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棉棉妈棉棉爸兴奋完,放了安成序,黄棉就一把抓住安成序往她房间里推。
把房门一反锁,黄棉叉着腰,一脸凶恶问;“你到底想干嘛啊?你之前那些我都可以当成玩笑,但是这次,你太过分了!”
安成序被她猛地一扯,笔挺的西装都起了皱,他没有伸手去抚平,而是只垂着眼睑看黄棉,说,“我没有把这当玩笑。”
声音低低的,很认真。
黄棉自然不信,继续仰着脑袋开火,“你还说没有把这当玩笑,我爸问你我们怎么认识的?你怎么说的?”
“我在上高中时就认识你了,喜欢你好久,知道最近才敢跟你说你。”
黄棉抓到话柄,“哼”了一声,“你还说你不是在开玩笑,我明明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剧组,扯什么高中啊,你开我的玩笑我不介意,但是这次把我爸妈牵扯进来真是太过分了。”
“棉棉,我真不是……”
安成序话没说完,被黄棉打断,“你要是想演戏,就多进组,我们小百姓开玩笑我们的生活和你的不一样,你可以到处是机会,到处是退路,但是我爸妈不一样,他们年纪大了,你说什么他们都会信,当真了就不容易走出来了,你可以把这当戏,但是他们不行。你要是因为我不理你,落了你大明星的面子,行!我道歉,想怎么样都行,但是你不能把我爸妈牵扯进来。你真是太过分了!”
最后一句话,黄棉语调高了八个度,几乎是吼出来的。
空气静了八秒,沉默因子迅速席卷了不大的房间。黄棉能听到自己还在大声喘息,以及砰砰砰的心跳声。
她吼完才发现,刚刚她发火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安成序。
那个性子淡,不好惹的顶流安成序。
黄棉反应过来,有些害怕地咽咽口水,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敢对安成序发脾气,那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发脾气就发脾气了,而是安成序,她之前随口一句表白,他的粉丝就能把她喷成筛子,那还只是安成序粉丝的力量,要是安成序发话,她怕只能卷起铺盖灰溜溜换工作了。
这就是顶流的能量。
可是黄棉你竟然敢对他发脾气。
空气仿佛定格住。
就在黄棉悬着心脏,不敢想安成序会怎么反击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叹了口气,是那种有点儿无奈的叹气,轻轻的一声,就在她耳边。
黄棉紧张兮兮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就对上安成序的脸,他没有生气,相反,神情有种很温柔的无奈,俯身,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说,“棉棉,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吃饭的时候,黄棉还在恍惚中。
由于安成序来得太过于突然,棉棉妈饭都没来得及吃,一门心思盘问自己的好女婿去了,等兴奋劲儿过了,饭菜已经全冷了。
黄棉想去厨房热热,被棉棉妈一屁股挤出来,说什么你手艺不行,还是得看你老妈的。
啊这,什么时候热下饭菜需要手艺了?
黄棉只得一脸尴尬地坐着沙发上,和安成序隔着个沙发把手,天知道安成序问完那个问题,她一脸懵逼地“啥玩意儿”了一声。
安成序听见她这话,微微垂了下眼睑,上下睫毛轻轻叠在一起。
这下,不用棉棉妈棉棉爸教育,黄棉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了。
可是她再怎么想都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过这么帅的人啊,这么惊为天人的人谁能过眼就往?
棉棉妈端着碟子出来,黄棉立马冲起来,帮忙摆盘,试图摆脱这么尴尬的气氛,棉棉妈见状就瞪了她一眼。
黄棉干笑了两声,原本她还理直气壮的,可是一得知安成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很可能喜欢过她好几年,她就立马心虚了。
人家喜欢她那么久,结果她倒好,连是谁都不记得了。
救命啊。
黄棉爱吃虾,自己又不喜欢剥,每次都是一脸可怜相地看着棉棉妈,祈求棉棉妈大发慈悲。
这次也不例外,棉棉妈随手给她剥了两个,意思意思,就急不可耐地继续逮着安成序说话。
棉棉妈不敢得罪,安成序也不好得罪,黄棉只好一个人哼哼唧唧地抱着那可怜兮兮的几只虾,望着盘子中的虾望眼欲穿。
棉棉妈特别狠心,还抽空瞪了她一眼。
黄棉抽抽眼角,行吧行吧,我去吃别的不行吗?手正在往草鱼那儿伸,一块被剥得干净的虾仁被放进了她的碗里。
黄棉愣了愣,顺着那双手看向了坐在旁边的安成序。
而安成序还是微微低着头,修长的手剥着虾,那双好看得像是弹钢琴的手就那么灵活地剥去虾壳,剥好一个,就分外自然地放在她碗里。
“……谢谢。”黄棉不知为何,有些呐呐地说。
棉棉妈见安成序给黄棉剥虾,在一旁偷笑,这两个小孩,刚刚在房间里不知道说什么,出来后小安整个人都怏了,可是转眼又给自家棉棉剥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