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两个字她说得很轻。
周温宴看着她,不吭声。
程岁宁心跳快了些,手指拽了下他衣服,“我错了,你别气了。”
司机余叔听见后面的动静,抬眸从后视镜看了眼程岁宁。他是周温宴外祖家那边的司机,从小看着周温宴长大,还第一次见他情绪起伏那么大,而且明明在生气还拼命压制着。
周温宴这种身份的人,哪这么憋屈过,向来都是别人捧着他,连招都不敢招。
他想周温宴对这小姑娘,肯定是不一样的。
周温宴看着她的手指,喉结滚了滚,然后和前面的余叔说:“去裕品。”
余叔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心里更惊讶起来,裕品那个公寓是周温宴在苏州的私人地盘,他没带过人过去。
车大概开了20分钟,在湖心的一个公寓楼停下来。
余叔没有下车,周温宴拿着她行李箱走往里面走。程岁宁小跑的跟着他,电梯里25层的数字亮着,电梯飞快的在上升。
电梯打开后,他指纹解锁了房间门,然后像后脑勺长眼睛一样,拉着她进门,再关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照进来些微弱的光。
程岁宁脚步踉跄的跌进他怀里,手指好像碰到了他的腰,她没意识的收紧了些,听到他闷声哼了下。气息太近了,他下巴就抵在她头顶,声音也逼得很近。程岁宁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的睫毛都能蹭到他的锁骨。
“周…周温宴。”
周温宴头更低了些,呼吸已经拂上了她的脸,仿佛侧一下就能被他亲到。
昏暗里玄关处,暧昧在疯狂滋长,周温宴不知道程岁宁在想什么,但他的眼睛只看得到她的湿润的眼睛,泛红的眼尾,莹白纤弱的脖颈和嫣红的唇。
想亲。
身体控制不住的躁起来,停滞了四五秒,周温宴狼狈的偏过头,唇似有似无的掠过她的脸颊。
下一秒,整个房间亮起来。
周温宴怕暴露了什么身体上的秘密,先背过身空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
“今晚你住这里,卧室里有浴室,先去洗澡吧。”
声音低哑得有点沙。
程岁宁轻轻嗯了声。
那晚,程岁宁睡在周温宴的卧室里,周温宴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个公寓他很久没回来,每周有固定的人员来打扫。卧室里周温宴的味道已经很淡了,可程岁宁还是觉得快要被湮灭,她睡在他的床上,裹着他的被子,甚至刚刚洗澡用的是他用过的沐浴露和洗发露,那现在岂不是她和他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吗?
卧室很大,夜晚很静,她捏着被子,心跳声大的好像在房间里有了回响。
程岁宁觉得自己太幸福,鼻尖涩涩有点想哭。
她的喜欢好像近在眼前,好像伸手就能碰到了。
一墙之隔的周温宴身上的躁意还没退散。
他看着天花板,眼前都是程岁宁。他连自己怎么睡着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梦到了程岁宁。
她还穿着今晚这身衣服,眼圈红红看着他。他这次没忍住,捏着她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她小兔子一样受惊的看了他一眼,将心底他那丝恶劣都逼了上来。唇舌交缠,唇边的湿漉,她吞咽不下被迫张着嘴,得到却是更凶的吻。
从客厅到浴室,热水浇灌,娇嫩的肌肤被手指捏出印迹。他全身湿透,从嘴唇移到脖子再往下……
她抱住他的脖子,无助得抓了下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周温宴……”
周温宴醒了。
他重重喘了口气。
下一秒,他烦躁的掀开毯子,走到另一个浴室,将湿掉衣裤扔进洗衣机内。
然后走进淋浴间内,冲了个冷水澡。冷水浇了一会儿,热度还在升温。
他骂了句脏话,暴躁的弄了会儿才走出来。
冒着寒气的水珠还在身上没有擦干,头发湿漉漉的搭在眼前。
周温宴刚出浴室门就停下了脚步,他眼前站着的人,是刚刚他梦里出现的人。
程岁宁穿的是她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的自己的睡衣。
白色的珊瑚绒那种质感很柔软的睡裙,她似乎对他凌晨四点洗澡的行为很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