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这儿说相声呢。
又是给证据又是心理分析的,头头是道,我听着实在好笑,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起了自己的热闹。
就是从头到尾许目远一句话没说,我就看他那个脸比打了霜的湖面还要再冷点,都掉冰渣子了。
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喜闻乐见的看我笑话环节吗?
他应该是最积极的那个才对,咋就黑着脸跟人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这说着说着,便有在场的兄弟自爆当年确实喜欢过我,还开玩笑学着张东升的经典语录问我:“江语,既然你和许目远只是朋友关系,那你看我还有没有机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凡智商超过六十的正常人都知道就是个玩笑话,活跃下气氛。
这种时候随便笑笑,打个马虎就过去了。时隔多年,谁会当真啊?
结果许目远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也没喝酒,突然沉着声,板着脸说:“你没机会的。”
无论如何这里都绝对轮不到许目远说话,还是这种让人二丈摸不着头脑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神经病啊!!说什么胡话啊!!”我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会不会读空气??搞得大家都尴尬是为哪般啊??
还好有机灵鬼反应快,站出来打起了圆场说:“哎哟,干嘛干嘛,他就是开个玩笑啦,当什么真啊。没人跟你抢老婆。”
虽然说得话与事实严重不符,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歹是把这茬给糊弄过去了,话题也从我身上岔开了。
实话实说,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平时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随便他怎么说,怎么胡闹,当着这么多老同学的面让大家难堪,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的。
“你出来一下。”我起身,把罐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压低了声音跟许目远说。
他很听话,乖乖跟我走了出去。
酒精的作用加上他刚才的一通乱搅和,我现在头晕得慌,两个脸颊火辣辣的,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不舒服吗?跟你说了不要喝酒你不听,就该强硬点不让你喝的。”许目远看我晕晕乎乎的,倒是比我先开口了。
“没事。”我摸着滚烫的额头,好家伙,能煎鸡蛋了,这大冷天的用来捂手挺不错。
“还说没事,人都不清醒了。”
寒风呼啸着,我没拿外套,眯起眼睛看着他,本来是想语气凶点,让他长个记性,结果看着那张我喜欢的脸,又没了脾气,只得无奈地说:“不清醒的人是你吧,又没喝酒,刚才说什么胡话呢?把大家搞得下不来台。”
许目远多了个心眼,出来的时候顺手把自己的外套拿了,他把衣服披到我身上,一字一句做了回应:“我很清醒。”
“哎。”我叹了口后哑然失笑,小声嘟囔了一句:“确实呢,不清醒的人是我吧。”
我抬起头看着泼墨的夜空,心底涌起了说不出的难过,鼻子酸涩。
我突然特别羡慕刚才的兄弟,就算是玩笑也好,能说出来对自己而言已是胜利和解脱。
人总要往前走的,和过去好好告个别,说声谢谢,这一路有他足矣。
虽然只是凑巧顺路而已。
而我没办法潇洒开口的原因永远只有这一个:即便从来没有拥有过,我依旧不想失去他。
想想其实挺自我中心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谁在乎我怎么想呢?
谁又愿意无缘无故被牵扯进他人自导自演的告别戏码呢?
“江语,我有话跟你说。”
许目远的话把我硬生生从盘根错节的迷路里扯了出来。
我听他语气很认真,笑笑,侧过头看着他说:“嗯,你说,搞这么严肃干什么?”
我三丈的怒火早就被冷风吹散了,现在道歉确实能求个轻判。
许目远的眼眸比晕不开的夜色还要更浑浊一些,像是包裹着千言万语。
可惜我连一句都猜不到。
他的喉结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纠结与不安的情绪在脸上盘旋着。
“我......”
许目远从来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是这么难以开口的话吗?让一向直来直往的他变得踌躇不前。
“我想说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