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一步,将林季延告诉他的信息转达,希望她做好心理准备。
陆兮手上的动作一顿,乍然听到这消息,也没法做好心理准备。
“他们今晚会过来吗?”
她总觉得今晚乱哄哄的这么多朋友在场,他父母过来肯定招待不好,于情于理,也应该他们小辈上门才对。
不过她现在身份尴尬,两人还没有法律上的关系,就带着妈妈孩子住进来,现在搬完家事后一想,有点后悔。
到底是欠妥当。
他父母会怎么看待她呢?
终于还是无可避免地要面对父母这一关,这方面陆兮一向没什么信心,六神无主地熄了火,暂时让自己平静。
“别自己吓自己,现在的我们也不是五年前。”她的慌乱顾淮远尽收眼底,捏了捏她手掌心,“我已经跟我爸通过电话,今晚他们不会过来,明天下班以后,我们要带着晴天回去吃饭,算是正式见个面。”
陆兮一针见血:“其实他们只想见晴天。”
“别傻了,我们一家三口,现在是一个整体,他们还没有糊涂到搞不清楚这一点。”
他倾身,在她彷徨泛白的唇上柔情蜜意地啄了一下,额头碰上她的,嗓音缱绻又富有力量。
“我的意志力,别人或许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这简单的一句话到底是给了陆兮无形的力量。
不是没有见过他奋力对抗家庭,尽管最后妥协回归,也是各方面力量的推动,他的叛逆即便今天看来不成熟,却理所当然应该得到她的敬佩。
如果换做是她,她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我知道。”这段时间日夜相处,她已经习惯将骨子里的脆弱流露给他。
“那就全交给我。”这样楚楚惹人怜的她,他没道理不痴迷。
“哎,你们两口子过分了啊,做个饭还腻歪,我狗粮都要吃到吐了。”陆丰南在玻璃门外大呼小叫,他这大嗓门一叫唤,客厅里的其他人都听到了。
傅珩特地牵着晴天走过来,循循善诱:“晴天,叔叔问你啊,平时你爸爸抱你多,还是抱你妈妈多?”
“爸爸整天抱妈妈。”晴天这个小间谍果然不负众望,“爸爸一关门,我就知道爸爸要抱妈妈了。”
哄堂大笑,陆丰南笑得最凶。
陆兮脸都热了,顾淮远这些朋友,一个个肚子里都是坏水,她都快糗死了。
“看你跟你女儿干的好事。”她羞得瞪了他一眼,推开他,打开炉灶继续剩下没完成的菜。
到六点时,杨姿言也来了,进厨房帮手,陆兮见她一脸萎靡不振,问起来,她才告诉她,昨晚回去还是遇到乔翰那个死男人了,跟她忏悔,承认搞暧昧的是他,有点动心的也是他,但结婚是两个家庭促成的,他起初也是随波逐流的心态,跟谁结婚都无所谓,只是现在结婚在即,反而越来越不安,只想不顾一切来找她。
可惜都晚了,他诉衷肠的对象是杨姿言,不是个情窦初开脑子拎不清的小姑娘。
“我在他心里就是个备胎兼情绪垃圾桶,在老家不爽了就上我这儿寻开心,我稀罕他动心啊,他这动心值钱吗?换位思考,我要是一个垃圾桶用得挺顺手,我也会用出感情来,现在有人跳出来说,要把你这垃圾桶给扔了,你家以后没有垃圾桶可用了,那我也急得不行啊,多不方便是不是,换成是我,我也得拼了命的保住我这唯一的垃圾桶,平时什么吝啬出口的情话,我也会一股脑儿跟我的垃圾桶说,兮,你觉得我分析的对不对?”
陆兮听完火气蹭蹭蹭往脑门窜,真想把这乔翰放油里炸了。
“这人渣到没边了。结婚早就在他计划之中,你喜欢他他也早瞧出来了,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私底下满足他那点婚前搞暧昧的龌龊心理。”
她庆幸杨姿言比一般女孩子更理智,轻易不会跳进渣男的套里。
“你看穿他就好,这样的男人最爱自己,你也不会是他最后一个暧昧对象,等他厌倦婚姻,十有八九还有更多的受害者。”
她的话杨姿言显然听进去了,惆怅地炒着锅里的菜:“我这段暗恋算是死了,我也不求碰上个偶像剧男主,就给我来个正常人谈一段也行啊,怎么就遇不到呢。”
要说男人,她家客厅现在男人还真不少,陆兮悄然碰她手肘:“外面这几个,几乎个个都能做偶像剧男主,去认识认识?”
杨姿言挑剔的目光往客厅飘过去,遗憾地摇头:“不行,这帮人里长相最对我胃口的是林季延,但估计肚子里黑水最多的也是他,我不敢上,还是把他留给敢的女人吧。”
大门外又有人按下门铃,周勒姗姗来迟,破天荒地带上了新婚妻子和才两岁多的儿子。
周勒的妻子姓方,叫方楠,是个齐耳短发的清秀美女,周勒过去的女伴不是冷艳的模特就是娇媚的女艺人,像方楠这样气质两头不搭边的,她是独一份。
在场众人都知道这姑娘看着文静不起眼,实则本事不小,竟然把周勒这风流鬼给捆进婚姻坟墓里,对她既佩服,暗中又颇好奇。
只相处了半小时,大家就发现这姑娘确实御夫有术。
知道周勒当着朋友面极好面子,她精准掌握他的心理,当着朋友们的面指使周勒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