
  ……
  唐淳是彻底被气炸了,手里捧着手机,嘴巴飞快开合,那骂人的字眼便跟机关枪一样‘笃笃笃’地往外冒,就连周围盛开的鲜花都像是被感染了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抬首挺胸,像是在为唐淳打抱不平。
  唐淳本就不是什么温柔淑女的人,发起火来也没所谓的理智可言,此时她正沉浸在怒火中,以至于都没有听到身后逐渐走近的脚步声。
  “过两天我非要白天回学校找他对峙,真把我当软柿子捏了?气死我了,自己劈腿出轨还倒打一耙,早该把他烂根给剁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刚走近的男人脚步蓦然一顿,就连表情都僵硬了片刻。
  此时恰有一阵风吹过,将上好的丝绸微微吹起,裆下也泛起阵阵凉意……
  “你说我要不过两天请个假直接去学校,踢残他算了,这种货色还留着……”
  唐淳嘴上不停,毫无防备地转身,话音在对上一双墨黑的眼睛时戛然而止。
  阳光很明媚,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而唐淳拿着手机,表情呆滞,傢獨口勿车巠在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天崩地裂。
7章 剁椒鱼头
  空气似是在此时陷入了凝固,手边那些团簇在一起的鲜花也尴尬地低下了头。
  唐淳猛然倒吸了一口气,一双圆溜溜的桃花眼蓦地瞪大,嘴唇下意识地微启,脸上的震惊一览无遗。
  站在唐淳身前的傅皓月眉峰一挑,在捕捉到女孩眼底的错愕时,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格外有趣。
  “喂?唐淳?怎么没声儿了?”电话那头,听到一半的陆小曼疑惑地出声道,与此同时也打破了花园里现有的尴尬,变成……更进一步的尴尬。
  唐淳像是这才回过神来似的,迅速捧着手机,扭头冲着电话那头的陆小曼小声道:“我这儿有点事,到时候再聊。”
  不等陆小曼出声,唐淳便匆匆挂断了电话,随即转身换上一副淑女且温和的笑颜,温声细语地对着眼前的傅皓月开口道:“傅先生,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傅皓月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许是那屋子的书都被他看了个大概,戏文也都听了个遍,属实觉得这日子有些无聊,因而才会出来逛逛,逛逛他每个月都会花大价钱修缮的花园。
  碰上唐淳是意外,或许也并没有那么意外,坐在房间里无意向外一瞥,女孩的身影在一众花草中显得格外惹人瞩目,许是这才被激起了些许兴趣。
  但他没料到的是,竟会碰上 她如此‘非同凡响’的一面。
  眼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暗光,傅皓月带有探究和打量的视线在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上逗留了许久。
  他看人的眼光向来毒辣,在见到唐淳的第一眼起,便知道这丫头的性子可并非同她这张脸看起来地这般乖巧。但猫儿有点野性属实正常,更何况像她这种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但傅皓月没料到的是,这丫头的本性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泼辣。
  脑子里回想起刚刚女孩气头上的那些话,虽说算不得太脏,但也确实不干不净,至少在傅皓月这些年来的经历里,从没有听过别人在他面前说这般放肆的话。
  ‘烂根’?
  ‘剁了’?
  ‘踢烂’?
  ……
  女孩子家家的,说话倒是一点也不顾及。
  “先生……?”唐淳的脸都快要笑烂了,还没有得到傅皓月的回应。
  不得不说的是,傅先生的气场是唐淳这些年来见过最为强大的,此时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背后已然渗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冷汗。
  傅先生浑身上下就没几处是没点毛病的,耳朵应该也不会太好使吧?
  唐淳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即使心里也清楚,自己刚刚的话十有八九是被傅皓月给听到了,至于被听到了多少,唐淳不得而知。
  “后厨送了条鱼。”傅皓月开口,在唐淳愣神之际,又听到他面无表情地出声道:“今天的嘴巴有点淡。”
  唐淳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似是琢磨到了男人话中的潜台词,于是试探地询问道:“那先生今日要不吃剁椒鱼头?”
  傅先生沉默片刻,那张冷清俊俏的脸依旧没有丝毫波动,几秒后淡淡地点了下头,又吐出两个字:“可以。”
  ……
  傍晚的剁椒鱼头很鲜美,辣得傅先生舌头微微发麻,却又回味无穷,硬生生比以往又多了大半碗的饭量。
  傅皓月的胃也不怎么健康,因而平日里的饭菜总是偏向轻淡,以至于他这么多年也养成了这种口味。
  这是他记忆里的第一次尝试,很新鲜,也有点刺激,但意外地体验不错。
  事后,傅皓月拿纸巾优雅地擦着嘴,那原是樱花粉的唇色被染上玫瑰红,就连向来清冷的脸也晕开两抹绯红,乍一眼看去,绝是一副美人画像。
  然而唐淳却无心欣赏这盛景,满脑子都是下午在花园里撞见傅皓月的尴尬,战战兢兢地把饭菜烧完,又盯着傅祖宗把药都一一吃下,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点,那身影就跟兔子似的,一溜烟地跑了个没影。
  老李自是注意到了唐淳的不对劲,在她离开后,视线又落向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傅皓月:“先生可知,小唐小姐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先生与她说了些什么?”
  傅皓月淡然地翻过一页书,舌尖似是还有那剁椒鱼头的辣味残余,与花园里女孩怒声斥骂时的模样有得一拼。
  男人喉结上下一滚,语气轻淡地开口:“与我何干?”
  老李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但却又猜不出半分端倪。
  而就在这时,坐在沙发上的傅皓月又出声道:“她今年多大了?”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老李愣了片刻,随即迅速回答:“小唐小姐今年刚毕业,已是23岁了。”
  二十三,多么青春的一个数字。
  傅皓月回想起唐淳在花园里与她朋友吐槽的那番话,心里也大致猜出了些前因后果。
  无不是恰好被非人蛊惑,处了对象,如今又被辜负了罢了。
  正是风华正茂,本该一展鸿鹄之志才是,怎半路迷了眼,被小情小爱所拖累。
  傅皓月越想越不明白,总觉得唐淳并非是那般愚昧的人。
  “你可知,唐淳在大学处了个对象。”男人翻着书,说话的语调是如此的漫不经心。
  可老李一听这话,就像是猫儿瞄见了鼠,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
  “先生怎突然会问起这个?”
  “下午在花园不小心听见了些。”傅皓月说着,话音一顿,半晌后又跟了一句:“应该是被对方给欺负了去。”
  老李那向来半眯的眼睛微微瞪大,“小唐看起来可不像是好欺负的。”
  傅皓月翻书的动作在半空一滞,随之又若无其事地翻了过去。
  眼前再一次浮现唐淳在花园里骂人时的场景,倒是与今晚的剁椒鱼头能并美。
  “终归是个女孩。”
  老李跟在傅先生身边这么多年,自是一下就品出了傅皓月的意思,于是开口询问道:“需要我查一下吗?”
  傅皓月没说话,落在书页上的眼神微沉,半晌后淡薄地吐出了一个字:“查。”
  ……
  唐淳属实没想明白,本该在书房里看书的傅皓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花园里,又好死不死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当天晚上,唐淳便做了噩梦,是自己被老李辞职的画面,说是傅皓月下的指令,觉得她这人太过粗鲁,表里不一,继续在傅家工作许是会对傅先生的身心造成严重的影响。
  梦里,刚用了一天的小电驴也被没收,就连那套女仆装都没有落下。
  千辛万苦争取来的高薪工作就这么插翅而飞,吓得唐淳四点不到就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随之便再难入睡。
  宿舍里空无一人,其余几个室友都早早地搬了出去,唯独她还因为没找到合适的住处而留在寝室。
  学校离傅家并不近,唐淳每日都要先坐半个小时的地铁,再是打车才能到傅家附近,这会儿多了辆电瓶车,倒是省了打车的钱。
  唐淳想找个离傅家近点的房子,但事实证明傅家所处的地理位置本就是一片别墅区,那周围的房源少得可怜价钱却高得离谱,虽说十万块钱的月薪对租房子来说绰绰有余,但唐淳始终觉得她一刚毕业的大学生,倒也没必要在住房子上浪费太多的钱,省下来给以后买房子它不香吗?
  以前她是没确定好工作,因此就将租房的事儿给耽搁到了后面,这会儿找到了工作,却没能找到心仪的房子,一来二去就拖到了现在。
  唐淳愁得要死,大半夜醒来后就再没了睡意,于是便又掏出手机打开了各路租房app
  结果这一看,便是看到了天亮。
  极为忐忑地骑着电驴赶到别墅,唐淳早早去客房换好了女仆装,又纵身去厨房准备好了早饭,一如傅皓月这些天来的习惯,将豆浆做得稍许淡了些,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这才战战兢兢地走去傅皓月的卧室,准备叫人起床。
  事实上,自昨日在花园的那一出之后,每分每秒对唐淳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那时的她正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足以算得上‘粗鲁’,在傅皓月这人听来妥妥算是有失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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