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把手抽回来缩回了被子里面,一时间有些心慌,只仓促道:“不知道。”
“应当还早。”他伸手撩开床帐往外看了一眼,光线已经不再朦胧了。
动作微微顿了一下,他还是把床帐重新放下,并不算厚的床帐还是挡住了大半光线,此刻床笫之间是昏暗朦胧的。他翻身看向了秦月,眼中欲念显而易见。
秦月往后缩了缩,只把被子拉紧了:“不早了。”
“今天休沐。”他说,“也不用去大营里面去,所以还早。”
“可……我不想。”闭了闭眼睛,秦月声音很低地说道,“容昭,你可以去找公主,我可以成全你们。”
这话让容昭愣住了,他眉头皱起来:“我已经说过了我与赵素娥没有任何关系,你宁愿信那些风言风语,却并不相信我吗?”
赵素娥……这应当是嘉仪公主的名字?
秦月不知要如何回答容昭的话,她只是认真地看着他:“你不可能要求我在府里上下都在传你与公主即将有喜事的时候,相信你随口说的没有关系。这府里上下的话你半点也不知道,我不信。就算你真的半点也不知道,伯母也不知道?伯母知道却不让人闭嘴,原因是什么?”有些话没有说出口的时候会觉得难以启齿,但一旦说出口,便也流畅了起来,“是我不相信你吗?我能相信你吗?”
容昭看着她,最后伸手在她眼角擦了擦——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昨天晚上已经与伯母说了,我让容昀把府里的下人都理一遍,那些多嘴多舌的都发卖出去。”他慢慢地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府中的事情我的确没怎么在意,伯母有别的心思,我昨天与她已经聊过,她也知道后面要怎样处理。”顿了顿,他看着她的眼睛,“你现在能相信我吗?”
秦月扭过头去不看他,她心中只觉得酸涩,半点也没有因为他方才说的那些话有什么缓和。
他所说一切,只不过在证明,在这个容府中她是个外人罢了。
内有林氏,外有容昀,她算什么呢?连容莺也算不上,只配得上事后随便潦草地解释一两句罢了。
若她不问也不说,便一切都放任。
“我与赵素娥真的什么都没有。”容昭扳过她的肩膀,两人对视,“先帝在的时候,她是宫中唯一的公主,先帝元后去得早,所以亲事是由先帝来定夺。先帝那时候给她相看了许多世家子弟,我不过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她那时候挑剔异常,所有人都看不上,所以一直拖到先帝驾崩时候都还未嫁。这些事情你让人出去打听打听,我不会骗你。我不可能喜欢她,我已经有你了,我喜欢她做什么?”
秦月看着他,泪水却没有止住。
她不信他半点也不知道她委屈难过的地方究竟是什么。
他能带兵打仗,能破北狄强兵,能用计谋摆兵布阵,他最明白的就是人心,他是真的不知道她的难过吗?
容昭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神色,他低头吻上她的眼角的泪水。
“还在哭什么,我都解释给你听了。”他的呼吸与她交融,“你是我夫人,我怎么可能还去娶个公主回来?”
他的吻顺着她的眼角慢慢绵延到脸颊,然后落到她的耳畔。
然后他停下来看她,似乎是在等待她的许可,他道:“月儿,刚才你看我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
他抓住她的手,轻轻放在嘴边轻轻啄吻。
秦月看着他,正想要说什么时候,却被他用一个吻堵住了所有想说的话语。
她挣扎了一下,用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第15章 安慰 她应当给自己一个机会……
枇杷提着热水到了门口站下,想要敲门,但听着里面动静又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被一个哭哭啼啼的丫鬟拦住的菱角,便把热水直接放在了门口,过去给菱角解围。
走得近了,便听见那丫鬟哭道:“菱角姐姐,我什么都没做的呀,姐姐帮忙在夫人面前说说好话,我不想被赶出去呜呜呜。”
不等菱角开口,枇杷便冷笑了一声,道:“是没做什么,可话是没少说的,当我不知道呢?”
那丫鬟怯怯地回头,却不敢再反驳什么了。
枇杷嗤了一声,又扫了一眼那些躲着看的丫头婆子们,道:“平日里你们说什么,可别当没人听见,没人计较。总有算账的那天,到时候哭也没用!”说着她目光重新落到了眼前这小丫鬟身上,冷冷又道,“都是做奴婢的,这会儿安静出去了,再找个主家也不是什么难事;若非要闹出个名堂来,让人知道你是个多嘴多舌的奴婢,你且看看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还愿不愿意要你。”
丫鬟瑟缩了一下,呜呜大哭起来,捂着嘴便跑了出去。
菱角叹了口气,又看了看院中其他人,只道:“你们都安心干活去,若不是惹是生非了,也不会赶你们走。”
枇杷仍是嗤了一声,都懒得多看她们,便拉着菱角往避风的地方去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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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不叫她们进去伺候,她们自然是要在外头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