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玩的吗?我没吓死就是万幸了。”我也配合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拍拍胸口,心有余悸。
一切又变回了平常, 谁都没有再提。
或许刚才的牵手只是极度恐惧下的错觉吧。
又或许吊桥效应也在他身上起作用了吧。
可手心还留有的温热却是如此真实, 要怎么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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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天作息不规律日夜颠倒, 今个起得早, 上午还被吓得丢了魂,午饭吃撑, 等许目远去取票的这会儿是困得上下眼皮不停打架。
我没有看电影吃爆米花的习惯,一来确实不觉得好吃,二来嘴里吧唧吧唧影响周围人观影。
却还是没有拗过许目远, 他不听我的劝阻买了两杯最大号的可乐和Lsize的焦糖味儿的爆米花。
这就算了,我不过是出于好奇多看了两眼小黄人联动款的爆米花桶,许目远便擅自多花了好几十块钱给我升级了。
和令人厌烦的IOS系统一样,能不能不要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升级啊!!
我!不!需!要!
我有部很喜欢的动画作品叫《来自深渊》,里面对人类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探索深渊给出的解释是:
因为深渊它就在那里。
一个道理,明明我对爆米花没有兴趣,也撑得慌, 为什么手就是不听使唤往许目远那边伸呢?
因为爆米花它就在许目远那里。
这焦糖味的还真挺好吃的。
电影还没开始,冗长的广告时间我打着大哈欠每隔几秒罪恶的手就不听使唤。
许目远干脆把爆米花桶递给我,好笑地说:“来来来, 你自己拿着, 到底是谁刚才死活不要, 现在嘴巴不停的?”
我被他戳中了痛处,干脆心一横,头一摆, 不吃了。
这段时间的放纵已经不是鸵鸟思想能够拯救的了,年初的体检必须得上秤啊!
“剩下的你吃吧,我不吃了。”我用拇指和食指在纸巾上搓了搓,下定决心住嘴了。
“干嘛?我又没说什么。”
“我不吃了!”
许目远嘴角挂着笑意看了会儿口是心非的我,然后把手里小黄人爆米花桶的吊绳挂到了我的脖子上说:“没事,不会胖的。”
他的这番说辞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明明人是只要吃就会长胖的,这么多年是真的没见过许目远长过肉。
“怎么可能不会胖??我不吃了,你拿回去,你非要买的你负责解决!”我坚定又果决地摇了摇头。
许目远抓住了我想要把绳子从脖子上取下来的手,语气里包裹着隐藏不住的温柔:“没关系的,胖了也可爱。”
触感和在密室里牵手的时候一模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影院空调温度低了,他的手比上午凉了些许。
我控制着自己不要去做多余的阅读理解,这些时日以来也该对他时不时不明所以的举动免疫了。
“许目远,你真的变了,你以前不会说这种话的。”我把内心翻滚着的浪花往下压了压,眯起眼睛问。
与此同时很自然地把手放下来挣脱掉了,看来这小黄人爆米花桶是要在我脖子上挂到电影结束了。
“是吗?”许目远把手收回去摸着下巴,眼珠子还往上转了转,似乎对我说的不太认同。
“是的。”
“肯定是你记错了,我一直都说你很可爱的。”
恰好影院内的灯光暗了下来,我回了他一句“呵呵”便把头转向了屏幕。
我没有记错,就跟我没有说过他好话一样,他也几乎没有说过我的。
不得已的时候也都是使出浑身解数阴阳怪气,生怕真被对方以为是在夸了。
太熟的朋友间不到关键时刻,是不可能互吹的。
电影是慢热的爱情文艺片,长镜头多,叙事节奏慢,大概看了三十分钟不到,爆米花还没吃完呢,我就撑不住了。
迷迷糊糊间头往许目远的肩膀上靠了过去,强撑着正回来没多久又靠了过去,来来回回几次,仅存的精神力消耗殆尽,便倒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