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伏擦在伤口上有一丝细微的疼痛,令那一块冰冰凉凉,偏偏楚川温热的呼吸又洒在她皮肤上,带起一股细细密密的痒意。
他一边膝盖略低,让沈韵的脚踩住,平日里在外头雷厉风行的男人似乎自始至终在她面前都没有什么架子。
沈韵这么看着他突然笑了。
她慢悠悠的说:“这个姿势我们昨天用过。”
楚川被她说的动作一顿,瞬间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心底原本还有的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咬了咬后槽牙,轻轻拍在她脚背上,骂:“你能别一天到晚就想那点事吗?”
沈韵想抽回脚,却被楚川握紧,他另一只手拿起医药箱里的纱布,用牙轻轻叼着一边撕开,然后往她小腿上裹缠。
沈韵的手抵在他肩膀上,抓得他西装发皱,可她却是笑意盈盈,坦荡的抬手抚摸上楚川的眉心。
“楚川,我喜欢你和平时一样意气风发的懒散模样。”她缓缓说:“刚刚强行掩盖消沉的模样不适合你。”
楚川抬起头,眸光闪动,他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
他能看出沈韵的情绪,而以沈韵的敏锐感知到他的情绪,太正常不过了。
他只是没想到,沈韵居然还会安慰他。
这样直白的说出喜欢更是令他有一瞬间,心口发麻。
他抿了抿唇,突然扣住近在咫尺的女人的后颈,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然后才放下她的腿,低声说:“行,我知道了。沈小姐,吃饭吧。”
沈韵又把脚缩回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并且好整以暇的把自己盘子里的烧烤分了一半给他。
哦,给出来的大半是她不喜欢吃的。
楚川这时候才发现外卖商标很眼熟,是上次他和沈韵去吃的那一家。
是沈韵能做出来的事,她不喜欢尝试新事物,除非有人强行带她去体会过。
等到觉得不错又会执着于此,好像开辟了一块新地图后一直循环往复的在新的地点打卡。
楚川擦干净手后半垂着眸子一边吃一边在心底乱想,下次得多带沈韵去附近别的地方吃东西,不然说不定她能点这家的烧烤点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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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树影婆娑,今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透过云层隐隐绰绰的星星挂在上头。
沈韵的房间里点了一盏琥珀色的小灯,墙上映出两人交缠的影子,像是副影调分明的印制画片。
楚川今晚比平日里凶了许多。
沈韵觉得自己像条被激流卷起来的小舟,只能攀挂在楚川肩膀上,看过雨打芭蕉。
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发出声音,一口咬在楚川肩膀上。
楚川却珍惜的摸了摸她被汗沾湿的睫毛,忍着那点像被猫咬到的痛意,在她耳边轻声说:“沈韵,还有一个星期你就生日了。”
好像只有在床上,他们才会互相喊对方的名字。
一声声沈韵叫得格外熟捻,还夹带着绮丽。
沈韵撇他一眼,湿润又泛着春色的眼睛像是在问:“所以呢?”
楚川吻在她的耳垂上,低声笑,沈韵看不到他深邃的目光,只能在欲丨望沉沦中听到他一字一句的说:“希望你平安健康顺遂快乐。”
动作停下来,沈韵不满的蹙眉,讥讽道:“这种时候你不知道说什么不用强行提前一个星期祝我生日快乐。”
楚川闻言哈哈大笑,抱着她滚进了被窝。
喘息中,楚川有一瞬间目光红得像匹狼。
不是不知道说什么。
是很多情绪在心底席卷而过后变成了这八个字。
上一回他少说了一个快乐,仿佛不说出口就不灵验了似的,所以迫不及待的找拙劣的理由补上。
楚川从来不是一个共情能力强的人,甚至大多数时候他对外界都冷漠至极,毫不在意。
这一路上同情心太好的话他早就被豺狼虎豹撕碎了。
可面对沈韵。
楚川希望她能快乐。
无论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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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沈韵再次接到了沈明的电话。
他在那头声泪俱下的和她道歉,求她回去和文家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