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逢年——冬日牛角包
时间:2022-02-10 18:25:51

  程欢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睡觉,听到罗成电话里说的事情,立刻穿衣服起床,白露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她不敢想象白露会经历网暴这种事情。

  程欢进门就没收了白露的手机,白露有些无奈,她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至少要让她看一眼到底说了什么。

  “妈妈。” 白斯莹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干妈!”看到程欢后,十分高兴,迈着小腿蹬蹬的下了楼梯。

  “慢点跑,慢点跑。”程欢迎了上去,把小胖妞给举高高,“干妈都快抱不动你了。”

  白斯莹笑的咯咯的,“我每天都吃三碗饭。”

  “那你岂不要真成小肥猪了,快跟你妈说饿了,让你妈去做饭,干妈早饭都没吃,肚子一直咕咕叫。”程欢的肚子真的应景的叫了两声,她昨天晚饭都没吃。

  有白斯莹和程欢这两个不省心的,她哪还有时间管手机,去厨房开始准备早饭,说是早饭也不早了,今天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她人有点犯懒,睡了个懒觉,不曾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白露做早饭的时间,丰益官网已经发出了声明,简短又郑重。

  “冯年先生和白露小姐早年相识于微时,彼此情谊深重,因误会分开,后又重逢。虽岁月如河流逝,但心意如初不改,已于年前喜结良缘,誓此生不负。”

  声明下面还附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张明显被撕过的又重新粘贴起来的纸,看着有些年头,皱皱巴巴的,上面写着两个名字。

  白露冯年,并排而立,力透纸背。

 

 

41

  程欢看到声明后,把手机递给白露,白露一愣,没有想到那张纸会出现在这里。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他让她去他家,自己却很晚也没有回来,她闲来无事儿,在纸上胡乱写下她和他的名字,起初只觉得好玩,后面心里逐渐郑重,幻想着什么时候自己可以和他的名字这样连接在一起。

  后来她等不到人,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人在床上醒来,床的那一头有他睡过的痕迹,她心里郁闷,觉得自己浪费了一个晚上的相处时间。

  去洗手间的时候经过桌子,看到一张崭新的纸上留有她和他的名字,是他的字迹。只是一件无端的小事儿,当时心里觉得甜蜜至极,然后把那张纸叠起来放在包里,这一带就是五年,包换了又换,那张纸却从来没有丢过,其实只是自己的一个念想,为了那一段没有结果的过去。

  那次在他办公室发生争吵,当时只觉得人生绝望至极,情谊错付,出门便把那张纸给撕了,没想到被人捡起,又重新拼凑了起来。

  冯年到达老宅时,冯见国已经坐在客厅里,似乎在专门等他。冯年鞋都没换,径直走了过去坐到他对面。

  “不容易,我们老冯家还能出个痴情种。” 冯见国把茶杯放下,似笑非笑的嘲讽,显然他已经看到了声明。

  冯年起身为冯见国斟了一杯茶,“父亲没能做到的,当儿子的总得努力,不然冯家不得落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名声。”

  冯见国拿起手边的拐杖挥过来招呼冯年,“你个不孝子,你结婚就算了,连个婚前协议都不签,我还没死呢,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把公司交给你。”

  冯年伸手把拐杖夺了过去,“我可从来没有那么想过,遗嘱您不早就改了,专门针对我的,说什么要有孩子且孩子满四岁才可以继承股权,您是算准我弄不出一个孩子来。亲子鉴定我想您应该已经拿到手了吧,让您失望了,我是不是得说声抱歉。”

  “你知道改遗嘱的事情?” 冯见国怒火中烧,随即反应过来,“林律师是你的人?”

  “父亲这话说的,林律师是有职业道德的人,该保密的事情自然严格保密。” 冯年靠在沙发上,摘下黑皮手套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膝盖,内心已经极为不耐烦。

  冯见国眉心一跳,“是孙秘书?” 孙秘书跟了冯见国四十几年,他从来没有想过孙秘书会背叛他。

  “忧思过滤会让人死的更快,我总有我的渠道,我劝您,有这闲工夫折腾,还不如好好养身体,说不定能出现那万分之一的奇迹,您长命百岁了,自然能把公司牢牢攥在手里,还立什么遗嘱,多麻烦。”

  冯见国被气的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咳嗽的脸都红了,吴敏从偏厅里疾步走出,拍着冯见国的背,“老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爸,你是不是想要把他给气死。”

  冯年从烟盒敲出一根烟,“看您这话说的,我没这本事,您也不用着急给我扣这个帽子,老头儿身体好着呢,您两个儿子轮番给他气生,他都能活到现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恶人得活千年。”

  吴敏咬牙切齿,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冯年将茶几上的文件夹推过去,“同样的文件,我给警察局也寄了一份,您也可以看看,欣赏一下您的两个好儿子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别说我不孝顺,我本来也没有很着急,想着在您闭眼之前先不动他们,反正他们早进去晚进去对我也没差,可他们自己憋不住,嫌外面的日子过的太快活了,非要惹我,那我不介意送他们一程,早两年进去,也能早两年出来,没准还能赶上给大妈您披麻戴孝。”

  吴敏腾的一下站起来,“冯年,没人管的了你了是不是,你眼里还有没有你父亲。”

  “要不说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妈呢,我跟父亲谈的顺利着呢,您好好偷听就得了,非要跳出来插一脚,您这一出来,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方宁她为什么要寻死,我外公是怎么死的,您要是想跟您两个儿子在里面团圆,我也可以帮一把手,毕竟送一个也是送,三个还能组个团。” 隔着烟气,冯年看到了吴敏牙呲欲裂的脸,嗤的一笑。

  “你!”吴敏隔着茶几,想要抓冯年,冯见国将杯子全部扫了下去,瓷杯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摔个稀碎,“回房间去。” 吴敏还想说什么,“回房间!” 冯见国将茶几拍的咣咣作响。

  吴敏不甘心的扭头走开,冯年叫住她,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大妈,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你请的那家调查公司的能力实在不行,光知道拿钱,办事都办不利索,冯家还有个老四呢,今年应该满二十岁了吧,在美国,据我所知,他能得到的股份应该比冯峥冯嵘都多。您看您尽心尽力伺候他一辈子,最后却是这个下场,我都替您抱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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