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珍珍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忍不住咬了咬唇，上次这里压根没他的浴巾，他洗完澡都是套上的自己的衣服，没有现在这样的视觉冲击，她甚至能隐隐看到男人浴袍下紧实的腰线。
裴封躬着身子，视线平视着唐珍珍，他这个动作，让本就松散的浴袍领口风光一览无遗，唐珍珍瞬间察觉到危险，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微微挪了些。
裴封察觉到她动作，轻笑了下，“退什么？”
唐珍珍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男人唇角的笑意更深了，“这就怕了？”
唐珍珍看着他嘴角的笑，隐约意识到他似乎…没那么生气了，她忽略了男人的问题，打算趁热打铁的解释，还未出声，就因为男人的动作整个人一滞。
男人桃花眼紧紧盯着她，他穿的浴袍有四颗纽扣，男人此时长手慢条斯理的正解着胸前的纽扣，唐珍珍看着他的动作，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男人解到第三颗纽扣时忽的停下了，嘴角溢出点轻慢的笑，“你来。”
唐珍珍啊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不是要玩我吗？”裴封抓着她的手往纽扣处带，一脸淡定的说着骚话，“这种情侣间的小情趣，既然我们珍珍提出来了，我当然得…满足你。”
唐珍珍：……
唐珍珍垂眸，试图努力压下不断翻涌的泪珠。
在一起那四年里，唐珍珍见过他温柔又色气的模样，偶尔冒出一句骚话，总是把唐珍珍弄得羞红了脸，完全不知所措。
三年后再遇到，他依旧和那时一样，偶尔故意说骚话揶揄她，唐珍珍有时候被噎得无话可说了，也总在心里忍不住骂两句狗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说骚话，说到唐珍珍想哭的。
裴封注意到唐珍珍下意识低垂的眉眼，以为她羞得不忍直视他了，男人手指轻勾在女人下巴上，唐珍珍下巴被人一勾，噙着泪珠的脸无处可藏。
裴封嘴角的笑意彻底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不敢再逗她，勾在下巴上的手往上，笨手笨脚的去试图擦压根没冒出来的泪花，“怎么哭了？”
唐珍珍：……
我眼泪都没流出来，你在擦什么呢……
唐珍珍本想拍开他手，察觉到他近乎慌乱的情绪，她索性由着他在她脸上乱蹭。男人一只手还紧抓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前，肌肤相触，那温热的体温让唐珍珍手心都有些痒。
她不自在的抽回手，而后，犹豫几秒，抬眼看向裴封，“在酒吧听到我说那些话，你都不…生气的吗？”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男人的眼睛，声音有些温吞，其实刚刚他的骚话已经是答案。
他故意用她当时那句有点过分的话来逗他，甚至还为她找好了理由，是情侣间的情趣。
当时在酒吧他听到那些话，他应该生气的，生气才是一个人最正常的反应，明明在回来的路上，他还一言不发，一句话都没和他说，明显是在和她生气。
不过就是洗个澡的时间，他不就生气了吗？
“怎么可能不生气。”裴封察觉到她不安的情绪，声音比往日温柔很多，男人手指的指腹还在女人眼睛上轻轻擦拭，“后来仔细想想，你说的话好像也没错。”
唐珍珍错愕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们这段关系，从你提出，就是我接受了的，既然不是真正情侣，说玩也无可厚非。”裴封神色认真的解释。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没打算告诉唐珍珍。
只要他一回想到前两天，他在酒店监控里看到她绝望又无助的样子，而他当时不在她身边，他就万分悔恨。
他那天明明可以像以往一样送Mr吴回去的，可他偏偏没有。
他要是送了，那一切会不会就没有发生，她就不会有那么一段噩梦般的经历。
只要一想到那些，他就没办法原谅自己，他有什么资格对她生气。她还没有真正和他在一起，他就没保护好她。
屋内安静到落针可闻，气氛因为男人的这句话陡然变了，唐珍珍脸色僵了僵，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又觉得好像无从解释。
他好像早就看透了一切，却还在陪她玩这场没有结果的游戏。
被憋回去的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上涌，原本她在这段关系里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可现在男人的话，让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她不应该因为过去那段分手，因为那段他没有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理由的分手，就仓促地开始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的感情界面从来都明确，只要喜欢和不喜欢，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
游移在情侣外的这种不明确关系，大概一直都是他的价值观不能接受的。
贴在女人眼睛上的指腹忽的染上一股热意，裴封看着女人渐湿的眼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刚才那个解释可能让她越发难受了。
男人嘴角又挂上那副不太正经的笑，声音又轻佻又浪荡，故意卖关子道，“其实，我不生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