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于他到酒店,并不知道他其实偶遇过想见的人,还有跟她在一起的年轻男人。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见。
傅珩平日是冷冷淡淡的个性,说话从来不玩拐弯抹角那一套,“说得好像你不孤枕难眠一样,刚才是谁在抱怨自己打官司打到独孤求败,三姑六婆都不敢给你介绍相亲对象?”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顾淮远讶异:“还有这档事?”
傅珩父母和林季延父母走得近,日常他能听到一些关于林大才子的奇葩事,今天找到机会,自然要把开心的事跟顾淮远分享。
“他在法庭上把一个女被告怼哭了,这女的是红娘圈大姐头,放话咱们全市的三姑六婆,谁要给他介绍对象就是跟她对着干,他现在名气臭得很,本市相亲男黑名单第一名,靠年薪八位数都已经无法吸引无知女性了,吵架永远吵不赢,离婚还很容易被净身出户,谁嫁他都得被气出乳腺癌来,红娘圈真诚劝退每一位看上他钱包的女性。”
傅珩平常闷葫芦一个,只是林季延这个事实在是太过捧腹,他也不免话多起来,平常不怎么爱笑的男人,今晚竟屡屡浮现幸灾乐祸的笑。
“来,敬相亲届的头号祸害,你单身就是造福女性了。”
顾淮远表情松弛,已经不见刚才一人时的沉闷颓唐。
“兄弟待我如破布,我待兄弟如手足。”被兄弟们玩命黑,林季延一点不生气,倒酒将酒杯斟满,“淮远,我敬你今年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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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兮这一晚拢共也就睡了五个多小时,天蒙蒙亮时,有人入梦来,在她耳边低沉谴责:你一直都对自己挺好,宁可你负他人,不能他人负你,不是吗?”
她陡然梦醒,望着雾蒙蒙的窗外,发怔。
刘姨要中午回来,陆兮便不急着上班去,伺候完老的小的吃好早饭,把晴天送去幼儿园,还好等她再回来时,刘姨提早回来了,老太太还没能从老姐妹突然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了,有些郁郁寡欢。
她下午才到公司,许嘉澎瞥见到她,立刻精神抖擞地站起来向她打招呼,24岁年轻人的恢复力令人羡慕,即便昨晚陪她熬到很晚,还是保持着旺盛的精力,脸上不仅瞧不出一丝倦容,笑容更是媲美这头顶的阳光。
他进来等候她交代工作,她嘱咐完后,见他没有马上走,想是有话要说。
“您下次出差还会带上我的,对吧?”
陆兮望进他略带紧张的眼,卖了回关子:“看你表现。”
许嘉澎明显失望,他以为自己昨天表现不错,至少已经令她没那么讨厌他了。
他杵在她桌旁,情不自禁地被她柔美如画的侧脸线条吸引,想要从这张脸上找出一丝一毫可能已被他的魅力倾倒的痕迹。
可是并没有。
她眼里只有工作,对于身边年轻蓬勃的男性完全是无动于衷的。
陆兮打算待会去仓库一趟,仓库没有存货,要尽快跟谢渝坤把合作敲定下来,那些退回去的货必须尽快再生产出来。
她终于发现许嘉澎依然杵着没走。
“还有事?”
许嘉澎点头,又很快摇头,耳后根泛出可疑的粉。
不过陆兮并没有发现新助手的异样,下巴朝门口努了努,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许嘉澎这才悻悻地离开她办公室。
一直忙到了晚上六点多,杨姿言敲门,跟前几天的丧不同,忙了一天的她还是神采奕奕,显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怎么了?嘴巴都裂到耳后根了。”
杨姿言有个毛病,心情好就爱坐桌子,果然她进来以后,一屁股坐上她办公桌,“你猜谁给我打电话了?你绝对想不到!”
陆兮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把你兴奋成这样,当然是财神爷了。”
“知我者果然兮美人也。”杨姿言快人快语,“这位姑奶奶,还真就是财神爷了。”
“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人?”
“顾氏总裁助理,一个姓王的女的,说留意到咱们的产品性价比不错,顾氏最近在盖一个酒店,专门用来招待客户还有举办公司会议用的,要是先期合作的好,酒店的家具定制这块就跟咱们合作了。”
“这可是笔大生意!”杨姿言并没有注意到陆兮越来越僵的脸,滔滔不绝地畅想,“之前局面打不开,就是因为我们少了这样的大客户,我是做梦都盼着有这样阔气的客户瞧上我们啊!可算盼来了。”
陆兮忍不住泼她凉水:“品牌那么多,她怎么就瞧上我们了?”
“这问题我也琢磨半天了。”杨姿言稍稍冷静了些,“后来我琢磨出关键原因了!”
“什么?”
“这个关键就是,丁璇!”
“你想,这两姐妹出了名的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