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宴带起耳机,彻底忽视她。
余伊脸色惨白起来,她明白,他不是不和她争论什么,而是没必要。没必要让她知道他的私事,更没必要讨论和她讨论他的感情问题。
他本来就高不可攀,是她偶然在这样蠢蠢欲动的夜晚窥见了他低落尘埃。
让她不合时宜的有了心思。
余伊头重脚轻的走出办公楼,仰头看着天上那么高的月亮。
她在想,那个能让周温宴做到这个地步的女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真羡慕啊。
直到第二天醒来,余伊才知道自己昨晚做了多离谱的事情。
她想了一路的说法,脚刚踏进工作室,就看见里面一团糟。
她抓了个正慌乱处理文件的同事问:“发生什么了吗?”
“违规操作被举报了,老赵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余伊一愣,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眼睛往里面看了看,“周温宴呢?”
“也被一起带走了。”
周温宴前脚刚被带进去,老赵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和他解释一句,后脚他就被周家人接走了。
车里很静,气压低得难以喘气。这个点不是早晚高峰,北城24小时都堵车的主街道依旧忙碌。
开开停停的,让本就恶劣的情绪又多生出几分火气。
是周瀚钰亲自来接人,他脸色很难看,直接将他最近做的事,摔在他身上。
周温宴扫了两眼,大概明白了,但没吭声,态度很无视他。
周瀚钰看见他手机震了,他说:“你小女朋友?”
周温宴没答。
周瀚钰拿过他手机,但不知道他密码,只能看着他的反应,再说:“我见过照片,挺规矩的。你就是为了她,做那些自降身价的事?”
周温宴说:“手机还我。”
“你弟弟忌日快到了,这几天你安生点。”
周温宴反讽,“你拿我当八岁吗?”
周瀚钰问:“你心思只放她身上了,连弟弟都不问了?”
周家关他阵仗挺大的。
谭清芸难得见他在家,几乎天天都看着他。
周温宴觉得真挺好笑的,“活着的时候不关心,死了闹什么?周司铄知道他这么重要吗?”
周司铄的名字是周家人的禁忌。
他是初三那个暑假走的,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最后四分五裂。
周温宴和周司铄的关系没去一把哥哥弟弟那么亲切,他不懂事的肤浅年纪里,也觉得弟弟不够努力。他被教育的固有的思想里,觉得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谁不辛苦。他是他们两第一个孩子,给予的期望更高,压力更大。
后来没及时疏导开解,再后来他哭着对他说最爱的是哥哥。
周温宴闭上眼睛,不想再去想那一幕。
谭清芸说:“你怎么荒唐都行,就这几天,静一点。你爸他很生气,他向来只看重你。”
“断我外界联系,不觉得手段有点过时吗?”他问。
“好用就行。”谭清芸看着周温宴,“你是我儿子,我不会害你。”
周温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勾起嘴角,嗤笑了声。
“你太上心了。”谭清芸都不敢信,那些事情周温宴会去做。她了解周温宴,他的清高和傲慢,平时藏都懒得藏。一些人根本进不去他眼里,能让他这样又是低姿态又心甘情愿,是真的很难。
“手机给我。”他说。
谭清芸很清楚他们的感情问题,“反正吵架了,就分手吧。”
周温宴没动,态度冷淡,很难沟通。
谭清芸问:“有多喜欢?”
他不假思索的回:“明天就想娶她回家的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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