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肩上湿了。”柔嘉面对面坐在他膝上,好心地拂了拂被她的湿发打湿的肩,“我帮你擦擦?”
萧凛嗯了一声,柔嘉便拿起了帕子,一点点擦着他的肩。
柔嘉擦了两下肩头,再往上,便看见他脖颈上也泛着一丝水色。
“这里,也是被打湿的吗?”柔嘉看着那脖颈手腕微顿。
可她一张口,那下颌处便滑下了一滴汗下来,无需回答,便告诉了她答案。
“原来不是水,是汗啊。”柔嘉仰着头,一脸不解,“怎么流了这么多的汗?你很热吗?”
萧凛怎么能不热。
他热的都快炸开了。
柔嘉却还像不知道一样,拿着帕子凑过去:“那要不要我帮你擦擦?”
她的唇快贴到他的下颌上了,萧凛呼吸一沉,忽然握着她的后颈深深地吻了下去。
柔嘉的头发还半湿着,肩颈都被打湿了一片,湿答答的黏在皮肤上格外不好受。
她忍不住想推拒,可萧凛却吻的很用力,双手梳笼着她的头发里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将她按向自己。
两人拥吻之间,连头顶上的帐子似乎都在旋转。
然而他的手刚抚上那一截软腰时,外面却传来了一声轻咳。
这声音很轻,两个人都没注意,仍是吻在一起。
直到他刚握上去时,外面忽然重重咳了一声,萧凛原本绷着的一根弦一紧,瞬间抬起了头。
“陛下,周姑娘前来求见,已经来了很久了。”
张德胜站在帘子外,压低了声音通禀着。
“好,朕现在过去。”萧凛按了按眉心,紧握的手一松,替她理了理衣襟,“你先睡,不用等朕。”
柔嘉正浑身热的难受,一听见张德胜的话,瞬间便偏了头。
萧凛将外衣重新穿好,一回头看见她抿着唇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别胡思乱想,她这个时候找朕应该是急事,朕马上就回来。”
柔嘉倒不是为着周明含,她只是有些懊恼。
刚才差点就能试出来了,临到终了,忽然来了这么一遭。
可偏偏他的理由又格外正经,柔嘉一时间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故意借机离开的,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直接问出来。
但若是直接问他,他定不会实话实说,周围的人迫于他的威慑定然也不敢跟她说实话。
柔嘉不想打草惊蛇,只好又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一伸手干脆直接拉着被子把自己闷头蒙住。
萧凛看着她气闷的样子无声地笑了笑,将腰上的玉带咔哒一声扣好,才转身出去。
张德胜也是瞅准了时机进去通禀的,之前徐慎之三番两次叮嘱,说年轻人血气方刚,要他们留心看着点。
此番陛下进去了那么久,守夜的侍女又听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动静,慌忙去叫了他。
恰巧周明含这个时候来了,张德胜才趁机进去提醒。
“何事这么着急?”
萧凛一出来,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又变成了平日里那副神色淡淡的样子。
这样冷淡的人,眼里真的能看到她吗?
周明含忽然有些不确定,攥紧了手中的信,低着头行礼:“回禀陛下,明含惫夜前来是为了一桩婚事。”
“婚事?”萧凛抿了口凉茶,压了压方才被勾起的燥意,一眼扫过,落到她手中的信上,顿时便有了些眉目,“是有人向你提亲了?”
周明含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看出来,当下也不再遮掩,直接将信拿了出来,恭谨地呈上去:“陛下心思敏锐,的确是这样,敢问陛下怎么看?”
一封信递到了眼前,萧凛却没有去接,头也不抬地拿茶盖撇了撇浮沫:“这是你的婚事,你该去问周存正,问你自己,而不是来问朕。”
他声音格外淡漠,但放下茶盏衣袖挥动之时,一缕与他气质全然不相符的馥郁幽香却逸了出来。
周明含被这香气一熏,顿时便明白了他方才是和谁在一起。
他们到现在竟然还没断吗?
看这情势,难不成他还把那个女人养在了太极殿里?
周明含满口酸涩,却只能低下了头假装不知:“陛下,这封信是白家送过来的。”
提到白家,萧凛捏着茶杯的手一顿,敛住了眼中的神色,这才接过了信。