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们学校的?!”
那天夜空上闪烁的繁星好像突然换了位置,它们掉落在少女的眸中,零零碎碎却格外闪烁。
他,是谁呢。
躺在陌生又熟悉的床上,时隔三月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只是可能长期无人收拾的关系,被子上散发出些许潮湿的味道,布料与身体的接触让秋音微微皱眉,明天起来晒晒被子吧,今天晚了。
已经是大三的下学期了,很快就是这个学校最老的一代人了,大一进来的时候对这个学校充满了憧憬,什么都想尝试。岁月如梭,初来乍到时的那般青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成熟;再也不是儿时那般稚嫩,而是感受到了生活中潜在的暗压之后的沉稳;满桌的文具往旁边侧移腾出化妆盒的位置时,就意味着长大了。
长大了才知道,小时候那些童言童语是多么天真可爱,幻想着未来自己带着梦想去追逐自己的心,以为那种发生在言情小说里的恋爱上大学以后都会发生……
是,都发生了,在别人身上。
长大了才知道,原来梦想这种东西光凭喜欢是远远不够的,现实面前没有能力的人谈梦想只能是梦话,一场毫无边际的——白日梦。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黛眉微皱,瞳孔突然收缩,慌忙拉开帘子朝着自己的书桌底下看去。
“呼……还好,当时走的时候记得拿防尘给它装起来了。”
少女的目光柔柔地落在那把木吉他上,那是她最心爱的木吉他,陪伴了她三年大学时光,很快就是第四年了。
与大家不同的是——到了大三很多人开始选择自己不同的路,这是人生常态,也见怪不怪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秋音选择了考雅思出国,因为是外语专业,选择这条路其实也不足为奇。这一年大家都在忙着不同的事情,比如跟自己一样忙着准备考雅思出国,或者是备战考研,剩下的多数在找实习准备毕业就工作。
大家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而谋求生路,说到底就是为了那个未来叫做“饭碗”的东西能都端稳点,要求再高点就是碗里的饭多一点、香一点。那些叫做梦想的东西就好像下饭时看的综艺,生活……多一点味道。
很显然,秋音追逐了小半人生的梦想是音乐,自小对音乐特别感兴趣的她总能在那些跳跃的音符里听出一些非同寻常的韵味。
指尖轻叩着木吉他的弦,唇瓣微启哼唱着那些无名的曲调,伴随着仲夏夜的蝉鸣,坐在窗台上闭目吟唱的快乐是无法取代的,那一刻世界只有自己,没有烦恼,没有忧伤……
可惜,从未上过台。自己在这条音乐路上走得很孤独,但即使是无人相伴的孤独也没有让秋音就此放弃,有人说过——要想走出平凡,就得先走入孤独。
那——这条路什么时候我能走出一条属于我自己的路呢?
轻轻地呼吸声开始融入夜色的那一刻,少女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醒来又是怎样的一天呢。
这个恐怕只有明天才能回答。
踏出梦想的第一步需要勇气
身上的书包往书桌上一甩,大手大脚地将东西随意搁置在桌上后,少年轻轻地将背上的吉他包卸下,慢慢地靠放在地上,单手从耳朵上摘下口罩。
“憋死小爷我了。”带着口罩让呼吸特别不顺畅,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厌烦的神色,他揉了揉自己杂乱的头发,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压根不想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行李,现在浑身就跟散架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咱们宿舍还有谁没回来啊。”闭着眼睛嚎了一句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进来时是自己开的门。那么——宿舍应该还没有别人回来?
“咚咚咚!”
门外催得着急,这让顾席更加烦躁了,他站起身来嘴里还很不耐烦地回应道:“别敲了,别敲了,来了!”
嘴里嘟囔着“早来晚来非得小爷我刚回到以后才来,欠的。”,慢腾腾地挪到门前,拧开门把后门外站着的男生同他刚才一样,带着一个大口罩,看见顾席的那一瞬间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而是示意顾席让一让,自己要搬东西进去。
“喂……宁七,你这回来得还真是时候啊。”宁七推着箱子进宿舍的时候,顾席把身子探出门外,看了一眼确定宁七的东西都拿进来了以后便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看着刚进屋的少年。
“你家那边情况怎么样?”
“还行,保险起见还是得带着口罩。”说着也把口罩摘了下来,伸手递给顾席。
“?”少年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没弄明白什么意思,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宁七僵在空中的手很是奇怪。
“……哎,算了。”对于顾席,可能智商在线的时候仅限于打游戏和玩音乐上,其他时候想他开窍着实有点为难他。
“你口罩呢?”轻轻地挑了挑眉,示意顾席把他的口罩也拿过来。
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听了宁七的话以后机械地动了起来,然后拿起刚刚被自己随意搁置的口罩递过去……这小子要干啥啊。
“……别用那种探究世界本源的眼神看着我。”宁七头疼地看着顾席一脸“痴呆”后解释道,口罩反复利用的同时也要注意二次消毒,他原本是想让顾席没事帮他把口罩拿去阳台上晾起来……可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没明白啥意思。
“哦……我以为你要干嘛呢……早说啊。”拿过宁七手里的口罩两步三步跨到阳台上把口罩晾起来。风吹过阳台时卷起来的带子随风摇曳,有那么一丝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