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抿了一下嘴唇,就在此时,那把刀再次砍在了马车之上。
整个马车摇晃了一下,车顶开裂,摇摇欲坠。
电光火石之际,秦月回头又看了林氏和容莺一眼,潦草道:“你们在这里等人过来,我去把他们引开。”说完,她不等她们有什么反应,便直接一头冲了出去。
她一头撞在了一个身着盔甲的人高马大的莽汉肚子上,那莽汉被这突如其来的力气撞得后退了几步才站稳,接着便是哈哈大笑起来,道:“让咱家看看,是个什么人?”一边说着,这人便仿佛拎小鸡一样把秦月给拧住了。
秦月稳了稳心神,瞅准了他的□□,一脚蹬踹正中。
莽汉约是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还有这一招,他疼得立刻弯了腰,手便松开来。
秦月瞅准机会,拎起裙子拔腿就跑。
举目四望不辨方向,她这才看清楚官道上是如何惨状。
北狄贼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京中的人都这么顺利地离开,于是他们调转了方向,直接带着兵马,绕过了京城的防卫——或者是通过了其他的什么方式,直接切到了这边来。
原本便拥挤的官道上此时此刻一片狼藉,不远处是有在帮忙抵抗的人马,但看着装束应当也只是官宦人家豢养的护卫,又或者是如容昭派着护送他们南行时候的亲卫,人数太少,便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茫然地找寻了一下容昀和枇杷等人,可放眼看去,竟然不知他们都被冲去了哪里。
就在她停顿的这么一会儿工夫,迎面骑马过来一个彪形大汉,他盯着她看了许久,勒马停下。
只看穿着,他身上衣饰也是北狄的样式,秦月不敢上前,却也不敢后退,就在她犹豫之际,背后忽然一记刀手砍在了她的脖颈上。
她只觉得脖子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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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北狄人都是人高马大,用刀手劈晕了秦月的那人轻而易举地把她拎起来,“容昭现在在哪里?”
“他总会送上门来。”骑在马上那人轻描淡写地笑了一声,“走了,暂时放过这群废物。”
于是那人向左右比了个手势,来势汹汹的北狄人纷纷开始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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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也只是突袭。
北狄这群贼人撤走之后,官道上安静了下来。
寒风呼啸中,开始有了嘤嘤悲泣。
分明是艳阳当头,却叫人感觉冷到了骨子里面。
姗姗来迟的将军终于带着兵马赶到。
容莺听着外面的动静,大着胆子从林氏怀里出来,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她在一片忙乱当中寻找秦月的身影,但却怎么也看不到、寻不着。
林氏撑着身子挪到了她的身旁,问道:“看到你婶婶了吗?”
容莺含着眼泪摇了摇头:“没有,也没有看到二叔,我们好像和家里人都冲散了……”
“别哭。”林氏往外看了一眼,“先等一等,他们应该会找过来。还有你叔叔的亲卫在,他们很快就会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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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醒来时候,感觉头痛欲裂。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陌生,记忆后一步回笼,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是被一个北狄人给打晕过去。
慌乱地看了一眼周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看起来像是用来装粮草的仓库里面,仓库并不大——秦月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把这小小仓库里面看个清楚,便见到了一个眼熟的人:嘉仪公主赵素娥。
赵素娥靠在仓库的门旁,正冷眼看着她。
秦月有些茫然,容莺分明是说了,赵素娥是提前一日就跟着圣驾出走,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殿下……?”秦月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却看见赵素娥用食指比了一个嘘的动作,于是便安静了下来。
赵素娥指了指外面,用嘴型做出“有人”的警示。
秦月屏住呼吸,侧耳去听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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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应当还是北狄的贼人。
他们应当是并不把仓库里面的她与赵素娥放在眼里,所以说话的时候肆无忌惮。
一人道:“容昭真的会来?他有这么重情重义吗?”
另一人哈哈大笑起来:“总不能看着自己妻子被人抓了吧?按照中原人的规矩,他为了她妻子的名节和自己的名声,是要让她妻子一死来证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