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等丫鬟们都退到了屋子外面,次间里就他一人。
一抬头看到她出来,容昭便把手里的布巾递给她,又转了身背对着她,口中笑道:“来帮我擦擦。”
秦月接了布巾上前来,安静地替他把湿头发一缕一缕擦干,又拿了旁边的梳子把打结的地方都梳开。她看了一眼外面枇杷等人的影子,抿了一下嘴唇,想要说什么,但又一时间觉得无话可说。
“都快三更了,我以为你早就睡了。”容昭抬头看她,“是我吵醒你了?还是你没睡?”
秦月手中动作停顿了一下,目光也躲闪了一下,才慢慢道:“没睡。”
“家里有什么事情吗?”容昭转了个身,拉了她在自己怀里坐了,他双手环抱了她的腰,眉头微微跳了一下,“怎么瘦了这么多,最近没有好好吃饭?”
“伯母打算给你纳妾。”想了一会,她还是直接把这话给说了,放在心里便会一直想,既然他已经回来索性便也不再多犹豫——无论是什么事情总会有一个结果的。
这话倒是让容昭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扳正了她的肩膀,让她与他对视:“伯母就是帮忙理一下内宅那些琐碎家事,纳妾这种事情她说了不算。”见她还只是垂眸不看他,他又搂着她摇晃了两下,“看着我,我才是你夫君,我说了算。”
秦月抬头看他,便也看到他眼中的笑意,这么一瞬间她感觉松了口气——至少没有那么难过了。
“我不打算纳妾的。”容昭看着她,“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
秦月咬了一下嘴唇,有那么一瞬间她眼眶有些酸胀。
容昭伸手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捧着她的脸庞,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又引着她的手摸到肩膀上的那个牙印,道:“有你了,哪里还敢有别人?你看上次你咬的还没好呢!”
这话一出,秦月的脸涨得通红,她下意识便把手里的布巾糊到了容昭脸上,起身就要走。
容昭笑着拉住她,按着她在他身上坐好了,又随手把那布巾丢到旁边的铜盆里面去。
秦月挣扎了一下想要走开,却一时间又不知道手往哪里用力才好,最后被容昭拉住往下按住,才红着脸不动了。
“我很想你,所以赶着回来见你。”容昭抬头看她,又低头在她身上吻了一下,“你想我没有?”
“……没有。”秦月用力咬住了下唇。
“真的一点也没有吗?”容昭抱着她站了起来,慢慢地朝着暖阁里面走。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秦月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身上披着的那件厚衣服落在地上,便只剩下了一件单衣。
回手把暖阁的门给关上,他亲上了她的脖颈。
大雪纷纷扬扬,外面冰天雪地,北风肆虐,屋子里面烧了地龙,便是一片洋洋暖意,仿佛春天。
秦月仰躺在床上,用力抓了一下容昭的胳膊,又被容昭反过来扣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
新换的床帐是百合花的纹样,摇晃之间,那银丝线绣的百合花一时鲜活一时模糊。
“你有没有想我?月儿,你想我吗?”容昭忽然停下来问道。
秦月抬腰迎了一下,拿眼刀剜他,咬紧了嘴唇不说话。
容昭眼睛弯了弯,笑起来:“那……我想你就够了,我每天都在想你。”
两人折腾到了后半夜,快五更时候,容昭给她套了衣服,又抱着已经睡熟过去的秦月从暖阁的大床上挪到一边的小床上。
把大床上乱糟糟的被褥都卷起来放到了次间去,又从柜子里面翻了全新的被褥出来铺好,然后才把小床上的秦月挪回去,他打了个呵欠,上床放下了床帐,搂着怀里的女人便闭着眼睛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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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回来的消息第二天早上才在府中传开来。
林氏皱着眉头听着嬷嬷说了容昭半夜回府就去了正院,到如今都还没有出来的事情,脸上神色十分严肃。
正想要说什么,便听着外面说容昀有事情过来找她,林氏抿了抿嘴唇让嬷嬷先退下了。
容昀比容昭年纪小,在府中是帮着管了一些事情,容昭不在京中时候,那些人际往来之类便都是由他来出面的。
他进到了屋子里面,先向林氏笑着行了礼,然后便说明了来意:“伯母,大哥说要清一个院子出来,说是府里要留一位贵客暂住一段时间。”
一听这事情,林氏便也认真起来,问道:“可说了是什么贵客?有什么要求没有?”
容昀笑道:“这倒是没说,大哥只说是找个单独的清净些的院子,外人不要打扰那种。”
林氏想了想,便道:“那把东北角的那个桃花苑收拾出来,你看行不行?那边是早年你们祖父还在的时候建的,小巧玲珑,幽雅安静,也不会有人去打扰。”
“那便听伯母的。”容昀笑着说,“我这会儿过去先与大哥说一声,就不陪着伯母说话了。”
林氏点了点头,只嘱咐道:“今天外面下雪路滑,你要小心些,也别穿太少了,免得生病。”顿了顿,她想起来容昭,又叹了口气,“见到你大哥,与你大哥说,让他多注意身子,别仗着年轻就胡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