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扬道:“请殿下放心,早已经安排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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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说,但赵素娥并算太放心,原因倒不是别的,虽然这季四明比容昭年长,在军中年资也长,但他并不像容昭那样是军事上的天才,当年对北狄的战事中,这位灵州将军也曾经有带兵的机会,但却并没有太亮眼的战绩,之后容昭出头了,他便退到了地方上,再没有在京中立足的机会。
但说来好笑,这也是季四明会投靠了她的原因。
容昭身为太尉,天下武官之首,在上位之后并没有给季四明任何机会,他任用人才,甚至在北狄之战中给予了许多将军机会,偏偏季四明连拿到出兵的机会也没有。
季四明无从选择,便也只能投靠了她。
而她若不是无从选择,也不会选择了季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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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片刻,赵素娥又看向了焦扬,道:“让人盯着太尉府。”
焦扬有些不解,道:“殿下,太尉府中如今除了一位老诰命,也没有别人,太尉近来没有回府,胡邈也不在府中。”
赵素娥道:“胡邈多年来都在严芎之下,这次虽然被提拔起来,但容昭会不会全信他。”
“但严芎还在洛州,不可能在端午之前赶回京来。”焦扬说道,“看起来太尉大人并没有把胡邈当做外人,毕竟胡邈与严芎一样,也是在太尉大人手中一手提拔起来的。”
赵素娥嗤了一声,道:“你也想得太简单,说不好胡邈被提拔起来便是障眼法,专门给我看的呢?给我盯着容府,到时候端午节那日便先对容府动手。”
焦扬这会儿倒是明白了赵素娥的意思,忙道:“那便找些地痞流氓之类,那样反而隐蔽。”
“可以。”赵素娥点了点头,“得要让容昭分心才行。”
焦扬道:“殿下放心,我这就吩咐人安排妥当。”
“另外……”赵素娥犹疑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焦扬,“为防万一,端午那日也要准备好退路。”
“已经准备好了,若有了纰漏,会全部推到胡邈头上,就算追查起来也与殿下没有关系。”焦扬说道。
赵素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道:“就只等着季四明回京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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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四明踏入京城的时候,便有人往容昭面前通传。
彼时容昭正在衙门与人讨论各地屯兵和开垦的安排。
在北狄已经平定下来之后,将要面临的问题也很明显,那就是事实上不再需要这样庞大的军队来与北边的强敌抗衡,那么这些军队在不可能就地解散的情况下,应当如何安置?
容昭之前倒是与谢庆聊过几次这些,谢庆是文臣,在这问题上没什么特别好的建议,只能依着前朝的例子来说一说屯兵,再说得深了便又说到了民生经济。
道理也很简单,军队的每一部分都是银钱,银钱的来源是什么?国家养不养得起?
之前是因为北方有劲敌,所以就算养不起也要硬着头皮养下去。
现在劲敌消失,要如何自处?
容昭与人讨论屯兵开垦屯粮,是想着若是能从军队内部解决掉这个庞大的开支,或许能减少一下朝廷的开支,不至于让文臣跳起来说军队负担太重。
听说了季四明来京城,容昭停下了与人商量的话语,带着几分玩味地笑了一声:“进京述职?向长公主述职?”
来人答道:“正是这样说的,季将军已经往公主府去了。”
容昭道:“既然是回京述职,让他来太尉府一趟,我问问他灵州的情形。”
来人应下来,又问道:“是让他这会儿就来吗?”
“现在就来吧!”容昭说道,“灵州之前也是穷苦,听说连着几年考核都已经到了下下,他这灵州将军进京来,也不知是不是想来讨骂。”
来人点头,便退出了大堂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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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时候,大腹便便的季四明便到了太尉府上。
容昭看着他进到大堂中来,忍不住笑了一声,便叫他直接在旁边坐了。
“季将军回京正好,前几日还在与人说灵州的情形。”容昭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直接说起了政事,“灵州这次考评又是下下,灵州知州和刺史已经重新换过,你进京是不是也想要换个地方?”
季四明支吾了一会儿,才道:“我在灵州也有数年,前几年还好些,近两年实在是风不调雨不顺,只能怪这老天爷……”
“姑且就怪老天爷吧!”容昭还是笑了笑,“那是吏部的事情不归我管,我只是听说你进京来,便叫你过来问问灵州的军情。”说着,他顿了顿,叫了后面一个文书出来,又道,“你和季将军记一记灵州的情形,从军备到粮草,全都要记清楚。”
那小文书拿着纸笔出来,便乖巧地站到了季四明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