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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跟着芦苗几个人往后门出去,豆苗几个人去赶车,秦月站在后门与芦苗最后把要买的肉菜单子对了一遍。
对完一抬头,便瞥见了邻近那所空了数月的宅子里面有人正进进出出,秦月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向芦苗笑了笑:“那边的宅子卖出去了?”
芦苗朝着秦月看的方向也瞅了几眼,道:“好像是的,昨天傍晚就听着有人出入的声音,但也没仔细看,大概还在收拾房子吧?”说着她也笑了笑,“上回还在跟你说要不我们俩给买下来,还能住得宽敞些,那会儿价格没谈拢嘛!”
“希望新邻居好相处吧!”秦月倒是不以为意,“以后我们去买更大的宅子就是了。”
目送了芦苗上马车往城外去,秦月没有在外面多留,便从后门进了食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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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这一天倒是平静。
之后几日也是如此,容昭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倒是张笃又如从前那样每日前来,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一样,倒是让秦月心中生出了几分感慨,暗笑自己想得太多。
约莫又过了十日,一个春雨蒙蒙的早晨,秦月如往常一样开门做生意时候,忽然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食肆外面。
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还没来得及去细看这女子是谁,秦月便被这女子冲过来抱了个正着,然后连着一声带着哭腔的“婶婶”。
秦月愣住了,她再看怀里这女子,是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容莺。
第59章 心结 成长都是有代价的
秦月没想过会见到容莺。
在遇到容昀和容昭时候,她觉得厌烦和不耐,可现在看到容莺,她却忽然觉得……时间的确已经过去了很久。
那时候在出京城的马车上的最后一别,容莺脸上还有些稚气,但现在已经长大了。
在容家那些年,与她关系最好的是容莺,她最关心的也是容莺——她曾经还想过容莺的婚事,甚至还琢磨过要给容莺多攒一些嫁妆。
那些过往历历在目,而眼前是已经长大了的容莺。
秦月能对容昭兄弟两个冷下心肠,但却没有办法对容莺那么冷漠。
可……容莺为什么会来?
还没等她理清思绪,容莺松开了她,一连串问题蹦了出来。
容莺问道:“婶婶,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那时候伤得是不是很重?大夫给你看过了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毛病吧?要不要再从京中请个大夫来看看?”也不等秦月回答,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婶婶,我当初以为你真的出事了,看到你现在还好好的,真的太好了!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好!”
秦月回过神来,她看着容莺,有些感慨地笑了一声:“进去坐下说话吧!”
容莺急忙点头,便拉着秦月的手,跟着她往食肆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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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肆中,芦苗早就看到门口秦月和一个姑娘在说话,这会儿又看着那姑娘眼睛红红的跟着秦月进来,心里全是迷惑。
看着模样打扮,这姑娘必定非富即贵,芦苗倒是忽然之间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找上门来过的秦月的那位权势滔天的丈夫,再认真看了两眼,倒是觉察出这姑娘和那位容昭是有相似之处的。
还没等她琢磨出个什么来,秦月便已经朝着她走过来。
“我在楼上,有什么事情打发个人上来找我。”秦月说道。
芦苗往后看了看容莺,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侄女。”秦月一边说着,一边让容莺先上楼去,然后从柜台后面提了一壶热茶,跟着也往楼上走去。
芦苗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容莺的背影,着实有些弄不太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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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跟着秦月上到二楼,然后进去了秦月起居的那间上房。
进到房中,她乖巧地在桌前坐下,又看了看周围陈设,正想说什么,便看到秦月给自己倒茶,于是伸手去接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秦月倒了茶,便陪着她坐下了。
容莺小心地看了秦月一眼,道:“叔叔写信给我,我就知道了……本来我想立刻就来看你,不过祖母病着我走不开,所以现在才过来。”
“他给你写信?”秦月轻轻叹了一声,看向了容莺,“我与你叔叔已经没有关系了,两年前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知道。”容莺纠结地用手抱着茶盏,“婶婶你别误会,我不是过来给叔叔当说客……我就只是想来看你。”顿了顿,她眼眶又微微发红,声音都有些哽噎了,“我当时以为婶婶你真的出事了,我知道是叔叔对不起你,我没有想过给他说什么好话,我就只是、只是想来看你。”
这话听得秦月感觉心中有些酸涩,她看了一眼容莺,轻轻叹了一声:“如你所见,我现在过得很好,比以前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