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远从高一到高二的进步,是激励着宋予和在在所有至暗时光坚持下去的力量。没有人能够天生优秀,不过是在坚持着突破自己的极限,从而不断刷新自己,成为更优秀的人。
这样的谢闻远,无时不刻都让宋予和很喜欢。
或许所有的喜与悲都是相同的,收好成绩条之后,宋予和又忍不住想起自己和谢闻远相差甚远的成绩。
放空自己很久,宋予和在日记本里写下这句:像我这样只会埋头学习,没什么特长,也不善于表达,性格更没有特色的女孩,他什么时候才会喜欢我。
期间班级里换了好几次座位,最后变来变去,宋予和竟直接换到了谢闻远正前面。
谢闻远拿着何致平给了u盘,打开多媒体,投射出座位表的excel。他退到一旁,对全班说:“今晚晚自习之前把座位换好。”
班级分成四大组,宋予和被安排到第二组的第三排,同桌是一个不太熟的男生。而她的正后面就是谢闻远和另外一个男生。
她紧张地捏了捏手,心里又开心又慌乱。宋予和开始担心很多有的没的,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从后面那个角度看,会不会不好看。
她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后脖颈处,一颗略微有微凸感的黑痣。
这样从后面看,一定不好看吧。宋予和没见过自己脖子后面那颗痣的模样,只是从母亲嘴里和自己摸的时候,才会偶尔记起。
今天,她却因为这颗痣担心起来。
汪晚玉看完自己的座位之后,就立马想和宋予和分享,“宋予和。”
宋予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汪晚玉捣了下她,“宋予和,宋予和,宋予和。”
“你在想啥呢?不会是在想男人吧?”
班级里说话的人很多,但是汪晚玉的声音是很有辨识度的烟嗓音,她话一出,班级里很多人都将视线看过来。
宋予和很快回神,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猝不及防地对上讲台上谢闻远平静的目光。
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手指僵了一下,宋予和呆滞了一秒,不自然地别开视线。脑海里却是不停地似慢镜头一样回放,男生抬起眼眸,眸色漆黑,目光定在她身上几秒,忽的勾起唇角笑了下。
汪晚玉在她耳边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宋予和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愣愣地回着“嗯,好。”
下午上课的时候,宋予和犹豫了很久,突然问汪晚玉:“晚玉,我的头油吗?”
汪晚玉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宋予和的头,“不油啊,蓬松的很。而且你不是昨天刚洗的头吗?”
“是吗。”宋予和敛住眼睫,纠结地摸了一下手指。
这节课下课后,宋予和眼帘半阖,不好意思地和汪晚玉说:“玉玉,我今晚不和你去吃饭了。我想去洗个澡……”
汪晚玉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不是两天一洗澡的吗?”
宋予和不自然地说:“没,可能昨天洗的太快,感觉头油了。”
两人说了几句,汪晚玉就放心地让宋予和自己去洗澡了。可她没想到的是,在宋予和坐在谢闻远前面的这一个月里,宋予和硬生生把自己的作息改为了一天一洗。
洗好澡回到寝室,平时吹的半干的头发,宋予和也耐心地全部吹干,简单地扎了一个马尾。
对着镜子确定了自己发型没出问题很久,宋予和想起自己脖子后面的黑痣,从衣柜里翻出件带领子的卫衣。她想这样估计能把脖子稍微遮上一点。
今晚所做的一切都像是梦境一样,宋予和晕晕乎乎地又进了超市,绕着货架看了半天,最后选了一带中规中矩,最适宜刚见面交好的礼物,即糖果。
她去的时候,有些晚了,大家正在费力地搬着自己的桌子。
一个同学看到她,跑过去对她说:“宋予和,你快把你的桌子移一下,我好把我的桌子移过去。”
宋予和说了声“好”,赶紧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把一搭书和书包放在椅子上,连忙拖着它到自己的新座位。
她搬到新座位的位置时,新同桌已经坐在位子上了。身边的桌椅也已经摆好。
宋予和笑着和新同桌打了声招呼,又赶紧回到自己的原座位那。
谢闻远站在她的不远处,怀里抱着一搭书。
有个女生跟在他后面也拿着一小搭书,“真是谢谢班长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搬完自己的东西。”
谢闻远温和地笑,和女生之间的疏离感拿捏的很好,看似亲近,但又仅仅只能单纯作为班长和男同学这个身份的举手之劳,“没什么,如果是别的男同学,也一样会帮你的。”
他在女生的指引下,把怀里的书放到桌子上。做完这一切,也不等那个女生说些什么,谢闻远就转身走掉,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正在搬桌子的宋予和。
女孩侧对着他,背脊隐隐使力,白皙的手拽着桌子,使劲拉了一下,手掌都泛着嫣红色,被勒出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