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送完人,直接去周温宴的公寓。
他还住在之间那个,黄辰蔚毕业搬走了,现在就他一个人住在那儿。
江叙知道电子锁密码,直接开锁进来。见周温宴坐在沙发上,靠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他走过去,踢了踢周温宴的脚,坐到他旁边。
“胳膊去拆线没?”
“明天。”他声音含糊。
江叙啧了声,见不得他这模样,“你又不爽什么?因为那个陈庭越?这圈子里的不都这样吗?最起码这两年,他外面玩归玩,对程岁宁是真挺好的,他家怎么反对他都扛着。”
周温宴不出声,江叙点了根烟,“我听说你家松口了,你要实在心疼就去追呗。也不知谁每年只要有空就往回飞在那偷偷摸摸的看,我说你里程数都累计成高级VIP了吧?你们当年的事,问题就是你什么都死不说,非自己在那瞎费劲。再加上你之前又不是什么好人,今天一个豆豆明天一个花花的,前女友一堆一堆的,小姑娘能有安全感吗?”
周温宴眼皮未抬,“滚。”
“你这人,我说实话了,你还不爱听。”
江叙又念叨了几句,他看时间不早了,本来想在这儿过夜的,周温宴不让。
他骂了几句脏话,“你这每周保洁还是我帮忙找的呢,你指望黄辰蔚这公寓早不知道毁成什么样了。”
他骂完后,又老妈子心上来,“你明天几点去拆线?我来接你。”
“我有余叔。”周温宴淡淡开口。
“你外公那边对你真好,奇怪哈,不是说他不喜欢你妈吗?”江叙脑子里想象出一个画面,“那你六七年破车,还配个司机,我真的无语。”
周温宴被他吵得头疼,扔了过抱枕过来。
“行,行,行,我走,我走。”
电子门锁自动合上时,发出滴滴的声响。
周温宴闭着眼睛还靠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让自己有精神些。
电脑在桌面上,屏幕没关,有许多消息在跳。
他抓了抓头发,在书桌前坐下来。邮箱里微信里各种需要他处理跟进的事情很多,但又不是特别多,能将他压榨的什么都想不了。
印象里,最忙的是刚交流的第一年,完全不同的体系,从头开始,还得兼顾国内的课程。没几个月,他将刚戒的烟又抽起,那阵真的抽得太凶了,等后面再想戒付出得更多起来。
其实很容易没消息,不是一个专业,社交圈没有重合。甚至,她几个账号注销或者改过名字,重新找起来很难。他闲下来就瞎找,找到了就偷偷用小号去关注。
他一开始不甘心只是觉得是误会没说开,或许说开了就可以。但每天看着,看着她听的歌,猜想着她的心情,忽然有一天,她发了一条动态。
【我的爸爸今天问我为什么是一个这么贪慕虚荣的人。他说他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没想到我会变成这样。我一直在想,我变成了什么样,又是哪里做错了。】
那个瞬间,周温宴才知道了他给她带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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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本来没什么事的,但程岁宁之前答应了要去系里一个讲座帮忙。
她起床时发现头重脚轻的厉害,怕耽误工作,找出之前自己买的药吃了两颗,吃完后看了眼日期,发现过期快半年了。
她愣了几秒,自暴自弃的将错就错。
程岁宁在小礼堂忙碌时,周温宴刚去完医院拆线,现在车正在京大里慢悠悠的开。
他今天穿得比昨儿正式了点,大衣里的变成了衬衫西装。昨晚一夜怎么睡,人很倦,眼下的阴影也比昨天深了点,目光散得看着车窗外。
快到了时,他手机响了,他一开始不知道在若有所思什么,没接。
对方怪烦的,又打来,“拆完线了吗?”
“拆了。”
江叙听着那头声音觉得不在医院,“现在在哪儿?”
“京大。”他没精神的回。
“我说你回来几天天天都去京大报道,京大给你发全勤奖啊?”
周温宴笑笑,“正事。”
江叙大概知道点,京大想让他去京大自己的法院中心做指导老师。
但江叙知道他心思,“昨晚不是怎么问你都不出声吗?怎么一夜过来自己想开了?”
江叙话太密了,他估计听都没听,直接回:“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