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行朝她嘘了一声,看了看四周才说:“怎么可能,就算咱们家愿意,赵家也不可能愿意了。我和赵二做过同学,还做过同桌,她看起来可不像这么好拿捏的人。”
“你还和赵家小姐做过同桌,没听你炫过啊?”沈如意才知道,自己的哥哥还有这种经历,“那你知道自己的同桌要当自己的嫂子的时候,是不是想死?”
沈延行不假思索道:“到没有想死,就是突然想起一句话。”
沈如意:“什么话?”
沈延行:“恶人自有恶人磨。”
沈如意笑出了声,问:“不是吧,我以前见过赵二,她难道比大哥还恐怖不成?”
沈延行摇摇头,故作高深地说:“你懂什么,她是大学霸,我和她做同桌的时候,根本没说过几句话,你敢信吗,你说过一遍的话,做过一遍的事,无论过去多久,她都能一字不差的记住,记忆力惊人。我们班谁抽烟,去过哪个网吧,总是记得一清二楚。”
“那她学习一定很好!”沈如意倒是觉得,沈延行描绘的赵二和她见到的不一样。
“岂止是很好,三年,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被封为考神,我考试前都要拜的那种。她上高中的时候,身体就不好,据说每天都按时早睡,没多下过功夫。”
沈延舟又想起了赵二那张苍白的脸,他不知道,她的身体现在怎样了。
沈延行看了看周围,对沈如意说:“跟你说个事儿,千万别说出去。”
沈如意慎重地点点头。
“上次哥和赵二订婚的时候,我听到哥说赵二是病秧子。不是我说,哥也真的太过分了,赵二这个人虽然闷了点,太聪明了点,对人冷了点,但也不坏,拿人身体说事儿,算什么英雄好汉。”沈延行忍不住替赵二打抱不平。
“我和赵二同桌的时候,看到她每天都带着瓶瓶罐罐的,一周总要请上一次假看医生,日日如此。如果是我,肯定都不耐烦了。但是赵二耐性很好,我看着她每天要吃那么多药,都忍不住佩服她。”
沈延行叹了一口气,说:“她也挺不容易的,常年和病魔作斗争,到头来还被嘲笑病秧子。哥这件事儿做的挺不地道的。”
后花园一阵良久的沉默,张管家叫了一声“延舟”,吓得沈延行顿时失了神。
沈延舟索性也没躲,和管家点了点头,穿过后花园,回卧室里去。
路过沈延行的时候,沈延舟从上到下审视了一下他。
沈延行已经有些悔青肠子了,他今天怎么这么多嘴来着。
他都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沈延舟问:“我什么时候说赵二是病秧子了。”
沈延行支支吾吾:“就订婚那天,你们一伙人,在露台。”
他看沈延舟一脸肃清,又跟风道:“不过哥,我觉得你没说错,其实赵二就是个病秧子。”
沈延行狗腿的笑了笑,以为这件事 就此了解,没想到沈延舟冷冷地说,“这个月的零花钱,就先扣掉了。”
“别啊,哥,我……”沈延行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只能看着自己大哥远远地离开。
沈如意把脑袋凑了过来,傻傻地问:“话说,你都说了赵二是病秧子,他为什么还要罚你的钱。”
沈延行恨道:“还不是因为我帮赵二说好话了,他啊,可能已经恨死赵二了。以后我们在家都别说赵二的好话。”
沈如意郑重地点了点头,最后一次议论了赵二:“她真的蛮可怜的,什么也没做错。”
沈延行瞪了沈如意一眼,说:“下次你最好在大哥面前,也这么正直。”
……
北城渐渐进入了秋天,这些天总是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沈延舟睡不着的时候,偶尔会看看天空,想遇到赵二之后的事情,然后失眠。
赵二在南城过得倒是风生水起,自从她开出一千万的片酬后,许景尚的经纪人很快就同意了。剧组在师哥师姐的帮助下,也顺利开工。
谁想到,刚刚开工两周,许景尚这边便传出了罢演的消息。刚进组就闹事,赵二见都没有见过,她百般调停,听说许景尚摔伤胳膊,便去看他,过几天发烧了,又跑到病床前亲自照顾,直到她听到许景尚躺在病床上,啃着苹果吐槽:“等过几天和新剧组签完合同后,咱们直接就走,才不管这堆烂摊子。”
赵二拎着水果篮,僵在门外。原来他不是不想演戏,是有心仪的剧组了,甚至不惜抛下契约精神。
以前,她是不会看这种人脸色的,但只要想到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剧组,担心许景尚的离开会降低士气,即便知道真相也一直从中调停,打电话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卑微,在对方失信的条件下,还能一口一个您。
许景尚那边很果断,根本不配和,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大约是一周后,赵二甚至被拉黑了。
赵二便陷入了漫长的迷茫之中。剧组已经开机两周,因为是主要演员,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如今他一走,开工的剧组又是一潭死寂。
赵二忍不住像赵小乔摊牌。
“真的没希望了吗?”赵小乔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
赵二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凉,但她还是回应道:“嗯,说是演别的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