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雷的人吃饱饭洗完澡后很快就睡着了。冯年听到那句话后,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本来也就是开玩笑的话,更何况对象还是程欢,白露就当是心虚了一下,后来也就没当回事儿。
白露去衣帽间拿衣服准备要洗澡的时候,被人拦在了半路,“我们聊聊?”
白露还有一个发现,就是冯年的话要比以前多了,而且现在两个人之间大多数是由他挑起话头。白露放下衣服,她倒不是很抗拒对话,只是看他一脸严肃,像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指了指旁边的软塌,“坐着聊?”
两人分别坐在软塌的两头,中间空出的距离可以再放下两个人。昨晚还是肌肤相接,不过二十四小时不到,围绕着两人之间的空气比起生疏还多了一些尴尬。
冯年郑重的提了个要聊的开头,可却卡在了要聊什么上,问她昨晚是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够好吗?还是问她为什么好像不喜欢跟自己待在一块儿,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肚子里。
她脸上没有抹任何东西,素白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如湖光潋滟,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在安静的等着他开口。冯年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他惊讶于自己的自制力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也惊讶于她对自己的影响,仅仅是注视,他就想将人拆骨入腹。
他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到她莹白的手上没有任何的配饰,突然想起她之前的话,“你不是说要买一对素戒?”
白露没有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那对戒指就放在她那边的床头柜的最里面,起初想拿出来的时候错过了时机,后面便也忘了这件事,既然他主动提起,“等一下。” 她起身去了卧房,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宝蓝色的小盒子。
她站在他面前,也没有扭捏,直接打开了盒子,取出了其中的男戒,递给了他,冯年没有去接,而是伸出了手,“你给我戴上。” 他的手很大,骨骼分明,手指修长。两人一站一坐,被他神色的影响,白露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她将戒指缓缓的套进他的无名指上,是刚刚好的合适。
她欲将手抽回,却被人顺势握住,将她往前一拉,她跌坐了他的大腿上,手里的盒子差点掉到地上,被他另一手稳稳的扶住,并把盒子接了过去,“换我给你戴,伸手。” 他低语的呢喃最能蛊惑心神,等白露反应过来,戒指已经戴在了手上,不过是细细的一圈,手上的重量好像重了很多。
他并没有松开,两只戴上戒指的手十指交叉,他的手顺着她的指缝由下到上一遍一遍的来回抚动,好似有羽毛在轻轻的拂着白露泡在水里的一颗心,僵硬的身体不一会儿就软的不像话。
两人呼吸交错,距离只隔着相互间的衣料,冯年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上人的变化,他将人揽入怀中,空气中陡然加热,“有了戒指,就算你私奔到银河上去,我也能找到你。”
虽然谈话进行的方式跟当初预想的有差别,但是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不管怎么样,她至少是对他的身体有反应的,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吧。
结束后是冯年抱着白露去洗的澡,他到后面反应比昨天还要激烈,白露受不住,伸手摸了摸面前人微湿的头发,本想作为安抚,不想却引来更加快速的伐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醒来又是意料之内的晚了,今天要去姑姑家,应该要早点起床出发的,结果收拾完就快九点了。
白露恼恨他不知道节制,归根到底还是怨自己轻易就受了引诱,还没怎么样就被人吃的死死的,这种情绪在看到脖子上的痕迹的时候达到了顶峰,还没有消散的红痕又被新的覆盖,穿高领才勉勉强强看不到,她不放心,又围了一条围巾。
车上的气氛因为白露的沉默,不算太好,大概连白斯莹都有所察觉,自己看着童话书最后睡了过去。
白露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冯年以为后座的两人都睡着了,把音乐调到了最低。三个小时的车程不算太长,将近一半的时候姑姑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到哪儿了。
白露不知道路,明明问冯年就可以,仍是自己打开百度地图搜了一下,到姑姑家得十二点左右,白露内疚万分,跟姑姑道歉,说早晨自己没能起来,出发的有点晚了。虽然姑姑说这有什么事儿,可一大家子人肯定得等着他们到了才会开饭。
白露挂了电话后,心里更是难受,冯年察觉到白露心情的低落,却不知道如何开解,罪魁祸首就是他,他说什么好像都会火上浇油,他拳头抵在嘴,清了清嗓子,过了几分钟又清了清嗓子,白斯莹在睡梦中听到声音,不舒服扭动了两下身子,白露轻轻拍着白斯莹的背,没有忍住低声呛他,“嗓子不舒服就去吃药。”
冯年本来不知道怎么开口,白露先说了话,他算是得了一个台阶,“都是我的错。”他很少道歉,语气有些别扭,可说完之后,心里提着的那口气舒缓了很多。
“就是都怪你。” 明明是责怪,话一出口听起来却是撒娇的成分居多。
“我道歉,别生气了。” 前面的人这么痛快的应下,到让白露的发作显得无理取闹,本来晚上的事情追根到底是两厢情愿。
“光嘴上说的好听,我昨晚明明……” 白露有些愤懑的自言自语,奈何那人耳朵极其灵敏,“昨晚怎么了?” 他的声音刻意的压低,让她想起某些时刻,他在她耳边压抑着低声问行不行的场景。
白露被自己的想象闹了个大红脸,有些恼羞成怒,“专心开你的车吧。” 她的声调软柔,发火的时候刻意假装强势,冯年没能忍住,笑声从嘴边溢出来,回荡在车厢里,更是无端的摇动着人心。
白斯莹在她爸的笑声中要辗转醒来,白露拿膝盖用力顶了几下座椅的后背,让前面的人适可而止,她将脸转向窗外,避开他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手抵住下巴,掩盖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她能说他现在就跟到处发情的花蝴蝶一样吗。
后半程车内虽然也是安静的,但能感觉到跟前半程的气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的视线时不时在后视镜里相接,又很快移开。
快要到的时候,白露轻轻的叫醒白斯莹,让她先醒醒神。姑姑和赵智已经在楼下门口等着了,来来往往的邻居自然会来问上两句,是谁要来家里做客。
白露在这边住的时间不短,闲话肯定会不少,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没有结婚就有了一个孩子,任谁都会有几分好奇。姑姑性子不软,遇上说话不好听,明里暗里刺探的,自然忍不了,这几年为了白露也跟人吵过不少架。
下车的时候围观了不少人,老人家就看人,小伙子高高壮壮,身材板正,眉眼清秀,依他们走过小半辈子的眼光来看,气质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小年轻的不好意思靠近,隔着一段距离,指指点点的看着车,上百万的车在老小区里算是比较少见,眼尖的人还看到男人戴着的手表,又是一番低声窃语的议论。
姑姑再怎么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此刻也觉得扬眉吐气,楼上跟姑姑关系好的赵阿姨问,“这是露露的对象?”
姑姑是丈夫娘看女婿越看越觉得好,“对,” 她凑近赵阿姨,“是小宝她亲爸爸,两人之前有误会,经过一番曲折,也算是有个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