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枝——衔香
时间:2022-02-11 08:00:52

  可这次那手还没落下,便被一把他攥了住,怎么挣也挣不开。

  “你再敢动试试!”

  萧凛阴鸷地看着她。

  “你混账!”

  柔嘉朝着他哭吼,拔下了头上的簪子便要刺过去。

  可这次萧凛却不偏不躲,任她扎了下去。

  柔嘉也是气极,猛然听到了他一声闷哼,泪眼朦胧中才发现他肩上被刺的血红一片。

  她从未伤过人,被这鲜血一刺,连忙收回了手,惊恐地流着眼泪看着他。

  萧凛额上微微出了汗,一眼扫过那刺进皮肉的簪子,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面无表情地拔了下来。

  簪子脱离的皮肉的那一刻,他眉头才跟着皱了皱。

  “朕真是小看了你。”他盯着金簪上的血凉薄地一笑,“你就那么恨朕,恨不得杀了朕吗?”

  柔嘉看着那血,眼睛刺的生疼。

  她恨他吗?

  大约是恨的吧?

  柔嘉止不住的颤抖:“是,我恨你,我恨你的掌控欲,恨不得永远离开你,你为什么像游魂一样总是无处不在!”

  “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朕要了你的命!”

  萧凛彻底被激怒,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人按在了墙上。

  脚尖被提的几乎要离地,脖颈被他的虎口抵着,柔嘉隐隐有些喘不过气,却愈发不肯低头,噙着泪满眼皆是愤恨:“你动手啊,掐死我就一了百了,反正我受够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什么也做不了!”

  萧凛一瞬间暴怒,恨不得真的掐死她。

  可他的手心处贴上的血脉在微微颤抖,又将他拉回了一丝理智。

  “杀了你岂不是如了你的意?”他松了手,阴着脸一点点逼近,贴着她的耳边残忍地开口,“朕不杀你,你不是不愿过这种生活吗,那朕便要你永远躲不开,永远困在朕的身边!”

  他说着那原本掐住的手忽然换了方向,任凭她如何哭闹,挣扎,依旧毫不心软地制住她的膝,按着她的后颈在她满眼的心悸中重重吻了下去……

  里面又是砸东西又是扇耳光,外面守着的亲卫担忧皇帝的安危,听得胆战心惊,正欲起身询问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裂帛,他们又连忙走远了些。

  哭声混合着骂声一直未停止,中间那门被拍的震天响,曾经被试图冲出的人打开,但只拉开了一丝缝隙,又被砰的一声关紧,一推一扯争执间,门板被撞的几乎要从门框里飞出来,看的楼底下的鸨母又心疼又害怕。

  可皇帝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为着这点银子去惹怒他,齐成泽只得清了场拉了人下去。

  鸨母看着他们一个个气宇轩昂,仪表不凡的样子也不敢惊扰,只好吃了暗亏跟着人下去。

  已经入了夜,白从霜迫不及待地进了来,一进门,嗅到这劣质的胭脂水粉味立刻便掩了鼻子嫌弃地回身:“那女人呢,怎么样了?”

  鸨母得了命令,瞧见那暗处的人的示意不敢反抗,只得指了指三楼:“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办了,还没出来呢。”

  这些烟花巷子里的人惯会油嘴滑舌,偷奸耍滑。

  整个三楼静悄悄的,看着并不像有什么人,白从霜留了个心眼:“你没骗我吧?”

  “我哪儿敢!”鸨母连忙摆手,“若是不信,您大可以上去瞧瞧,隔壁房间还空着呢。”

  这是白家地界,仗着她也不敢欺瞒,白从霜实在按捺不住想看到她的狼狈样了,便抬了脚朝着楼梯走去。

  刚上了三楼,远远的正瞧见那房间的被灯光一照,窗纱上一闪而过的人影仰着头划过一丝令人心惊的弧影,而那压制的声音正是她最厌烦的那个细绵的语调。

  定然不会有假。

  白从霜这才放下心来,朝着身后的鸨母夸奖一句:“干的不错,等我亲眼看到了人,你重重有赏!”

  “不敢不敢。”鸨母低声下气,瞄了眼那房间,“我估摸着还有一会儿呢,要不您先去房间里坐坐?”

  白从霜巴不得她多受些苦头,她哭的越厉害,她这心里就越舒坦,是以点了点,也没介意近距离欣赏她的丑态,推了门便走进了那隔壁房间。

  一走进房间,只隔着一道墙她听得愈发清楚,不由得越发鄙夷,正准备出言讽刺的时候谁知身后的大门却砰地一声关了上。

  白从霜一惊,一回头却见她身后跟着的侍卫不知何时全都都拖走了,她连忙拍着门大叫:“开门,你们敢这么对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可她一连拍了许多声,门外却无人搭理。

  她正要发火的时候,身后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白从霜猛然回头,却瞧见那原本安排给那个贱人的糙汉却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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