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耍赖。
还记得有一次是陆扬发小十八岁生日,陆扬和另外几个朋友答应了要陪他玩通宵的,结果纪茉十分钟一个电话,每次都只问一句“你回来了吗”。
陆扬说暂时还不能回去,让她听话先睡。
纪茉很乖地“哦”了声,过了十分钟,又打电话给他问相同的问题。
终于,等到发小的生日过了,陆扬再也坐不住,在电话里说了一句“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就回去”的话之后,便让司机来接他回家。
陆扬到家时将近凌晨一点。
纪茉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任凭佣人怎么劝都不肯回房间去睡。
佣人跟陆扬说了,陆扬叹了口气把她抱回房。
全程纪茉都睡得无比香甜,不见丝毫醒来的征兆。
陆扬把纪茉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心里有些无奈。
所以他放了发小鸽子,特地回来的意义在哪里呢?
难道就是为了把她从客厅抱到房间睡觉吗?
陆扬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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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茉住的地方昨天司机来过,今天连导航都不用,很快就把陆扬给送来了。
下了车,看到面前生了锈的楼道门,以及看起来像是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清扫的楼梯,陆扬几不可见得皱起了眉。
这是一幢一梯两户的低层楼房。
纪茉住在三楼,不高也不低。
二楼的门口放着两袋生活垃圾,还有一双已经穿得很破旧的皮鞋,靠近了,似乎能闻到酸臭的气味。
陆扬沉默地闭了闭眼睛,快步经过。
到了纪茉的家门口,陆扬找了一圈也没发现门铃,又不想敲门,只能拿出手机给纪茉打电话。
纪茉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知道是陆扬,哑着嗓音喊了一声“哥哥”。
“给我开门。”陆扬在电话说,“我在你家门口。”
纪茉愣了愣:“你这么快就到了呀?”
她往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实在是不想动弹。
陆扬嗯了声,催促道:“快给我开门。”
“……”
纪茉掀开被子,撑着床坐起来。双脚落地,头重脚轻的感觉尤为明显,她立刻扶住衣柜,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纪茉又想起昨晚这道门被她从里面锁了,只得又折回房间拿钥匙。
一来二去,等开了门,纪茉已经晕得不行了,忙坐下来喘气。
陆扬沉着脸进来,扫了一圈室内,还算干净整洁,他的脸色才稍许好转。
听到声音,他注意到了窝在沙发里的纪茉。
陆扬走过去,在她身边半蹲下来,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有点烫,还好不算太厉害。
“很难受吗?”
在陆扬面前,纪茉没有装坚强的必要。
她点点头,又吸了吸半边堵塞的鼻子,带着哭腔说:“难受,难受死了。”
陆扬心疼,马上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回来接他们。
放下手机,陆扬在纪茉身边坐下来,扶住她的脑袋,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昨天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了?”
“……”
纪茉不吭声。
她很难受,但是靠着他的时候,又莫名觉得心安。
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有一次她在大冬天偷喝冰水,结果感冒了,第二天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陆扬一边抱着她,一边喂她喝热水。
她当时觉得,虽然生病很不舒服,可是被他抱着,就什么不舒服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