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帮小孩子擦鼻涕的姿势。
黄棉愣愣地顺着棉棉妈的力道,擦干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
棉棉妈起身去丢纸巾,还没上床,被黄棉拦腰抱住,然后埋头扯着嗓子开始哭,“呜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我再也没有妈妈了,呜呜呜呜呜,吓死我了……”
棉棉一笑,说,“别哭啦,外面的人听到还以为谁家杀小猪呢。”
黄棉抬起眼圈红红的脸,刚刚干净的脸上又是涕泪横流,但还是嘴硬:“……我才不是小猪呢,是小猪,我也是最可爱的小猪。”
这些天,黄棉在家特别乖巧,正常作息,不玩手机,不点外卖,按时吃饭,认真穿秋裤,闲来无事,还帮忙做家务。
就怕棉棉妈心里还有余怒的小火苗,她哪一个地方做得不好,就原地爆炸给她看。
初三的时候,安成序给她发了条短信:棉棉,对不起,让伯父伯母难受了,也让你为难了。经纪人通知我,明天有通告,需要我回首都了,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对不起。
黄棉足足看了三遍,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最后只是看了却没有回复。
第二十四章
黄棉在家乖乖做人,棉棉爸妈对她的态度日益升温,特别是棉棉妈。
于是接到丽莎的电话,说马上要返工了,让她准备一下就回来时。黄棉有些低落,特别舍不得棉棉爸妈。
好像还是第一天回来,压根没待几天似的。
她在房间里收拾行李,衣服已经好好地放在衣柜里,书桌上也摆得满满的了,被子也暖和极了,都是阳光的味道。
棉棉妈做饭也好吃,棉棉爸又老喜欢给她买零食。
可是她马上又要回去了。
越收拾越难过。
黄棉都不想走了,棉棉妈敲门进来的时候,她甚至还在哼哼唧唧,“这么快,还没玩够就要走了,以后就要好早起来好晚回来,都不能睡懒觉了,都不想去了,不想工作,想天天在家里玩儿……”
棉棉妈眉毛一竖,“黄棉棉,你说什么呢!哪有不想上班就不上班的,不上班你喝什么?西北风?年纪轻轻就想不做事,天天享福,怎么这么会想呢……”
黄棉回到首都,耳侧还有棉棉妈的念叨声,嗓门大,话又密集,像师父念经似的,直直地往耳朵里面灌。她突然觉得,还是首都好,起码不用听棉棉妈的碎碎念。
她匆匆忙忙地收拾好了行李,又把家里大致打扫了一下,就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差不多才凌晨五点,她就被闹钟吵起来了。
醒来的时候,世界都是颠倒的,站在公交上,人却恨不得扑到地上好好睡一觉。
但是还是得工作!
丽莎已经等在门口了,见到黄棉的第一眼,就“哇”了声,跑过来,狠狠捏了下她的脸颊,说:“好棉棉,十几天没见,圆了不少啊,看着小脸嫩的,丽莎姐喜欢。”
黄棉好不容易从她的手掌逃出来,苦着脸拿手揉啊揉。
“回去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因为男朋友说你?”丽莎边走边问。
男朋友……
黄棉脑海中下意识闪现了一双多情的狐狸眼,看人时总是带钩似的,扰得人思绪纷杂,但是,也是真的尴尬,想起他就觉得尴尬的那种尴尬……
丽莎一瞥黄棉复杂的脸色,便“呦”了声,转移话题:“来,棉棉,看这个,姐早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都是优质男,要不是姐早就结婚了,还轮得到你,快,接着接着,一个一个看……”
黄棉被满手的A4纸拉回思绪,“呃……”
随手翻了一张,丽莎也是牛,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情报网,A4纸上是一个表格,上面有对方的姓名、年龄、联系方式、爱好,甚至连证件照都有。
放在古代,丽莎就是给皇帝物色妃嫔的一把好手。
但是她现在也没那种心情。
“丽莎,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丽莎还不了解她,眼睫一抬,指点江山,“你就一天去一个,工作的事你放心,我替你去,你就好好地去相你的亲,就三月份之前,我一定好好把你送出去!”
黄棉瘪着嘴,颇有种赶鸭子上架的害怕。
结束今天的工作,黄棉舒舒服服地往床上一躺,恨不得打几个滚,就长在床上不起来了。
然后丽莎突然来了夺命call,那就一个急切。
黄棉还以为有什么工作要交代,吓得心慌慌地接通了电话。化妆师这行本来突发事情就多,这种事之前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