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咬痕——柠止
时间:2022-02-10 18:01:22

这时候周航远就接着话茬开始说了:“估计那些想包养他的富太太们,得从这里排到了法国。”
还说他的颜值,就得勾引到少妇,才能有成就感,那些小姑娘根本不值一提。
可见他的颜值,无论男女都承认。
靳言安手随意的搭在沙发帮上,抖了抖指间的烟,不急不缓的说了声:“这少妇是孟依。”
孟依初中在学校是校花,靳言安的官配,但不知道为什么,高中孟依转学了,不跟他们在一个学校。
但其实在一块玩的人知道,他和孟依也只是朋友关系。
陆行止抬头:“孟依你就别想了,狮子倒还有可能。”
似乎被他的话说中,靳言安嘴角无意中勾了勾。
周航远:“听说你已经签了公司?”
靳言安看着群聊里另一个陌生的小头像,淡淡的回了句:“嗯。”
他打开看着那个小头像,头像很简单,应该是从网上随便找的海绵宝宝的照片,可可爱爱的。
陆行止有些好奇:“哪家啊?”
他盯着那个小头像一直看,而后又开始翻着她朋友圈,她的朋友圈对陌生人仅十条可见,里面没什么内容,都是公司发的一些链接,需要转载到朋友圈的,靳言安把烟咬进嘴里,回的很敷衍:“风正。”
 
第3章 03
 
时思子做了个梦。
她平时睡眠质量极差,有时候看到一些恐慌的社会新闻,会怕夜晚的到来,可每天还要生活,还要工作,她只能强迫性的要求自己睡觉。
精神压力特别大的时候,需要依靠安眠药。
近两年便很少做梦。
但今天,她梦见了靳言安。
梦见两个人在床上无休无止的滚床单,变换着各种姿势,无论她哭着喊了多少次言安哥哥都没用。
时思子浑身燥热,脖子间全是汗珠,心口直发紧,瞬时睁开眼。
醒来一片黑暗,时思子打开床头的台灯,额前出了些细汗,大口的喘息着。
她下床倒了杯热水,而后轻轻的坐在床沿开始喝。
操。
做春、梦了。
口干舌燥的。
不过做梦不都是对未来的期许吗?怎么到她这儿,就变成对过去的回味了?
可能是…年纪大了,真的有需求了。
她都二十五了,素了好几年,平时也没觉得有什么需求,怎么一看见靳言安,就做这种梦?
诡异…
时思子喝完水后又趴着睡。
可后半夜睡的不怎么好,以至于,她没有听见闹钟响声。
睁眼已经八点,上班时间九点,平时通勤时间一个小时,时思子刷了牙,随便扎了一下自己头发洗漱穿戴不超过十分钟,拿着外套往地铁站跑。
一路狂奔到了中心大厦,鞋都要跑掉了,时思子看向手表,才九点二十。
她弯腰拍着胸口弯腰喘气,看着手表庆幸,还好没有迟到。
跑向一楼的大厅,问咖啡店的服务员要了刚刚在微信上订的咖啡和面包,拎着自己早餐往上走。
这电梯,分商务电梯和客梯。
商务电梯也分低层梯和高层梯。以三十层为界限,楼层越高的公司越牛逼。
时思子一路奔过去,看见高层电梯马上就要关上,急忙的喊了句:“等一下。”
越走近越看见电梯门间的缝隙慢慢收紧,卡在这个时间点,一趟电梯至少要十分钟。
完了。
过了这趟电梯,她要迟到了。
又或者说,这个月全勤没了。
全勤那几百块钱还是小事,若是迟到碰上她老大景天硕在场,那一天,你都别想好过了。
景律不会骂人,但他那凉薄眼神都把你给凉死。
虽然当初她是得到景天硕特殊优待进律所的,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挨骂了,这两年她比别的同事挨骂挨的还多一些。
天天骂她不上进,上班混日子,工作几年还是现在这副样子。
今天又是一号,每个月的月初,景律肯定在场。
所以,今天带着必死的决心去上班吧!
正想着放弃,突然,一只胳膊突然横在电梯中间,声音震响了整个门。
时思子只看见一双修长又冷白的手露在外头,露出来一截手腕,袖口上的纽扣都是法国进口。
随着电梯门的渐渐打开,他的脸慢慢呈现出来。
电梯内的小灯打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如刀削般的脸庞,五官分明,薄唇微闭,身形凛凛,神情清爽,身穿阿玛尼的西服套装,一脸的精英模样。
而男人狭长的眼眸此时也在盯着她,眼神清淡又薄凉。
她犹豫要不要走进去,不知道怎么跨出脚下这一步。
突然觉得…全勤几百块没那么香了,被景律骂几句也不算什么。
对着他的眼睛,她总是有点心虚,她眼神便往别处飘了飘,电梯里的人语气不耐烦起来:“还进不进啊?”
时思子往里面走,一个男子正往左边的低层电梯跑去,嘴里喊着:“借过借过不好意思。”
这个时间,基本上是上班的高峰期,整个电梯走道拥挤的跟赶集似的。
她刚长腿一步往前跨,半个身子进了电梯,身后的男子走得快撞了她一把,手里的咖啡掉落在自己身上,与此同时,电梯关上。
“嘶~”时思子被触感惊到。
这是冰美式,全留在了自己的胸口。而胸,最怕凉。
一个白衬衫瞬间变成了土色。
咖啡和早餐面包掉在了电梯里,原本拥挤的电梯瞬间空出来一大片地方,电梯里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她,时思子有些窘迫,低着头道歉:“不好意思。”
然后转过身拿出纸巾站在最前面擦自己的手还有衬衫。
今天这是什么运气。
穿这身衣服去上班,还不被同事笑话死。
但眼下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先去打个卡,再跟上司报备说一声,正好中心大厦一楼旁边有个名奢店,等会再下来买个衬衫。
但估计里面的bra都是咖啡色。
整个脖子都是黏糊糊的。
突然,身上多了个宽大的外套。
西服的长度刚好到达自己臀尾,瞬间盖住了她所有的狼狈。
时思子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顺着外套看过去。
就这样,看到了他的脸庞。
他的眼神,很清,很冷,根本不像是在帮她。
就像,帮了一只阿猫阿狗那么简单。
她垂眸,沉默了一会儿,出于礼貌,她还是要道声谢谢。
但话还没说出口,他的眼睛终于向下看,对上她的眼眸,生疏的问着:“你哪层?”
她这才想起来,没有刷工牌,常年的上班习惯让她没有按楼层的习惯,而是从自己的西服口袋里拿出工牌往上面一刷。
好久没见,两人第一次靠那么近站着,时思子整个人都觉得有点局促。她似乎闻到了自己身上淡淡的苦咖啡的醇香味道。
这么狼狈。
昨天夜里她差点被流氓欺负,碰见他,也那么狼狈。
似乎每一次见面都在提醒着她,她跟靳言安从始到终都不是一类人。
电梯‘叮’一声,34楼到了。
时思子要把西服脱下还给他,但大手按住她肩膀,语气带了些许命令:“穿上。”
这次,她没有拒绝了。
或许是?
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
其实也不用留一物,有孟依的存在,两人不愁没有见面的日子。
缺少的,是见面的身份。
现在情侣不是情侣,朋友不是朋友的,见面徒增尴尬。
走出电梯,门缓缓合上,时思子看着他,还是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电梯升起,他的身影慢慢消失。
电梯的不锈钢镜面折射出她有些颓的脸。
说他变了,他也没变,他还是当年那个靳言安。
说他没变,可也变了,当初稚嫩的模样添了成熟和硬朗,眼神也没有当年的傲慢和轻狂。
他成熟了,成熟了许多,跟当年的帅气已经不是一种类型。
当年帅气校霸,如今高冷总裁。
当年他16,现在他26。
时思子收回神,往律所里走。
到了自己座位上,时思子脱下他的西装搭在自己的座椅上,拿着包包去了卫生间。
用湿巾擦了擦自己衬衫上的污渍,但并没有多大作用,叹口气,拿出镜子和包里的一堆东西开始化妆。
早上起的太晚,素面朝天就赶过来了,妆是不能不化的,虽然她底子也不错,可律所要求了女生要化妆。
淡妆对待客户,是一种尊重。
简单上了气垫定妆,又勾了勾眉毛,整个人神色都不一样了,回到座位的时候,张卓正和何瑶已经到了。
她们这些小喽罗,哪有办公室可以坐,只能一起坐在一个办公大厅,每个人守着自己那点可怜的一亩三分地。
张卓正问:“今天怎么扎马尾过来了?搞的跟高中生一样。”
早上起来晚了,哪有时间盘头发,可她的发量又多,洗脸时碍事,随便往上扎的。
她笑一声,还在用眉笔勾眉毛,语气很淡:“马屁可不带这么拍的,我再装嫩,十八岁已经离我远去了。”
十八岁,真的很远很远了。
何瑶注意到她的衬衫一片狼藉,便问:“你衣服怎么了?”
时思子收拾着刚刚弄乱的桌面,不急不忙的说:“早上被人撞了一下。”
张卓正笑了笑:“那你怎么不找他付你洗衣费?”
三人共事久了,彼此最美的样子见过,那就是跟着老大去法庭庭审的时候,穿的那真是气派的很,但狼狈的时候也见过,也有一块加班通宵,第二天挂着黑眼圈彼此笑话。
所以,她现在根本不避讳在她们面前出糗。
“我倒是想啊,”时思子转动椅子,朝向他,像是吐槽又像是陈述:“但我被他撞进电梯里,正巧电梯门关上。”
她连那个撞她人的脸长什么样都没瞧见。
所以,这个洗衣费,只能她自己出。
何瑶问:“然后你正巧撞到老总了?”
哇塞,女人的第六感果真很准啊。
时思子拍了拍手,双眼盯着她,竖起大拇指,对她的这种第六感很是欣赏。
可以去买彩票了。
“我不是猜的啊,”何瑶喝着咖啡说:“我可是有理有据的,”说着她脚下的座椅一滑,到她面前,指着搭在她身后的西服:“阿玛尼的,这款还是限量,六位数,不是老总真穿不起,赵嘉成上次也只买了这个牌子的一双皮鞋,都在那可劲儿的炫耀,结果还被爆出来是假货。”
赵嘉成穿阿玛尼的鞋这事大家都知道,平时一套阿玛尼西服,五位数起步,且不是一个小数字的五位数。
赵嘉成进诚铭跟着向墨干,向墨也是当初成立律所的合伙人之一。三大师傅带着九个喽啰,彼此之间在业务上也少不了竞争关系。
打从跟了师傅开始,就相当于站队,大家各为其主,私下相处不怎么愉快。
可赵嘉成当初那一双阿玛尼的鞋子,整个公司都知道。那双鞋子应该花了他两个多月工资,你说你买就买呗,这年头谁不崇尚的奢侈品或者能傍身的东西,但他买了偏偏在那里炫耀,恨不得整个34层楼人都知道。
大家现在都是小律师,承接的业务不多,大部分业务还是分到了景天硕和向墨他们这样的名律师手里,就算大家名校毕业,可每个月工资撑死了不超过三万,在北清这种一线城市租房子,去掉房租水电每个月攒不下来多少钱。
就时思子那一个三十平的小居室,一个月六千多的房租。
最后才得知,赵嘉成买的那件鞋子是A货,连高仿都算不上。
简直是要笑掉大牙了。
这年头人都是这样,办公室闲聊碎谈多得很,从那以后,他在34层楼再也不多嘴说话了。
“哪个老总啊这么热心?”何瑶实在好奇。
整个中心大厦,似乎没有这样热心的老总。
时思子把东西收拾好后,问:“你昨天说风正来了个新总裁,叫什么?”
这栋楼公司虽多,可她在这里工作两年,哪个老总的脸她不认识?什么时候多个靳言安。
何瑶忘了,这会儿打开手机,翻腾了一下,才找出那个可靠消息:“姓靳。”
果真。
时思子站起来:“我去楼下买个衬衫,等会老大来了帮我说一下啊。”
说完,拿起座椅上的外套往外走。
去楼下名奢店买了件最普通的衬衫,一千多。
平时两百多的衬衫,她穿着也挺舒服的。
付款的时候,她才慢半拍的骂今天撞到她的那个人。
平白无故的让她多花那么多钱出来。
又坐电梯上到四十五层,出了电梯左转,看见墙上风正集团四个字大又显眼。
毕竟两家公司已经达成战略合作,之前因为风正集团的法律顾问常年都是景天硕承接,景律又是时思子的老大,必不可少的,时思子跟风正的前台打过不少照面,前台见时思子过来,便问:“有事找我们林副总吗?”
之前他们公司这边出现了什么问题,都是林副总和时思子对接了解情况,再把事件和素材整理好发给景天硕,而景天硕是诚铭律所的首席律师。
时思子摇头,将西服递给她,言语客气:“把这个交给你们靳总。”
前台盯着手里的西服外套,有些呆愣,公司的人本就在讨论这个空降的靳总到底是什么来头,挡住了林副总的升职之路,今天来公司更是一身衬衫西服裤,连外套都没有,虽然长得确实过分帅气,但着装有点过于随便。
办公室里大家都爱没事聚众八卦,前台看到时思子这样,立刻换成八卦脸:“你和我们靳总?”
时思子尴尬的笑了笑,找个称呼打发了:“老同学。”
说罢她便走了。
老同学,说的也是对的吧。
总不能说老情人?或者炮|友?
毕竟他们在当时,连个确定的关系都没有。
以至于靳言安在她这里,还是个黑户。
回到34楼,正往自己座位上走去,被自己律所的前台lily叫住:“思子。”
时思子回头。
只见前台从下面拎出一份东西,说:“你的早餐外卖。”
她有些疑惑:“我的?”
她没点外卖啊。
拿着外卖走到座位的时候,看着里面的咖啡西点不禁有些奇怪。
这是谁买的?
难道是他?
 
第4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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