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为了权利娶一个女孩儿,他岂不是成了他最恨的那种人。当初母亲就是因为婚姻生活太不幸,最终被折磨自杀,沈延舟发过誓,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出现在自己的人生当中。
所以他从高中起,就开始慢慢为自己争取话语权,去读航空大学,进部队当空军,沈老爷子气到血压飙升,都拿他没办法。
沈延舟知道,自己要梦想,也想要母亲留下的一切,还要自由。
他想要的太多了,路必定难走。
沈延舟想起了次日的订婚宴,在烟灰缸里拧了拧烟头。
他很坚定,婚不能结。
……
第二天下午四点,便陆陆续续有车量出没在金名山别墅区。
赵云珊拉着赵二,劝她女孩子最好矜持一些,不要把喜怒哀乐和欲望写在脸上,“你这样容易被别人拿捏,沈家那可是个水深的地方。”
赵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听姑姑的,下午六点才迟迟到场。
沈老爷子身边的张叔把赵云珊接到了三楼去商量稍后订婚的事情,赵二自己一个人去二楼找沈延舟。
还是上次战败的露台,赵二刚到拐角的地方,就听到不远处那一桌传来了一阵笑声。
她看到沈延舟穿着白色衬衫,搭配黑色的西裤,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仿佛带着光,明晃晃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赵二鼓起勇气,正要靠近,却听到一个人问沈延舟:“我上次听顾二说,你们在葡萄庄园的时候,赵家那个病秧子还跑去找你,结果你放了人家的鸽子,沈延舟,你可真不道德。”
紧接着,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赵二清楚看到,沈延舟也笑了。
原来,他们在笑这个。笑她是个病秧子,笑她舔着脸跟着去葡萄庄园扑了个空,笑她喜欢他。
原本恢复活力的心,瞬间又被冻住了。
赵二说不上是开心或者难过,整个人仿佛被困住了,毫无知觉。
“延舟哥,反正我们都听你的,你要是不想娶那个赵什么慕的,不如就翘了订婚宴,和我们一块儿去东区看烟花秀。今晚放烟花,据说是北城有史以来最大的烟花秀。”
沈延舟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唇角勾起,毫不在意地答应了。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说:“走吧,各位。”
一股钻心的痛意让赵二紧紧攥着手中的画册。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沈延舟带着无动于衷的表情向她走过来。
他要在订婚这么重要的场合抛下她,却还是可以这么光明正大、风轻云淡地对她说:“赵小姐既然都听到了,就劳烦通知一下我的家人和你的家人。”
方才在露台上说笑的几个人看到了赵二,都不约而同地绕道走,吐槽赵二是病秧子的小伙子小声说:“舟哥,我们下去等你。”
或许是情形有些严重,这一次,连顾蕴都没敢发声,跟着哥哥顾成先走了。
“赵小姐有什么话就快说,你也看到了,我稍后还有事情。”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赵二忍住情绪,把眼泪吞回了肚子里。
沈延舟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他以为她会跳脚,以为她会恼羞成怒,要用更多的股份威胁自己。但唯独没想到,她开口说的话,竟然是道歉。
赵二抬起头,继续说:“我没想到我爷爷会买3%的股份,我想他不是要挟的意思,我也没有要逼你结婚的意思……”
赵二心乱如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才能挽回现在的局面。
沈延舟及时打断了她,问:“这么说,赵小姐是打算不和我订婚了吗?”
赵二怔住,她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只是不想你误会我。”
沈延舟冷漠地绕开了赵二,说:“我以为赵小姐懂我的意思。”
赵二咬了咬唇,忍不住强硬道:“我不懂。”
话不投机半句多,沈延舟没有多说,转身快步下楼。
赵二不放手,跟着跑到了楼下。
“我也要去!”
有那么一刻,她都觉得自己死缠烂打的有些讨厌了。
北城的黑夜渐渐来临,楼下停车的位置已经亮起了灯,沈延舟的那帮朋友就站在跑车旁边聊天,听到赵二的动静,都扭过头来,看到沈延舟的表情后,又自觉上车,把空间再次留给了二人。
赵二不确定自己还有多少勇气,但是她想,这一次她要一次性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